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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娃,你这是帮家里去打水呢?”元大叔指着元静云手里提的木桶,以为她是去井里打水。
“没有,我是想去溪边捕鱼。”元静云道。
“捕鱼啊?”元大叔似乎有些意外,惋惜道:“现下正是汛期,这鱼怕是难得捕到。”
“无妨,我也是随便瞧瞧。”元静云道。
“嗯,你可站远些,”元大叔说着指着远处一个石桥道:“你去桥上看看,莫要贪玩跑到桥下去。”
元静云点头称谢,虽不记得对方姓名,但好在元家岭的人都姓元,她称呼一声元叔总错不了。
元静云离开元大叔,踏上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很快就走到了石桥边。她站在桥上,凭栏远眺,只见远处烟雾缭绕,青山苍翠,水波荡漾,景色宜人。石桥的下侧就是溪边,用石板砌成了台阶,砌好的石板被溪流淹没小半,向来是村民所说的汛期,所以水位上升,导致溪流湍急。
元家岭地势较高,算是丘陵,村里人的田地多数在山脚,溪流自上而下,沿着村民修葺的水车浇灌到地里,但这一部分是溪流分支,自东向西流向关外,元静云先是站在石桥上远远观察溪流的动向,看清楚里面确实有鱼,这才绕到石桥下就近观察。
未穿越到这本书里时,她时常加夜班,回家路上也有一座桥,每到春季总有很多人在桥墩上架上一两根鱼竿,钓鱼的人也称之为\"高桥流钓\",她曾经也好奇的打听过他们在做些什么。
对方告诉她在高桥上钓鱼相比于在其他地方钓鱼,会更容易一些,因为高桥通常悬挂在水面上方,使钓鱼者能够获得更好的视野和观察水中情况的能力。其次水流对鱼类有一定的引诱作用,可以促使鱼群在水流中聚集,也能将鱼类常吃的食物,如浮游生物、底栖动物等,带到水流中的特定区域。水流较快的地方,反而可以提高钓到的概率。
她手上的细线和银针并不起眼,但对于她来说却是珍贵的捕鱼工具。她先是将银针掰弯,再耐心地绑上丝线,顺着线头吐气纳精,小心翼翼地将线绕在手指上,最后做成一个简易鱼钩。
她将鱼钩放在木桶旁边,然后四处觅找鱼食,她弯腰在地上挖掘,寻找着泥土里的蚯蚓,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个个放在木桶里。
虽然元静云的理论知识充足,但实际动起手来还是异常艰难,将鱼钩和鱼食准备好便起身去寻找合适的木棍,费尽心思地在溪边找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找到一根合适的木棍。
元静云眉头紧皱,好不容易在茂密的竹林中她发现了一根竹棍,却因竹棍表面光滑,不够粗糙,无法将丝线牢固地绑在上面。
“真是难办啊!”她自言自语道,叹了口气。她的外貌略显憔悴,头髮被林里树枝勾的散乱,脚上简陋的草鞋也沾满泥土,她身形瘦弱,却有着一股坚毅的力量。
她又细心地在溪边找了许久,最终找到了一根粗壮的枯树枝。她费尽力气将它打磨得光滑,然后将丝线缠绕在枝头,再用火烧烤,将丝线烧热后绑在银针上。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她喃喃自语,双手轻轻捏着做好的鱼钩,心情有些激动。她第一次做鱼钩,虽然有些艰难,但却也收获了满满的成就感。
正当元静云准备大展拳脚时,元静云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女子惊呼,她猛地转身望去,远处的溪流中,确实有一个人影在拚命挣扎。离元静云此刻所站的石桥不过百米之遥。
元静云眉头紧锁,心中纠结。她知道善游者溺、善骑者堕的道理,也常常听闻那些下水救人却最终与对方一同溺亡的悲剧故事。然而,她心系人命,又无法见死不救。
她紧握手中的竹棍,迅速将其竖立于水中,期待那个正在挣扎的人能抓住它,从而得以脱离危险。她的外貌朴素,身穿一袭简陋的衣袍,衣襟微微飘动,凸显出她坚毅的神态。
“你死死抓住这根竹棍,我拉你上来。”元静云大声朝水中挣扎的人嚷嚷着,溪水湍急,发出潺潺的声响,元静云立于石桥之上,目光紧盯着溪流,内心却充满了焦虑和担忧,她希望那个人能够抓住竹棍,平安脱险。
闻声渐近,元静云眼前一亮,她辨认出来,来者正是昨日胭脂铺牧员外的孙女牧遥。
当牧遥漂近一些,元静云更加用力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凌厉而坚定。然而,牧遥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她的身体只是被竹棍稍稍挡住,又随着溪流顺势向下流去。
眼见牧遥的身影消失在桥洞下方,想到昨天那张灿烂的笑脸,元静云咬紧牙关,从左侧的出口跳了下去,奋力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还要继续往下漂的牧遥。她勾住牧遥的脖子,双手四肢一起用力,让两人缓缓靠近岸边。
水流虽然不大,但元静云还是感到极度的疲惫。她喘着气,想要向岸边游去,却发现牧遥的身体越来越重,使得游起来变得异常困难。
好在溪流虽然深不见底,但并不宽阔。元静云顺着石桥游下了约百十米,终于游到了岸边。她幸运地抓住了一个凹陷的石壁,一边稳住自己,一边将牧遥拖上岸。
元静云的衣袍湿透了,沾满了泥点,但她并不在意,只希望能尽快将牧遥救上岸,让她恢復意识。她趴在岸上,全身都湿透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大口呼吸几次,用手指去探她鼻息,感受到牧遥还在呼吸,她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