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
“郝兄弟聪慧,”尘然笑道。
“那尘兄弟觉得我们三人中谁可堪此大任?”江城十分正式的询问,而且有意压低声音,貌似……不希望除了二人之外的第三人听到。
尘然眯着眼,接着抬起一只手,点了点石门的位置。
很显然,胖子是最好不过的小白鼠,他温顺又听话,虽然胆子小一些,但只要医生强烈要求,对他稍加洗脑,估计这件事难度并不大。
江城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自许的点点头,貌似也觉得这个提议十分不错,“这样也省的我们两兄弟兵戎相见了。”
服不服
说完后江城主动向石门位置走去,他刚走两步,就转过头,盯着尘然,说:“尘兄弟不一起去看看吗?”
尘然舔舔嘴唇,笑答说:“要是郝兄弟肯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的话,我是不介意随你去看看的。”
江城思考了一阵,吧唧吧唧嘴,勉勉强强答应说:“这样啊。”
他慢慢将手从口袋里掏出,肌肉匀称的小臂下,压着一柄木质匕首。
尘然不禁笑了。
江城也是。
两个模样十分不错的年轻人,在只有中间火焰照明下的房间里,相视而笑。
火光将两人的身影都映在墙上,随着从不知何处吹进来的风,人影微微颤动,场面一时间甚至有些暧昧。
“别介意,”江城微微活动了一下肩膀,倒提着匕首,晃了晃说:“这匕首是苏小小送我的,原因大概是她一直暗恋我,不希望我出事。”
尘然眼神微微晃动一下,片刻后,才轻声问:“你们……之前就认识?”
“也不是,”江城摇摇头,他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戏,“一段露水姻缘罢了,尘兄弟可能不清楚我这个人。”
他微微向前凑了凑身子,故意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小声说:“我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我喜欢被动。”
他咽了口口水,继续用贱贱的语调说:“男女都可以。”
微微眯着眼,尘然好半晌才点点头,“明白了。”
江城十分诧异的瞪大眼睛,“你明白什么了?你不是要……”他的嘴张成了o形,视线不停在尘然身上上下打量。
许久后,尘然才再次开口:“郝兄弟不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我也没办法啊,”江城十分无赖的摊开手,“那胖子和我的关系你也清楚了,你说我怎么帮你通融通融。”
“要不……”江城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试探道:“尘兄弟你先……先陪我两晚上,我先验验货?”
尘然深吸一口气,缓缓将两只插入口袋里的手抽出,“就不麻烦郝兄弟了,”他笑着道:“看来还是把你们两个一起收拾了,更简单一些。”
“嗯哼。”
等到尘然缓缓翻开两只手,江城脸色突然尴尬了一下,他看到……对方两只手中各有一支匕首,而且做工以及长度明显强过自己手中这只。
对比之下,自己手中这只就像是地摊货。
“等等!”
就在尘然准备发难的前一秒,江城忽然服软了。
“我有个提议,”他正义凛然道:“我觉得你我都是世间罕见的烈火一般的好儿郎,所以我提议我们都丢掉手中的武器。”
“空手格斗怎么样?”江城大声嚷嚷,“让我们用最男人的方式解决分歧。”
尘然根本没理他,直接攻了上来。
他师从一位潜心研究阿萨辛突刺术的宗师系统的学习过,所以对于近身突刺的力量与时机的把握恰到好处。
而他在出师之日的决斗中,刺瞎了老师的一双眼睛。
他还记得老师跪倒在染满血的地板上,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说只有死才是刺客最终的归宿,他谢谢自己的这位爱徒,仅是毁去了自己的眼睛。
“再见。”
在拉上老师落亭雅间的闭合门前,尘然欠身说。
对付江城,他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但他更喜欢看朋友,亲人……这类人之间的厮杀,他喜欢看他们听到提议后犹豫的眼神。
就像是楚楚可怜的猎物。
他们需要学会敬畏,学会在生命面前,一切都要让步的决心。
他对教化的理解简单而实用,他从不喋喋不休的用言语试图感化他们,他没时间,耐心也有限,他更习惯于直接摧毁他们的肉体,意志与精神。
毁灭中,才会重塑新生。
这样才干净彻底。
他从未希冀于面前这个男人会出卖外面的队友,如此说不过是无聊下的慰藉,也是想试探一下,面前这个男人究竟能给予自己多少惊喜。
在他的身上,他竟然罕见的嗅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尘然咧开嘴,那是……深红的味道。
他是有资质成为门徒的人。
交手中,这个自称郝帅的人给了他越来越多的惊喜,他力气很大,但对于匕首的理解显然不到位。
突刺下的脚步也跟不上。
胜负的天平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只不过略有些麻烦而已,他十分仁慈的在后者的手臂与双腿之上都留下伤口,最后一刀,刻在了他的脸上。
不深,但依旧有鲜血冉冉流出。
类似风衣的下摆甩开,尘然十分潇洒的收刀入鞘,在腰部两侧,各有一个用于插入匕首的位置。
“郝兄弟,”尘然偏过头,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现在你还有机会,可以考虑之前我提出的建议。”
他温和的笑了笑,“我们之间的约定依旧作数。”
江城靠在墙上,他没有伤的很重,但这也仅是前者没有尽全力而已,他攥着匕首的右手微微颤抖,划在右臂上的一刀精准的划开了他用于挥刀发力的肌肉。
“呼——”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尘然歪头盯着他,一双好看的眸子像是会说话。
“你等我一会,”江城用力的咳嗽两声,像是喉咙被痰堵住了,“就10分钟好了。”
尘然微微摇头,“不行。”
“那就……5分钟?”
“1分钟都不行,”尘然望着他,吐口气说:“郝兄弟,你现在就要做出选择,是你来做这只小白鼠,还是外面的胖兄弟。”
“哦,”他笑了笑,“你不要想着等外面的胖兄弟来救你了,他自己的麻烦恐怕都够多了。”
“你是说你留在外面地面上的画吧,”江城靠在墙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你死了那条心吧,我给画毁了。”
“因为你用了这里面的燃料,他可能会陷入幻觉一阵子,但不会很久。”因为伸直胳膊会觉得很疼,所以江城改为提了提下巴,示意尘然看向中间的火焰。
“应该差不多了,”下一瞬间,江城忽然挺直腰杆,扬着头,对着尘然十分有底气的大声说:“败在我郝帅手下,你服不服?”
自负
微微愣了一下,尘然抬起自己左臂,一双眸子对着江城,表情夸张的示意道:“郝兄弟不会说的是这个吧?”
在尘然的左臂小臂偏下的位置,有一道整齐的伤口。
不严重,大概4,5公分长,不时有血向外渗着,明艳的血划过尘然素白的皮肤,对比异常强烈,最后汇聚在指尖,滴落在地。
但……面前的男人显然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成为待宰的羔羊,而自己仅仅是被对方的一记无理手碰巧伤到了一点。
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