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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你做得也太多了,两个人怎么吃得完,”许隐端着菜出来说他。

他进去盛了两碗米饭出来,说:“我看你最近挺累,中药你又不好好喝,你们学校饭菜做的也不好,不趁着回来多吃点,怎么补得回去。”

提到中药许隐就想起了泛在舌尖的苦,她摇了摇头:“那药太苦了,放了寒假再说吧。”

孟临瞥她:“我还不知道你,一天拖一天的。”

说着想到中医说她气性大,他又说:“你最近上课怎么样?学生应该还好吧。”

“都是刚入学的新生,挺积极的。”许隐一边说一边拿筷子把干煸土豆丝划拉成几块。

孟临嗯了一声:“遇到什么事还想开一点好,什么都没有自己重要。”

“你比我重要,”她接他话,说完对他笑。

孟临觉得心里被什么击了一下,有点五味杂陈的,半天没回过味来,许隐看了他一眼,给他夹菜:“被我感动到了?”

他清了清嗓子,又习惯性的去掩饰自己的情绪,半天才轻轻嗯了一声。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会让你是一个人了,所以得把你看得跟自己一样重要。”

他吃着饭,又轻轻嗯了一声。

许隐继续说:“那我呢?对你来说重不重要?”

孟临不看她,只是往她碗里夹菜,许隐这边又嗯了一声,他才压低声音轻轻说出了重要两个字,许隐就势说:“那咱俩去结婚吧。”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许隐怕他不能理解这话的意思,就又重复了一遍:“结婚,领证,你觉得怎么样?”

孟临确实是被她这番话吓到了,缓和过来后他先喝了口水,说:“再等等吧,年底再说。”

许隐脸有点臭:“年底跟现在有什么区别?无非是我俩名字早一点和晚一点出现在一个本本上而已。”

这头孟临明显情绪低沉起来,闷头吃饭,许隐自觉无趣,有点不高兴。

吃完孟临去洗碗,她收拾完桌子到厨房倚在门边看他,看他将碗一个一个放到沥水架上,然后低头专心清理水槽,看起来很淡定的样子让许隐觉得心里更不舒服,便转身回客厅打开电视看了起来,等了十几分钟那人也没有进来,她明明记得他已经收拾完了。

坐不住她还是起身出去,天已经微微暗了下来,她到门口看了一圈才发现他站在柿子树下面的抽烟,一边抽一边仰头看头顶的柿子。

那背影看起来还挺落寞的,小时候也没在他身上见到这种气质,远远望着叫人怪心疼的。

许隐叹了一口气,想想觉得这可能和他性格有关,凡事爱多想,自己提了这么一句,也是临时起意想要逗他,看看他什么反应,可看他那副架势,指不定已经考虑到生小孩那步去了。

她慢慢往前,从背后把他抱住了:“为什么不进去?”

“我抽支烟,”孟临说。

许隐往他衣服上蹭了蹭,问:“心情不好吗?”

孟临摇头,灭了烟回身抱她:“想点事情。”

“别抽了吧,下次想事情找我,”说着她踮脚去亲他,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孟临也温柔的回应着,情到浓时,两人正准备转移地方,听到了一声闷沉的响声,两人转头,看到了站在院子外的于秀莲,许隐脸红得跟西红柿一样,躲到了孟临背后。

于秀莲红着脸捡起地上的保温桶,进去也不是,转身走也不是,进退两难最后一咬牙还是推开门进去,将保温桶放到院子里桌子上:“瘦了,最近好好补补。”

说着走到门边,看孟临要过来又急忙说:“别别别,就待在那儿,门我给你关好。”

说着笑容满面的关了门,哼着小曲走了。

孟临看着远去的背影,拍身后的人:“走了,出来吧。”

身后没动静,他转头去看,发现她捂着脸,耳根红成了一片,觉得可爱就轻笑出声来。

许隐分开手指露出一个眼睛看他,又看了一下外面,确定人不在了回头凶孟临:“笑什么?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说着她进屋,去拿自己提过来的那个编织袋,孟临跟着她进去问:“要回去?”

“丢脸死了,”她还是红着脸,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走到门口一头栽进他怀里开始哭:“怎么办啊,丢死人了。”

孟临还是忍不住笑,她气急败坏,一跺脚提着东西回去了。

到家褚翠还没睡,看样子是刚洗完澡,她脸色不太好,瞧见许隐要上楼将她叫住:“从今天起,你叫你爸叫叔。”

“什么?”许隐皱眉,没懂发生了什么。

褚翠又重复了一遍:“让你以后叫你爸叫叔叔!”

许隐无语:“那叫您叫啥?叫阿姨?”

说着她要往上走,褚翠又说:“你叫他叫叔叔就行了。”

许隐受不了她,问:“不是,你俩又咋了?为什么事儿啊?”

褚翠点了支烟,冲着楼上对许隐说:“他逃避问题,拒绝沟通!”

默了一会儿又说:“他瞒着我自己去和镇里谈合作,答应国庆假期凑一万斤挂面给镇里,搞旅游活动,价格比平时还低了三毛。”

许隐听了觉得这事她爸办得不对,低了三毛,不久相当于纯利润少了三千吗,而且她家挂面假期紧俏,都是人订好带回去送人的,要凑一万斤,那不就是说前十天就得备好。

她指了指楼上,问褚翠:“爸在楼上?”

“在你弟房间,”褚翠没好气的回。

看来事情是有点严重了,都分房睡了。

“那我上去劝劝?”许隐问。

褚翠更是来火了:“我让你上去叫他叔!”

许隐无语,难得管了,哒哒的上楼进屋关了门,倒在床上没一会儿,褚翠一个微信电话打了进来:“你去叫了没有?”

许隐真忍够了,挂了电话,烦躁起身穿拖鞋,开门走到许杰盛房间敲门:“叔,我妈让你下去开会。”

里头人没回应,许隐就又回到自己房间,坐下忍住不耐烦跟褚翠发微信:“叫了啊妈。”

那头接连轰炸过来几个消息:

——我让你叫他叔,不是妈!

——上学上傻了不成!

她拿起来给看笑了,走到楼梯口看下面的褚翠:“我说妈,我叫了,叫他叔了,是这个意思你懂不?”

褚翠抽了一口烟问:“那他什么反应?”

许隐叹了一口气:“不是你俩干嘛啊?幼不幼稚啊?”

说完她转身上楼,真的难得管了。

当个床伴怎么样?

褚橙一回家耳根子就没清净过,吴菊知道了孟传宇是褚凝爸爸这事,那叫一个高兴,好像褚宽去世带给她的打击都消散了。

“我就说孟经理怎么这么在意凝凝,他还跟我问孩子爸爸,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死丫头,总算办了件明白事。”

“我在厂里上班我清楚,孟经理这小伙子人不错,对我们这些搞保洁的那也是礼貌得很,关键是,他家才是酒厂的正主,比许隐找那个孟临不知道好多少。”

褚橙听不下去了:“你这一天天都在打些什么算盘,不是惦记别人家里有多少,就是惦记别人能给你多少,我跟你讲多少次了,不要惦记别人的,万事靠自己。”

吴菊斜了她一眼,拿个食指戳她的头:“你呀你呀,活得还是太少了,你见过什么事,特别是这种男婚女嫁的,没点脑子好好盘算,那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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