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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回到家里,跟潘金莲说了要出征之事,潘金莲顿时两泪汪汪,不快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何况还要上阵杀敌,却不是平白冒了凶险?家里如今富贵,大郎安心享受岂不是好?若嫌奴家伺候不周,便再买几个小的伺候也好。”

曹操哈哈大笑,伸手揉着她脸道:“你道我是色中饿鬼么?那等小女子不识风情,有何韵味?若有余力,多征伐你几趟不好?罢了,妇人家少管男人的事,此去慢则两月,快则一月便回,你在家安安生生,可不要给我搞出什么难看名堂。”

潘金莲顿时红了脸,娇嗔道:“奴家如今满心眼只有大郎,你如何还不肯信我。”

曹操嬉笑道:“哦?那且让我尝尝,满心眼只有我的婆娘,是个什么滋味……”

一宿无话。

次日,曹操与武松各穿一身皮甲,点了四十人出城,潘金莲洒泪相送,直到曹操去得远了,才回家关门闭户,打定主意绝不出门一步。

曹操所带四十人,一半是县中土兵,一半是本县及周边各村的闲汉,都是颇为精壮胆大的汉子,早被曹操用银子喂成了心腹。

他平时和武松练武,也兼带着指点指点这些人,不说多厉害,列阵而战,等闲四五百人也冲突难破。

两日后到了东平府府城,拜见过知府,拿出调兵文书,又得五百东平兵。

曹操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之理,每日只行四十里便早早扎营,花半天来调理这些军卒,如此且行且练,过了五七日,至少看上去齐整多了。

这一日众人正行,忽见两座高山彼此相对,高矮一般,山势相似,恰如孪生的一般,曹操不由喝彩:“好座对影山,却似一对门神。”

这时探马回报,道前面两山中间一条大道,两三百人堵在路途中间,分作两股相对,一股人都穿红,对面一股都穿白,两股人中间,两匹马、两员将,两条戟,斗得正酣,不知是何来历。

曹操见状喝停人马,和武松两个打马近前,看那二将相斗,看了片刻,武松笑道:“这二人戟法也就寻常,打扮倒是考究。”

为何这般说呢?原来这二人,一个骑红马,穿百花袍,披挂朱甲,腰带上一圈子的红玛瑙,手中朱红画杆的方天戟,戟上一条金钱豹子尾,飘飘洒洒十分漂亮。

另一人毫不逊色,骑白马,穿素罗袍,披一身银光闪闪的镔铁甲,银腰带,手中一条寒银画戟,戟上挂条金钱五色幡,一片素白中一点彩色,亦是十分醒目。

武松声音雄厚,二人本斗得正酣,一听他此言,交换个眼色,同时退开,怒目瞪着武松。

那穿红的便骂道:“我二人这两条戟,走遍天下也再难有第三条能及,你这厮不懂戟法,胡言乱语什么。”

武松哈哈大笑,马后拔出两条大铁戟来:“那你二人看我这两条戟,又觉如何?”

穿白的大笑三声道:“你这两条戟,傻大粗笨,砍树或许可以,上阵便要露怯。”

这两人都不过二十出头,一副年少气盛之姿,武松也不为己甚,只笑道:“我这两条戟练成,还未逢过对手,今日狭路相逢,要不你两个便来试试我这戟是否只能砍树。”

穿红的笑道:“就凭你也配邀战我二人?只我一个,三招败不得你,我给你磕头。”

说罢一夹马腹,如道烈火般直冲过来。

武松大笑道:“兄长,容我去耍一耍。”说罢策马冲出。

二马相交,那穿红的愤愤一戟刺来,武松铁戟一摆,当的一声,那条画戟脱手而飞。

红衣服惊得目瞪口呆,武松笑道:“怎么样?磕头吧。”

那穿白的却插口道:“磕什么头?你不过仗着力大,他不曾防备罢了。若是比戟法精妙,他要胜你十倍。”

武松摇头道:“好啊好啊,那你们俩一起上,让我看看何谓戟法精妙,我也不用力气压你们。”

