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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他们两人,其他人也都探着脑袋张望,瞧着方青哲直奔元静云那屋,纷纷猜测,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莫不是要打起来吧?
元静云刚把东西归置好,满意的打量自己的宿舍,一抬头就瞧见方青哲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出现在门口。虽说对方人多势众,但她不怕呀,她现在已是童生,又是在学院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方青哲要敢对她动手,怕是方县令也不可将此事草草盖过。
“方兄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元静云面带笑容道。
元静云身形单薄好似一阵风都能吹倒,看似孤立无援,方青哲却也清楚,此子不简单,身后的牧府虽只是寻常商户,却又好似与九王爷关系匪浅。他此刻不能在众人眼下动此人,他这番不过是特意前来敲打一番,季元同他说,若非此子设计陷害,青岚便也不会被父亲关在府中急忙议亲,终日以泪洗面。想到此,更是青筋凸起。
“我来找你当然有事,程卿,你既考入了书院,也当知道学院的规矩。”方青哲言辞严厉,眼中闪烁着警告的光芒。
“方兄说得是,学院自有规矩,静云自当遵守。但也请方兄明示,若有何不妥之处,还望能够明言告知,不背地里生事。”元静云面带微笑,从容自若地回应,声音平静而坚定,似乎不惧怕方青哲的威胁。
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看好自己。”
砰!
元静云将两人身前的窗户关上,方青哲身体后仰,要不是退的快,差点被打中脸。
元静云把方青哲气得脸色铁青,看着紧闭的门窗,一拳捶在墙上:“元静云,你很好!竟不将本公子放在眼里!”
窗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方青哲吃瘪离去,元静云在屋内继续整理东西,并不为得罪方青哲的事而烦恼。县学乃是官学,严禁学子私下斗殴,哪怕她卑躬屈膝,也得不到方青哲半点好脸色,反倒会让人觉得她性格懦弱,好欺负,倒不是直接将姿态摆出来,你要收拾我,来啊!我也不怕你。
窗户被人推开一条小缝,一张脸挤在缝隙里嘀咕:“静云兄,方才听说方青哲来找你麻烦,你可有大碍?”
听到好像是季长吉的声音,元静云上前两步将窗户打开,“吉哥儿!”
“好久不见,”季长吉眼里透着忧虑:“听说你方才直接将方公子赶走了?”
“嗯,”元静云坦然点头。
“可是,初到县学,你就得罪县令公子,旁人怕是都不敢与你相交。”季长吉神色闪躲,就差说自己也不敢在人前说与她相熟了。
元静云垂眸低笑,也理解季长吉心中顾忌:“你还是离我远些吧,君子之交淡如水,吉哥儿你性子温和,一心扑在课业上,不必忧心我。”
季长吉脸色憋得通红,想说并非如此,却又被其他同窗的眼神盯着如芒在背,他也不过是家中光景惨淡的普通人,家中供他读书已是力竭,哪里敢招惹县令公子。
拱了拱手说了句:“保重。”便失落离去。
入学第一天,元静云真正意义上的被排挤孤立,虽然有个忧心她的同窗,却也不敢公然和她亲近。而元安比她入学早一年,两人并非在一个班上课,平日有自己的学业要操心,也没空时刻都关照她。
这一个月里,方青哲也找过几次麻烦,都被元静云当场化解了,方青哲没讨到便宜,元静云也过得不轻松。
心有余悸
元静云也是当过学霸的, 在高三的时候也算是达到了人生巅峰,到了大燕从头学起四书五经肯定需要一个过程。如果说杨夫子等人给自己单独辅导是开小灶补进度的话,那么县学便是正式跟上了众人的节奏,与众人站在了同一起跑线。
所以这一个月不少被县学的夫子夸讚, 更是引得不少羡艳或嫉恨的目光。
当然, 像季元这般等了一年去参加院试的人,仍旧超过了元静云一截, 但是相比之前参加县试时的差距, 已经缩短到了一年, 这也是牧家五房主动致歉, 拉近关系的主要原因。
短短一年, 其中半年元静云还在帮牧府打探消息, 真正接受夫子教导的时间不超过半年,就是在这种无人看好的情况下, 元静云竟然还能一举夺魁, 拿下案首。
这天赋怎能让人不惊叹,若是他自小出生世家,受专人教导,岂非状元之姿?现下元静云入赘牧府, 娶了牧遥,牧文光自当将资源向这般有天赋的少年倾斜,要么将其扼杀摇篮,要么就在其困顿之时雪中送炭, 牧府只是商户,还没有官宦之家那么狠的手段, 所以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后者。
“遥儿呢?”元静云踏上马车一脸茫然, 平时都是牧遥坐在马车上接她, 今日望着空空如也的马车,元静云不禁有些失落,“小姐呢?”
马车看着一脸严肃的元静云,不明所里,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结结巴巴道:“禀,禀小郎,小姐,小姐她今日,新店,新店开张,说张罗完就回府寻您。”
“新店?”元静云心里有些空,原来牧遥都开新店了,可是自己竟都不知道。
“是的,小姐每日都筹备到很晚,紧赶慢赶”车夫自顾自的回着。
元静云嘴角却有一丝苦涩,好像每次都是牧遥替她安排,帮她善后,她竟从不知道牧遥每日在做些什么,“去小姐新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