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偷偷看庄硕,他也臊得一张黑脸涨红,盯着地面走路。
郎洋洋偷笑,给两个女孩儿使眼神。
悠悠k一下,举起一个玻璃杯,示意“这次我们可不会忘了倒水哦”。
“你……你在这里等我吧,我进去拿出来给你。”郎洋洋说。
庄硕说好,就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郎洋洋往烘焙室走,草莓派就放在冰柜里保鲜,他拿出来把两个包装盒用蛋糕盒丝带绑在一起。
弄好准备出去,看到储物间门口放着两个牛皮纸袋,走近一看都是板栗。
个头很小,确实就是本地的老板栗树的果子。
东西都送到店里了也没有主动说一声,邀个功也好啊。
郎洋洋抿着嘴歪歪头,轻轻笑了一声。
走出去就看到悠悠抱着餐盘在跟庄硕说话,晓雯拿着抹布在擦旁边桌的桌子。
——明明那一桌根本就没有客人坐过不需要擦。
郎洋洋知道她们想干嘛,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好笑,于是放缓了脚步轻轻停在拐角偷听一下。
“大哥要不要喝咖啡啊?”悠悠先铺垫一下。
庄硕很不自在,十分不自在,他僵硬地抬头:“不用了谢谢,我喝水就好。”
悠悠:“哦,好,那……大哥你是不是在追我们老板?”
庄硕:“……”
很想喊救命。
悠悠一个起跳就到了终点,上一句的铺垫好像是来玩儿的。
此刻悠悠也紧张地抱着餐盘,旁边擦桌子的晓雯速度也加快,拐角的郎洋洋心跳加速。
在这十几度的天气里,庄硕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他看看悠悠,又看看手里捏着的玻璃杯,来回几次,就在要做出回答的前一秒,听到了郎洋洋的声音。
“久等了。”郎洋洋出来救场,手里拎着打包好的草莓派和一罐草莓酱。
刚庄硕窘迫的模样是有点好笑,但也有点可怜。
但是夹杂在这两种情绪中的,还有第三种感觉,郎洋洋羞于承认。
“是不想追吗?半天都说不出口。”
当然了,这个想法有点作,还有点刻薄。
郎洋洋的出现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悠悠和晓雯看到郎洋洋来了,都各自端着餐盘拿着抹布默默溜走。
郎洋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不好意思,两个妹妹有点八卦,冒犯了。”
庄硕:“没事。”
郎洋洋:“这个草莓派回去用烤箱或者微波炉热一下更好吃,当然不热也可以。”
“谢谢,这个是?”庄硕看到还有一个袋子。
郎洋洋:“草莓酱,也是用你送的草莓做的,有点酸,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吃得惯!”
郎洋洋垂眸笑一下:“嗯,那就好。”
庄硕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郎洋洋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一眼,是智能仓库的客服。
郎洋洋看向庄硕,对方立马站起来:“那我先回去,谢谢你的草莓派和草莓酱。”
“好,拜拜。”郎洋洋说。
庄硕在悠悠和晓雯的注视中离开,咖啡店的门不高,他出去的时候微微低头也还是被门上挂的流苏打到了脑袋,惹得吧台里的两个小女孩哈哈笑。
郎洋洋接了电话:“喂?”
对面的客服礼貌询问:“请问你郎洋洋先生吗?”
“我是。”
“系统这边显示您租用的智能仓库-中型仓-b21号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请问您这边是续租还是取货呢?”
郎洋洋捏着手机,垂眸的时候看到桌子上已经被喝完水的水杯。
“我……”
郎洋洋纠结片刻之后说:“现在就要决定吗?”
对面客服:“不用不用,我只是提醒一下,因为您是长租客户,需要在到期前一周决定好,然后在官网操作一下就可以。”
“谢谢。”
“不客气,那这边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对面电话已经挂了,郎洋洋还拿着手机,片刻之后轻轻说了一声:“再见。”
还有三周的时间。
门口的风铃叮铃铃响,几个女孩子结伴进来,围在前台点单,晓雯朝他这边问:“洋洋哥,可可香橙还有吗?”
郎洋洋回过神来:“啊,有,等我一下。”
说完往后厨走,把剩下的最后一个可可香橙蛋糕切块,装到精致的餐盘里送到吧台。
女孩们看到郎洋洋送甜品过来,都多看了两眼,郎洋洋礼貌笑一下,转身回烘焙室去忙活。
忙到晚上九点半悠悠才下班。
郎洋洋也备好了明天要用的材料,和悠悠一起出门回去。
“洋洋哥,明天清明节,我要下午两点才能来上班,晓雯请两天假加一天清明假,三天后才能回来哦。”悠悠说。
郎洋洋:“好,知道了,没问题。”
怎么这么快,眨眼间就到清明节了,这么多年都在外面,郎洋洋都没有在清明节祭祖过。
他对所有的传统节日都没有感觉。
如果放假,就当时可以休息的假期,如果不放假,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在外工作,又没有什么家人,大多都是这样过节。
回家的路上二姑妈打电话来。
“喂,姑妈。”
四月的长溪市晚上还是有点冷的,郎洋洋把连帽卫衣的帽子盖起来,没有拿电话的那只手揣在兜里。
二姑妈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洋洋,明天清明节,我要去乡下老家祭祖,你要去吗?”
这一段路的路灯坏了好几个,从过年的时候就坏了,到现在也没有修,郎洋洋站在一根半坏不坏的路灯下面,灯光一下亮一下暗。
他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店里两个员工都请假了,我走不开。”
“好,好,姑妈知道了,你也该找个时间休息休息,别把自己累坏了。”
“好,谢谢姑妈。”
挂了电话,郎洋洋双手都揣进兜里。
回程的脚步带了一点沉重。
回家遛完狗,在浴室洗了一个长长的澡,出来的时候被浴室里的水蒸气蒸得都有点晕。
精疲力尽往沙发上一靠,闭上眼睛。
感觉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但怎么都睡不着。
雷公和往常一样,看到郎洋洋往沙发上躺自己也在地毯上躺下,等着主人踩在自己身上,给主人当最称职的取暖器。
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
雷公抬头,看到主人眼角的有晶莹剔透的眼泪。
最后还是喝了一杯才躺上床,那种莫须有的空虚感再次充斥着整个胸腔。
在脑海中搜索许久,找不到东西来填充。
工作吗?
是一段看似洒脱追求梦想的逃避,是更容易走的下坡路。
爱情吗?
是一个搞不懂看不清,是让他充斥着不安和迷茫的悸动。
如果是亲情,那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还是睡不着,酒精有时候也没有用。
听到外面有雨声,郎洋洋起身拉开卧室的窗帘,又是一场春雨。
以前常听同学说,每年清明节都下雨,很奇怪。今年郎洋洋总算也体会到一次了。
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