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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谁先觉

 

前,把你托付给我。他…………也是我的哥哥。”

范梦生以为自己都忘记了,却又想起来往事那模糊的轮廓。

“那个人……嘴巴很能说会道……,爹爹提过的,我母亲总也喜欢跟他吵架。”

她面色平静,说话一字一句,极为认真,平静的几乎看不出来内心的波澜。

范梦生觉得自己要疯掉,她回去的夜里,便做起一场场的梦来,她这十几年的记忆反复翻涌。

她的干娘叶灵儿,曾经嫁过一个叫李承泽的人。在她彻底张开后,也喃喃自语:“像,真是太像了。”

她本以为她是像她的父亲范闲,可原来是李承泽,她更似李承泽吗?也是啊!毕竟他们是亲兄弟。李承泽……才是她真正的父亲。

还有梦中李承泽哄着她喊:“叫爹爹…,念念…可惜你娘亲不会认你的。除非……”

他面上露出一丝苦笑:“我死了罢!”

可是,她的父亲已经离世那么久了,她的母亲又在何方?

她就是固执又倔强,近乎疯魔的在第二天就去寻找了范闲。

“父亲,我想知道我母亲是谁。”她头一次这样急切的表露情绪,好似冰山碎裂。满是焦灼:“爹爹说,他死了,母亲就会带我走。可是没有。她是谁…………”

“……爱是什么,爹爹……很爱她。很想和她在一起。太渴望了。”她又开始落泪。哭的哽咽颤抖,泪水好似珠帘晃动,从她面颊滚滚而落,她好似被浓重露水浸透的花,承受不住压力,只能无助的撑着桌案。漂亮的人,哭起来,也是令人感同身受的心痛。“他总是念起母亲,总是争执。非要你死我活不可。可是为什么爱一个人,还要不死不休呢?”

范闲无法拒绝她的恳请,这本对他也是举手之劳。也是他当年忽略的谜题。

但打开监察院浩如烟海的文档,这里记载了庆国建国以来的一切辛密,都被尘封。

范梦生眼睛不好,她只能陪坐在范闲身侧,看范闲根据编号一本本翻找。

而李承泽的辛密极多,作为前朝夺嫡的皇子,他的手下往来,布局谋算,却都躲不过监察院的耳目,仿佛能从这些案卷中看完他这一生。

“爹爹生前,最后一个见的是父亲你。”

“是。”范闲把葡萄递给念念,怕她一人无聊。念念笨拙的接过,她又伤了眼,只能带着束缚的黑色丝布。范闲心想,对她的温柔和怜悯,是否也来自五竹。

她一颗颗安静的吃着甜美的葡萄,听范闲说:“他说他是金陵城中甄宝玉。”

范梦生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她年幼时候和范闲争执过,她也喜欢甄宝玉,范闲说,那只是一个影子,做为和贾宝玉的对照而已。

“可他才是真的……”小孩子哪有那么曲折,只有黑白分明罢。

“说我是贾公子!”范闲的语气带几分怀旧的叹息。似乎也想起自己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和李承泽针锋相对,作为不死不休的敌人,可他也的确对李承泽心软过。甚至还想出手相救。

只是翻阅到一本,也有他的名字。“闲醉千日甘于靖王世子别院,雷雨大作,不得归。二皇子临院召歌姬为侍。乃刺客。被擒而杀之。院内肃。”

范闲想起些荒唐事情。又忍不住笑。可算来念念出生时日,却是那月左右,李承泽遇见范梦生母亲。但也只有这一夜,京城十年一遇的雷雨。暗探只能蛰伏,并无详细记录。

但到最后这些卷宗,却也没有范梦生母亲的任何消息,仿佛被什么抹去。消失无踪迹。

他带着范梦生回了范家,范梦生被侍女簇拥照料。范闲却不知为何也起了兴趣查探。

范梦生梦里是爹爹撑着伞,脸色仓皇惨淡,却还带着笑。

他弯下腰与她对视,好让她看的更清楚些,轻声说:“念念,你很快就能见到娘亲了。”

“爹爹……就把爹爹忘记吧。”

朦胧细雨,是她最后的印象。醒来又是泪流满面。只能喝下苦涩的汤药。

“小姐的眼疾越发重了……”

婢女的声音碎碎传来。然后是范闲亲自来唤她去京都旧地。

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依靠着范闲,听他讲解。

“……当初你父亲就是在这里居住的。”她从马车中伸出手,觉得夜风吹的冷,却又无形中,透出的亲近温柔,让她忍不住依恋。

范闲为她披上披风,马车滚滚,很快就来到一个别院。

“你幼年,我打听清楚,就被他藏在此地。他为了保护你吧,也是你不想被某些东西所负累,宁可你平平稳稳的过完普通人的一生。”

“是的……父亲,爹爹。你们都很爱我。”她便是这样的纯然直白。两个机关算尽七窍玲珑的人,却偏偏有这样单纯又直白的女儿。

“你的奶娘,当初她离开范府,我也找到了。”

可是夜间范闲看着那个出人意表供述,简直如遭雷劈。他面色惨白,想起范念念的痛哭:“爹爹……很爱母亲…………为什么要爱的至死方休。”

原来,原来这才是一切的真相,他想起李承泽阴狠又无奈的哀叹:“我可真恨你啊!”

里面,还藏了,居然还藏了一份静默的爱意吗?

阴阳共生的体质,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只是在泛黄的机密文件里出现的枯笔一抹。“闲醉千日甘于靖王世子别院………………”

那一夜的风雨雷电。然后便是他如今眼前的范梦生。

他看着范梦生银白的长发和白嫩又脆弱的皮肤。那一双茫然呆懈的红色眼瞳。

“念念,念念…………”范闲反复呢喃着女儿的小名,他深深凝望思索着眼前这个少女,又伸着手想要试探着触碰。

可是,他还是难以置信,心中翻卷着万丈波涛。

这个少女,是他的女儿吗?他原以为是仇人的女儿,他不念旧怨的辛苦养大,已经是圣人所为。可是,他此刻庆幸,他庆幸于对念念的宽容和体贴,也仿佛是冥冥中的血缘交感。

他原来是以为是自己的侄女,终究是亲近点的血脉才忍不住心间宠爱,却原来,本就是他的孩子。

难怪李承泽当年死前,对他说的是送他一份大礼,他还吐槽是一个累赘。

范闲看着范梦生,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虽然范梦生已经喊了他许多年的父亲,此刻,这个男人才真实感受到那份重量。

他早该想到的猜测的,范梦生母亲的身份,白化病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李承泽这个疯子在他刻意隐瞒身份时候做出疯狂行径。造就出来的他们两个要承担背负的共同的苦果。

李承泽!李承泽!范闲心里反复重复这个名字,他心里惊涛骇浪,无法平静,时至今日,他以为他已经可以处变不惊,却还是失态失语。

他说不得此刻的感受,李承泽又是如何瞒下怀孕的消息又如何生下范梦生,能躲过庆帝手中那群疯狗的眼线。

或许根本躲不过,他又会受到怎样的苛责和惩罚。

只留下一句我恨你的密码,拆开才是,我爱你爱到已经疯掉哪怕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亲兄弟。也要固执留下这个孩子,这个乱伦产生的产生的…孽种。

李承泽……疯子啊!……仿佛又见那个少年人,蹲在椅子里,露出一个假假谦和温柔的笑。“……范闲么,我想拉拢你。”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可是这个疯子已经死了,死在十几年前,范闲的面前,他独自品尝着那盘葡萄,血流满衣襟。最后一句倒是笑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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