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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推搡着元东和老者,高声说道:“方令,请您主持公道!”
方德元沉着脸色,凝视着元东和老者,庄重地说道:“你们两位是何人,报上名来。”
方德元的声音庄重而威严,元东踌躇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不安的表情,但很快他挺直了身子,恭敬地回答道:“在下名元东,曾行医于乡间,救死扶伤。”
老者也随即走上前,恭敬地说道:“老朽姓王,字在泽,平日里行医救人,在城东新开了一家医馆。”
方德元皱起眉头,略带怀疑地说道:“你们两位被人指控犯下何罪?为何会被带到府衙受审?”
元东躬身道:“方令,有人告发我行医不当,以救治之名行骗于民,但我行医为民,岂有行骗之理。”
“可有人证?”方德元沉声道。
元静云自告奋勇地走上前,抱拳道:“方令,方才街上一女子告这元东误诊导致怀中婴孩差些身亡,但元东坚持说自己对病人尽心尽力,这后来救活了婴孩的老者才是庸医,我们当地百姓此愤慨非常,却又分不出真假,特地将他们带到府衙,希望方令能给予公正的审判。”
元东怨毒的看了一眼元静云,她虽说是在陈述经过,但三言两语间,显然是将自己推向了更不利的一方,将他变成一个祸害百姓欺世盗名,还反咬一口的恶人。
方德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沉思片刻,然后郑重地说道:“可还有人证?“
元东躬身回答道:“大人明鉴,小人悉心救治此婴孩,每日熬製药汤,这两人明显是沆瀣一气,故意污蔑!”然后指着元静云道:“此人与小人同村,终日浑浑噩噩不学无术,定是平日嫉妒小人声名远播,才联合这江湖郎中招摇撞骗。”
元静云没想到事到如今,元东还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方德元目光如炬看向元静云道:“你之前可识得元东?”
元静云老实道:“确实认得,但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大人不信也可问其他人。”
身边人亦表示元静云所言非虚,那怀中抱着婴孩的女人也犹豫的点了点头,虽然老者确实给孩子喂了一碗加了药材的清水,但在此之前,元东确实一直在喂药,万一,真如元东所言,是药效比较慢呢?
元东站在厅中央,依旧挣扎道:“大人,我多年救治百姓,无私无畏。这名婴孩重病缠身,我竭尽所能为其治疗,街坊邻居也可佐证。”
方德元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此案情绵复杂,需要更多的证据和目击者证言。书吏,立即传唤村中的其他人来作证。”
书吏应声而出,离开审讯厅去传唤村中其他相关人员。众人在审讯厅内等待,心中忐忑不安。
不久,书吏带着几位村民回到审讯厅,其中包括婴孩周边的街坊和两位熟悉元东的村民。
一个街坊立即上前,恭敬道:“大人,小人姓李,也亲眼见过元东给孩子喂药,而那老者并未参与其中。似乎元东言辞间也颇有道理。”
另一个邻里也走上前来,谨慎地说道:“大人,小人虽未亲眼目击,但在此之前,元东声名在外。我觉得他并无恶意。”
方德元清了清嗓子,庄重地说道:“此案关乎人命,本府必须慎重追究真相。元东,你所言的药效延迟之说确有依据吗?”
元东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大人,小人以多年医术经验判断,这婴孩所服用的药物,其药效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显现出来。小人敢以医者之誓保证,所用药物无虞。”
方德元语气严厉地追问道:“元静云,你对于元东方才的指控有何回应?”
元静云站得笔直,坚定地回答道:“大人,元东所言纯属诬陷。我与旁人并无勾结,更没有嫉妒他的意图。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村民,终日埋头田间劳作,怎会与这江湖郎中有何交情?”
方德元目光如刀锋一般锐利,紧盯堂下众人,继续追问道:“那婴孩的母亲何在?能否提供证据来证明元东行骗于你?”
怀中抱着婴孩的女人颤抖着开口道:“大人,元东为幼女诊治时,孩子身体每况愈下,我这才前来找他讨个说法……”
方德元不耐烦地打断她:“那有何证据?你的话并不能证明元东的欺骗行为。”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陷入了一片无解的境地。审讯厅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众人心中不禁生出焦虑之情,不知这起争议究竟如何解决。
王在泽脸色温和上前一步说道:“大人,既然此人声称已为婴孩诊疗多日,想必他应该能够出示相关的药方和治疗记录作为证据。”
元东略显为难地回答道:“大人,小人行医多年,所用的药方并未备份,治疗记录也只是口头记录,并无实物证据。”
方德元深深皱起眉头,对于缺乏实质证据感到不满。他目光如刀锋一般锐利地望向元东,说道:“那你现在就将药方写出来。”
“这,”元东见方德元神色不耐,心中一惊,他知道若不能提供药方,自己的辩解定会受到质疑。
他沉思片刻,拿起笔墨,在纸上用力描摹着,将自己所使用的药物和剂量细细写下。然后他将药方交给方德元。
方德元接过药方,仔细阅读。然后将药方递给了衙门的仵作和医师。
两人接过后,在方德元身侧耳语,方德元眉头微微一挑,随后他抬头看向众人,神色庄重地说道:“这药方确实是一副治疗婴孩的方子,剂量和组合看上去也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