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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文光微笑着点头:“多谢关心,还好,只是这老骨头有些不争气了。”他望向元静云,问道:“你只需办好老夫所托之事即可,莫要随了牧遥的小性子,老夫的病情,只怕已到了无药可救之地,我自有打算。”
元静云微微蹙眉,她诊治过的病人不下百位,自然知道只要有一丝希望,病人都不舍放弃,语气坚定:“牧老爷,晚辈还是希望您能让王大夫诊断一下身体,王大夫师门有一秘法,或许便是治愈之策。”
牧文光的目光里充满感激和不舍:“此言当真?”
元静云点头道:“晚辈敢以性命为保,王大夫医术高超,但此法玄妙,定能为牧老爷带来一线生机。”
牧文光沉默片刻,内心矛盾激荡。他终究是希望得到治愈的,但又害怕破碎的希望会带来更大的失落。然而,看着牧遥和元静云坚定的眼神,他终于下定决心,道:“既然如此,速请王大夫来府。”
牧遥听到牧文光答应,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她紧紧握住双手,感激地说:“谢谢元哥哥,谢谢你!”
元静云微笑着摇头:“牧遥姑娘,无需客气,此事还需王大夫诊断过后,方有定论。”
不久,牧府的下人便将王在泽请来了牧府。他穿着朴素,神态间透着沉稳和自信。在书房内,元静云和牧遥站在一旁,紧张而期待地注视着王在泽为牧文光诊脉。她们的神态各不相同,却都带着对牧文光的关切和担忧。
牧文光斜靠在书桌一侧,一手放在书桌上,一手捂住下腹处,满脸惨白的望着王在泽,语气虽带着些许悲凉,但仍然有礼道:“王大夫,可愿为老夫一试?”
王在泽微笑着点头:“自然愿意。请老爷坐正,让我为您诊脉。”
牧文光调整坐姿,伸出手臂,王在泽细心地为他诊脉。片刻后,王在泽缓缓收回手,沉吟片刻,然后说道:“老爷的病情确实不容乐观,但并非毫无希望,我确有法子诊治。”
牧遥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的神色,她朝元静云投去一瞥,在一旁兴奋地说道:“元哥哥你听到了吗?大夫说大父的病并非无药可救!”
元静云微笑着点头,有些宠溺的看着牧遥道:“嗯,确是喜事。”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牧遥道:“好好擦擦,这面上的汗,瞧着都快成小狸奴了。”
坐在软塌上的牧文光同样微微一愣,内心燃起一丝希望,急忙问道:“当真?此法需如何施行?”
王在泽微微一笑,踏前一步,蹲下身子,对牧文光温和地说:“此事有两种法子,其一,或能助老爷延缓病情,但无法根治;其二,或能助老爷彻底痊愈,但骇人听闻。不知老爷想听哪种法子?”
牧文光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他清楚自己身体的虚弱,若是能够延缓病情,多一些时日陪伴家人也是一桩幸事。然而,面对王在泽提及的第二种法子,他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犹豫。
牧遥见状,紧紧握住牧文光的手,温声唤道:“大父。”
她自是私心想牧文光痊愈,但听到‘骇人听闻’四字,神色也变得迟疑了起来。
牧文光拍了拍牧遥的手背,虚弱道:“还请王大夫说出全部,无论是什么法子,我都要知道。”
王在泽点头,他面带凝重,开口道:“这第一种法子,名为‘清心决’,我会为您调配药物,并辅以针灸和调理。尽量延缓病情的发展,让您能多享受些平静的日子。但老爷需明白,这并非根治之法,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减缓病情而已。”
牧文光默然点头,他心知肚明,病情早已到了无法逆转的地步,只能尽力争取些时间。
王在泽继续说道:“而第二种法子,乃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手段,我需要辅以烈酒喂食老爷秘药,以利刃取出体内脓肿,再将伤口缝合。此法一旦施行,将对老爷的身体带来巨大衝击,无比凶险,甚至有着不可预料的后果。但也仅有这种法子,或许能让老爷完全康復。”
牧遥紧紧地咬住嘴唇,尽管她对元静云和王在泽二人留有信任,但对于这样冒险的疗法仍感到忧虑。她轻声道:“大父,这第二种方法太过冒险,您身体虚弱,我们还是三思而后行。”
元静云作为现代的医生,自然知道阑尾炎一旦发生,在短时间内会造成患者出现严重的腹腔感染,并且出现短暂性休克,保守治疗只会让病情越发严重,巴不得明日就让王在泽给牧文光做手术心急劝道:“村上人曾说,养病如养虎,牧老爷,切莫养虎为患。”
牧文光望了望元静云,又望向牧遥,深情地看着心爱的孙女,温和地说:“王大夫说的第一种方法,我已经请无数名师试过,虽然称呼不同,怕也大同小异,这第二种法子,我确是头次听闻,既然这是唯一的希望,我答应过你,永不放弃,自然甘愿承担一切风险,尝试任何办法。”
牧遥听了牧文光的话,不禁泪水涟涟。牧家能取得现在的地位,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牧文光怎会是胆怯无为之人。她知道牧文光并非轻率之人,隻得点头道:“好,小六相信大父的一切决定。”
“你也要记得,你曾同大父说的,若真的无法解决,你也不必自责。”牧文光的眉头紧紧皱在一处,似乎是下腹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王在泽见众人心情沉重,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牧老爷,您的决定我尊重,但在实施疗法之前,我必须再次告知您,此方法极其危险,后果不可预料。若真的施行,您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