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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静云尽量收敛情绪,有些尴尬道:“你怎么在此处?可是有何变故?”
那日和牧遥说完那番话后,元静云脸上火辣辣的烫了一夜,当时未考虑古代礼教,全当是现代假离婚的夫妇那般思考。奈何嘴比脑子快,虽然牧遥并未当场指责,但再次见到牧遥本人,总觉得有些心虚。至于心虚些什么,她也不敢深究,隻道是自己像那些浪荡男子一般,妄言了一番,以至于有些羞愧难当。
那天晚上,牧文光带着牧遥几人夜访元家岭,正是为了不让牧家与自己的关系暴露在众人面前,方便她私下接近季元。因此,这几天她与牧家都是通过书信进行交流。牧遥冒险乔装前来,必然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我……”听到元静云的声音,牧遥语气有些慌张,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元静云,竟然就凭心寻来了医馆,也顾不得此举会带给元静云什么麻烦,此刻见到元静云,想起此刻不宜与其见面,心中又有些不安,声音也带上一丝哭腔。
“我们进屋再说。”元静云四下张望,确认周围没有人注意,才将牧遥从侧门拉进了医馆内。
两人走进医馆,牧遥稍稍放松了些许。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元静云的脸上,轻声道:“元哥哥,我有些事情想与你商量。”
“何事?”元静云沉声道。
牧遥从怀中掏出一张染血的帕子,低声道:“这是我在大父书房发现的,这几日他行事怪异,我问他,他也不告诉,我便躲在书房,见他咳嗽了几声,便藏起了什么,结果竟然是这染血的帕子。你说,你说大父他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听到牧遥的描述,元静云脸上也显现出一丝忧虑之色。他知道牧文光一向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如果他有什么瞒着牧遥的事情,那必然不是小事。
“或许牧老爷是生了什么病痛,不愿让你担心才隐瞒了吧。”元静云看着牧遥的担忧之色,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不安。他知道牧遥对于牧文光的关心和担忧,牧文光对她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亲人,一旦有了什么意外,对牧遥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王大夫医术高超,我可否找他帮忙瞧瞧,他现在何处?”牧遥急忙道。
元静云皱了皱眉头,略显担忧道:“这两日他外出采药,差不多是该回来了,你且坐下等一会。”
“嗯,”牧遥轻轻点了点头。
牧遥点了点头,但她的不安和焦急无法掩饰。两人便一同坐在后院,静静等待着。夕阳西斜,天色渐暗,余晖洒在大地上,映衬出元静云脸上的担忧之色,仿佛有一团阴云笼罩在心头。
牧文光会死,这件事她在书中早已知晓,但见牧遥此刻的神情,元静云还是不忍直接宣判其死刑,或许,她的出现会改变什么呢?
“我真希望大父只是生了些许病痛,没有什么大碍。”牧遥轻声说道,她望向天空,似乎也在默默祈祷着。
元静云点了点头,她明白牧遥此刻的心情,安慰道:“牧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两人静静的坐在内院的石凳上,元静云从屋内拿了件外套披在牧遥身上,见牧遥自顾自的低头看着身下影子,心里越发沉重。天色渐渐转暗,夜幕即将降临。直到王在泽归来,见到元静云和牧遥在等他,微微一愣,随即展颜笑道:“你们可是有事要找老夫?”
王在泽面带和蔼的笑容,看着元静云和牧遥,两人的表情让他感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他并不急着问,而是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牧遥转头看了一眼元静云,元静云看向牧遥,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将事情向王在泽说来。牧遥先是有些紧张,但随即咬了咬嘴唇,小声地说道:“王大夫,我在家中发现了一张染血的帕子,担心家中有人可能生了什么病痛,所以特地前来请王大夫帮忙瞧瞧。”
王在泽点头,并未细问牧遥是何人。神情凝重地接过牧遥递来的染血帕子,细细查看,片刻后,他抬起头,面带严肃地对牧遥说:“这染血帕子中有一种草药的气息,这是一味特殊的草药,用于治疗特定的病症,但同时也带有一定的危险性。我需要详细询问一下此人的情况,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牧遥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道:“其实,此人正是我大父。”
说完,她紧张地开始向王在泽描述牧文光这几日的状况。王在泽仔细倾听,偶尔会提出一些问题。元静云则陪在牧遥身侧静静地旁听,心中也充满担忧。
听完牧遥的叙述,王在泽思索片刻,然后说道:“从你的描述来看,你大父的病症似乎不容乐观。帕上我嗅到的是一味名为芒硝的中药,”说完从药箱中拿出了一些白色透明状的晶体。
“芒硝咸寒攻下,治疗特定的病症,效果显着,但同时副作用也相当大。如果使用不当,反而可能会加重病情,故脾胃虚寒者忌服,多食易发生中毒症状,我猜牧老爷已多日未曾安心进食,近日应当消瘦不少。”王在泽笃定道。
牧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正是,那该如何?”
王在泽皱眉道:“光从这块手帕,老夫还不敢断言,只能等我查明病情后再做打算。”
“此为何病?”元静云皱眉道。
“此病为肠痈,”王在泽郑重道。
“肠痈?”元静云疑道:“这肠痈可是病人右下腹疼痛,常会持续数小时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