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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三娘听完咬了咬牙道:“好,我就和你打个赌!如果我拿出证据,你们母子俩不仅要将地还给我们,还得滚出元家岭;如果我没有证据,我愿意当众道歉!”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表示支持元静云,认为苗三娘无理取闹;也有人对元静云抱有一丝怀疑,觉得她无风不起浪。
苗三娘面对众人的目光,心中愤怒和焦虑交织。她眉头紧皱,心急如焚。她知道自己此刻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又不愿轻易认输。她冷静下来,伸手指向牧家三人手里的木箱道:“只要打开那木箱一看便知。”
她不能完全断定这是王二娘的卖身钱,但也觉得元朗说的有道理,况且若自己弄错了,大不了道个歉,她也没什么损失。
“好,”元静云唇角上扬,走上前轻轻掀开盖子,露出里面摆放整齐的几块银饼。银饼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散发着诱人的财富气息。众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些银饼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
元静云笑道:“寻常婚娶都有聘书,而这两个木箱仅仅是银钱,若是姨娘觉得这是我母子二人的卖身钱,可有本事拿来卖身契?若是再信不过,这主人家可会帮两个卖身之人说话?我与娘亲人微言轻,这位牧姑娘便是牧家商行的主事丫环,不如让她替我与我娘说上两句?”
里长目光扫过牧家三人,知道这便是这起事的由头道:“好,那便请这位姑娘向我们说一说此番来元家岭的目的。”
翠蝶微微欠身道:“里长,各位乡亲大家好,这番冒昧前来实在是我们考虑不周,惹得大家误会了王二娘清白,这两箱谢礼乃是我家老爷令我前来送给元静云小郎君的。”
“什么?”元朗大声道:“这病秧子什么都不会,哪里来的谢礼,你们就是贼鼠一窝,想吞了我们元家祖产!”
元朗的声音刺耳而凶狠,他怒目圆睁,全身充满敌意。
“是的,我儿说的没错,无缘无故哪里要拿出这么多银饼作为谢礼,这小子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功德?”苗三娘嗤笑道,说是给元二的谢礼,不仅苗三娘,村里大部人人都不相信。
原身从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为人内向,和村里人说话都时常红脸,莫说一技之长,离了王二娘能不能活都不知道,这下子说是给王二的谢礼,自然无人相信。
就连里长都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三人道:“不知可否细说是何事赶来送礼?”
翠蝶面对元朗的指责,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从容的微笑面对众人的质疑,却毫不动摇地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前几天这位小郎君来我们店售卖了一份脂粉的製作方子,没想到一经面世就受到哄抢,实在是帮了小店的生意,这才寻来想找这位小郎君继续合作。”
周围人皱眉道:“一副方子难道这般值钱?”
翠蝶轻轻摇了摇头,面带微笑地解释道:“不错,这方子的确不凡。其中蕴含的秘方和特殊草药组合,可以製成一种独特的脂粉,效果极佳。许多贵妇闻讯而来,愿意用巨额银两来交换这方子。我家老爷见机而作,便决定奉上这些谢礼,以示感激。”
听到翠蝶的解释,众人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虽然他们对脂粉不甚了解,但凭着翠蝶自信的态度和绸衣上的细腻花纹,似乎也有些道理。
“你方子定然是你偷的!”苗三娘赤红着眼,给元二的谢礼,她如何也不会信,就这么一个整日窝在家中的病秧子,哪里能一下赚到这么多钱!
元静云深吸了一口气,他感受到了众人的疑虑和怀疑,心中不免有些不安。但此时局势已经如此,他不得不坚定地回应道:“正是,那是我平日闲着无聊在屋里钻研而出,若是不信,村里谁能拿出一样的方子,我便将这两箱谢礼交予他。”
苗三娘和元朗左右张望,真希望此刻有人能站出来将元静云的罪状列举出来,只可惜他们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也没人挺身而出,哪怕是眼馋银子的,也实在不知怎么编排出一个方子,他们连什么方子都不知道,只能眼红的看着那木箱子,隻叹这元二走了大运。
眼前的场景陷入了沉默,众人的目光在元静云和翠蝶之间穿梭,犹豫不决。突然,一声清脆的笑声打破了寂静。
“哈哈哈!这真是个有趣的局面啊!”一个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带着自信的微笑,一头黑发在阳光下闪耀。她眉目如画,举止风雅,正是一直坐在马车上未现身的牧遥。
牧遥特意穿了一身男装,衣着黑色锦缎长袍,配以银色绣花腰带,更显飒爽英姿。她细心地摸了脂粉于脸庞,将病容掩饰得宛如桃花般娇艳动人。众人看到她的出现,立刻被她的飒爽风姿所吸引,暗叹好俊俏的小郎君。
牧遥走到翠蝶身旁,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自信而坚定地扫视众人,深情地说道:“诸位乡亲,翠蝶所言非虚。元静云小郎君确实是创造了一种珍贵的脂粉,元家岭离县城并不远,若是不信,不妨去县城一问便能得知真相。”
“你又是何人?”里长问道。
“我乃是牧家少东家。”牧遥微笑着回答,微微侧身,展现出挺拔的身姿和自信的气度。
苗三娘心知自己无法拿出证据,这场赌约对她来说势必将是一场败局。她略微迟疑了一下,趁着人群的关注都集中在牧遥身上,便拉着元朗匆匆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