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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静云宠溺的笑了笑,将外袍盖在了牧遥的肩上,怕冻着眼前之人温柔道:“我哪里敢。”
“可元家岭太远了,遥儿若是想你,该如何是好。”明明马车两个时辰便可到的地方,在牧遥口中似乎成了天涯海角一般,元静云无奈的笑道:“哪有你说的那般远,若是你想见我,我便搭村上的牛车来见你。”
“不要,冻坏了可如何是好。”牧遥突然抬头看向元静云道:“倒不如,我让翠蝶在望月轩给你定下一间客房,你哪怕不愿在牧府,至少也要留在宜州县。”
元静云思考片刻便点头道:“此举甚好,还是遥儿机敏。”
“哼,哪里是我机敏,你根本就不想日日见我,否则哪里想不到。”牧遥调皮地笑着,抓住了元静云的手。
“所以遥儿日日想见我?”元静云轻笑道。
牧遥听了元静云的话,不禁娇嗔地拧了一下她的耳朵,“你才是,天天想着见我,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元静云被拧痛了,忍不住嘟囔道:“好痛,好痛,我错了,我天天都想见你。”两人相互间的玩笑和宠溺让寒冷的冬日变得温暖而愉快。
\"师傅,我回来了,不是和您说让您不用等我吗?\" 元静云温柔地笑着,解下身上的外袍,脸上还挂着雪花。
寒风呼啸,白茫茫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洒在医馆前。元静云进门就看见端着一盏油灯的王在泽,自从入了冬,王在泽便每日在医馆等她回来才闭馆。
王在泽笑了笑,摇摇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又算什么,你是我心头的得意弟子,方今隆冬腊月,你一女子独身挑灯夜行,我怎能不担心你的安危呢?”
元静云听到女子两字,眸间暗了暗,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水,温暖的茶水在她的手中传来一股温暖,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是静云让您忧心了,县试在即,我打算明日便搬出医馆。”
“为何这般突然?”王在泽皱眉道。
“其实,我与遥儿也商议过此事,我为女子,若是在考场不小心泄露身份,担心会牵连到您,所以我决定近日搬出医馆。”元静云的声音略带着焦虑和担忧。她一直以来都知道王在泽并未因自己的身份轻视自己,但也正因如此,她不愿因自己的身份问题给师傅带来麻烦。
王在泽听到元静云的担忧,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摇了摇头:“静云,你想得太多了。你既然是我的徒弟,无论如何,我都会全力支持你,你打算搬去哪里?若搬回元家岭,往来总归不便。”
元静云抬头看着师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师傅,我知道您对我是多么的信任和支持,但我不能让自己的身份成为医馆和您的负担。您放心,我暂且会住在客栈,直到科举考试结束。”
王在泽看着元静云坚定的眼神,他深知此子一言既出,必不轻易更易,遂欠身一叹道:“好,我答应你,你可以搬出去,但有一条件。”
元静云诧异地看着师傅,“师傅,什么条件?”
王在泽眼中闪过一丝坚决,“你搬出去后,每天都要遣人来报平安,直到县试结束。”
元静云听到师傅的条件,心怀感激,颔首答应。她知道王在泽这样做是担忧她,她郑重地点头:“师傅,我答应您的条件,每日我都会遣人来报平安。”
王在泽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担忧道:“那牧家那边?”
“杨夫子能教弟子的此刻已然不多,弟子想闭门苦读月余,自然也会少去。”元静云低声道。
第二天,元静云如约搬离了医馆,去了牧遥替她定下的客栈,虽说是客栈,但是从窗外远眺,便能瞧见街边牧府的大门,元静云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泛起一阵暖流。日子一天天过去,寒冬逐渐褪去,腊月渐进,而元静云的备考也进展顺利。县试地点是宜州县城最大的文庙,在文庙门口,一队官员手持册册,严阵以待,他们穿着整齐的官服,神情严谨,一派庄重的氛围。
此时,元静云和牧遥也早已考场外等待,元静云这具身子方才十五,又因吃了药,发育并不完全,都不需要用上裹胸布之类的物件遮掩身形,因为县试要考上一整日,她特意挑了件藏蓝色衣袍,看上去沉思而冷静。
文庙内外一片宁静,只有远处传来的锣鼓声逐渐接近。方德元的马车驶到了文庙的大门,停在了庭院中央。他身穿一袭锦缎袍子,头戴官帽,神态庄重,一派官场威仪。
衙役们立刻下车,打开马车的车门,方德元缓步走下马车,目光扫视了一下整个文庙门口。他的到来让整个考场更加肃穆,每个考生都严肃起来,纷纷弯腰,向方德元行礼。
方德元点了点头,缓步走向高台,环顾四周,他的声音庄严而有力:“今日,宜州县举行科举县试,为选拔人才,以资国用。希望各位考生能够全力以赴,展现自己的才华。愿各位取得优异的成绩。”
牧遥朝她轻轻颔首,轻声道:“我在这儿等着你进去,一定会没事的。”
元静云向身边的牧遥点了点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正排队入场的队伍后面,中间有几个相熟的同窗与她打招呼,她也只是点头微笑着应下,面上风淡云轻,但她心中早已万马奔腾,若是被拦在了门口,莫说这些日子她的努力悉数作废,还会连累牧遥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