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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文光听到这番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他明白翠蝶绝不会随意说谎,因此对于她的陈述深信不疑。
“岂有此理!”牧文光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的眉头紧锁, 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他一把拂袖,急躁地走到堂内的靠椅上坐下, 身体一沉, 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闭上眼睛, 尽力平复内心的怒火,但难掩心头的痛楚和疲惫。
这种背叛和无法无天的行为让牧文光感到心如刀绞。他庶弟牧弘福曾经多次和他提及牧邵毅,更是对其寄予了厚望,希望牧文光能考虑他作为继承牧家的家业的备选。
甚至牧文光内心还有些松动。
然而,牧邵毅却无视他的教诲,出门招惹麻烦,还敢让牧遥身处险境。
“大父!”牧遥急忙上前走了几步,扶着牧文光的手道:“您没事吧。”
牧文光摆了摆手道:“翠蝶,你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也是牧家的老人,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忠诚。你要小心行事,确保小姐的安全,下次若再遇到此事,定要先护着小姐离开,另外,从府里调两个拳脚得力的护卫,这段时间都要他们跟着。”
“是,老爷!”翠蝶恭敬道。
“小六,你可伤到?”牧文光反握住牧遥的手,一脸关切。
“孙女无碍,大父要好好保重身体!”牧遥担忧道。
“嗯,你放心,我定要好好惩戒那混小子!”牧文光怒道。
“小姐!”牧家管事从门口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道:”小姐,门口有一商贩说要将这封信交予你。“
牧遥眉头微皱,接过牧家管事递来的信函。她略感疑惑,不知道是何人会将信送到牧府。她快速打开信封,抽出一张纸条仔细阅读。
纸条上写着几个简短的字句,字迹潦草,似乎匆忙写就。红镂疏元
信中简单叙述了闹事的人被县衙放出的情况,告知牧府人员要做好准备迎接他们的到来,并提醒他们要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同时也向他们表示,她会在市集尽量拖延片刻。
牧遥将手中的纸条交到牧文光的手上,脸色凝重而紧张。
牧文光见状接过纸条,急切地阅读其中的内容。他的眉头渐渐皱起,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焦虑。
片刻后,牧文光放下纸条,沉声说道:“县衙既然直接将人给放了,看来此番是杀鸡儆猴,想给我们牧家出出血,给其他乡绅瞧瞧厉害。“
“牧业,你即刻组织府上护卫,让他们穿戴整齐,守在正门,加强了牧府的安保,做好了闹事之人到来的准备。”牧遥紧张朝身边管事道。
“不可,”牧文光拦下准备离去的牧业,沉声道:“牧家反抗的越激烈,就越容易成为靶子。”
“那大父打算如何?”牧遥道。
牧文光回道:“我们不能给朝廷的人可乘之机,暂时稳住局面,避免更大的衝突。我会亲自去前厅迎接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有何诉求。”
管事点了点头,对牧文光的吩咐无半点犹疑。他知道,作为家主,牧文光并非只会顾全自身利益,更懂得以整个家族的安危为重。
“另外将牧邵毅给我带过来,若是他称此刻重病,不便腾挪,便找两个护卫将人给我抬过来!”牧文光怒极。
牧业急忙应道:“是,我立即去办。”
他知道牧文光对牧邵毅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既然牧文光要求将牧邵毅带来,必然有重要的安排和决定。
牧业迅速离开,前去执行牧文光的命令。
与此同时,还在市集的元静云,抹了些灰在白净的侧脸,将外衫扯散了些,一副颓唐无力的模样,踉跄着身子将牛车拦在了路口,怯懦道:”方才你们无端砸了我的摊位,害我血本无归,眼下你们竟然还敢这般招摇过市,哪里还有王法!”
闹事那群农户才被县衙放出,得了县老爷的支持,气势更甚,平日蛮横些的脸上露出不屑和嘲讽的神色,只有小部分人闪过一丝犹豫和惶恐。
\"赔偿?凭什么?我们只是为了拿回自己的银两找牧家麻烦,与你们何干?”见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头戴草帽的男子眯着眼,朝着元静云上下打量起来。
王二娘神情悲怆道:“哪个在街上摆摊不是为了讨生活?这可是我熬了几日才缝製好的,你们这一闹,全毁了,全毁了?”
说到自己的心血都毁了,王二娘倒是有几分感同身受,这可都是她点着油灯,熬夜一针一线缝製的,尾音也带上几分颤音。
更是引起身边在收拾残破物品商贩的共鸣,身侧一个儒生正办蹲在地上,手上拿着一堆被泥土擦破的麻纸,面露苦色:“是啊,我这字画也费了不少功夫,你们说撕边撕,实在!”
情到深处,言语中竟有些哽咽。
元静云看向那位儒生,添油加醋地说道:“先生说得极是。字画本是文人雅好之物,却因为你们的闹事而毁于一旦,实在令人扼腕!“
“是啊,还有我这泥人!”
“我的陶罐也砸坏不少”
闹事之人们面对众人群情激愤,索要赔偿,不禁有所退缩,但仍有人嘴硬地反驳道:“我们没有错,牧家欺压百姓,我们只是为民除害而已!这赔偿你们也应当找牧家要!\"
在元静云的引导下,被砸坏财物的商贩们与农户起了肢体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