穿白的打马而出,走到半途,长戟一挑,将地上朱红画戟挑起,递到红衣人手中,两人同声大喝,双戟一左一右刺来。

武松挥戟去挡,他说话算话,果然不使大力,只将力道控制在与这两人相似幅度,三匹马走马灯似的转,四条戟上下翻飞,打了五七合,武松忽然探出左戟钩住红戟一拉,红戟顿时挡住白戟,武松右戟一伸,轻轻架在白衣人脖子上。

红戟还待回抽,武松左戟滑出来顺着对方戟杆劈落,骇得红衣人连忙送手,武松的戟尖已抵在他心窝。

那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翻身下马,纳头便拜:“我二人坐井观天,今日才见世间豪杰,愿知哥哥大名。”

温侯仁贵麾下立

武松跳下马,先介绍曹操道:“此乃我嫡亲兄长武植,至于在下,姓武名松。”

那二人惊喜道:“莫不是阳谷县的武氏昆仲,武孟德和活典韦当面?”

曹操下马扶起二人,笑呵呵道:“不过是江湖朋友谬赞罢了,不知二位兄弟姓甚名谁,何故在此相斗?”

那个穿红的道:“小人姓吕名方,潭州人氏,因爱吕布为人,特地学了方天画戟,人都唤作小温侯吕方,因贩生药到山东,被阳谷县西门财主骗了本钱和货物,不能返乡,权且占住这对影山打劫度日。前几日遇见一股客人,说武家哥哥杀了西门庆,小人喜得连喝了三日酒,本待去阳谷县拜会……”

说着指那穿白的笑道:“谁知近日来了这个壮士,要夺吕方山寨,与他好说大家各分一山,他又不肯,因此连日与他厮杀。”

那穿白衣道:“小人郭盛,祖籍西川嘉陵,最爱使画戟,江湖人称赛仁贵。一向贩水银货卖,谁知黄河里遭风翻了船,回不得乡,听说对影山有个大王使得好戟,故此特来比试戟法,连战数日未分胜败,不期今日得遇二公,天与之幸。”

曹操听了点头道:“难得难得,难得我八人有这番缘分。”

武松、吕方、郭盛闻言都是一愣,曹操一本正经点着四人道:“武植、武松、吕方、郭盛、曹孟德、典韦、温侯吕布、薛仁贵,岂不是八人?”

说来也巧,这四人绰号竟全是用古人之名。众人见他说的有趣,无不捧腹大笑,便连那二三百小喽啰也笑得站不住脚,对这位名声赫赫的“武孟德”大生亲近之心。

曹操心想,这两人武艺虽然平平,但胜在年轻,若有高手调教,自是不难再进一步。而且又都是买卖人出身,想必办事也还利落,不如收归麾下。

便道:“吕兄弟,郭兄弟,武某观汝二人,皆是堂堂一表凛凛一躯,绿林虽然自在,却不免湮没了大丈夫的英雄气,倒不如随武某投军剿匪,一刀一枪,搏个封妻荫子,光耀门楣,如此既不负父母生你一场,也不枉苦学了这身本领,不知两位兄弟意下如何?”

吕郭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喜意,双双下拜道:“哥哥要抬举我等,哪有不肯之意?我二人年轻识浅,还望哥哥多多教导。”

吕方当即令人上山,将粮草辎重装车取下,山寨房舍点火烧了,就此加入曹操的队伍。

曹操计点人马,吕方有一百五十余人,郭盛有一百一十余人,仍让他们各自率领,当日就在路边下寨,一边指点武松、吕方、郭盛安营扎寨的诸般讲究,以及士卒如何编练、操演。

他随手指画,侃侃而谈,每个问题都说得深入浅出。武松对此早已习惯,吕方、郭盛却是惊为天人,只觉对方随口所说,皆是金科玉律,内藏无限玄妙,令自己眼界大开,心中愈发服气。

要知老曹本是兵法大家,这一年中又买了许多“后世”的兵书研读,细细领会近千年来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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