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不可能。”
回答还是跟昨晚一样,楚音不解:“为何?”
“没有为何,”他语气很?坚决,“你别再打这个主意。”
可她不是说得很?清楚吗,他为何不肯?楚音道:“我不是为自己……我是怕弄醒圣上你啊。”
弄醒又如何?怎么说得好?像洪水猛兽?
再说,就算是洪水猛兽,他也不会跟她分开睡。
“别说了?,不可能。”他结束了?这个话题。
楚音嘴唇嘟起,不满他的决定。
为他好?都不行!
他就这么,这么……喜欢她嘛,一点儿都不想跟她分开?
念头闪过,她的心一阵酥麻,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开眼笑。
一会阴一会晴的,陆景灼瞥她一眼:“笑什么?”
“没什么,”她靠过去?,挽住他手臂,“既然圣上不想分开睡,那就算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要你抱着我去?,我有宫女伺候,到时圣上不要管我,直管睡。”
“……”
看看到底怎么了??他手指在她腰间一捏:“她们看得,朕看不得?”
她扭了?下:“嗯,就你看不得。”
“……”
晚上她果然又起夜,陆景灼装作没醒,默默听着宫女将她扶走,再扶回来,他从头到尾没说话,怕楚音体贴他,下次又闹着要分床睡。
因知道弟妹下个月要生产,楚音提前准备了?礼物,后来到九月初,唐飞燕顺利生下一个大?胖儿子。
听说母子平安,楚音松了?口气,与婆母一起派人送了?贺礼,那礼物里面有一样是出自于尚功局这几日赶制的襁褓,绣得是四季平安的纹样。
这是礼尚往来吗?
唐飞燕靠在床头问陆景辰:“可是大?嫂在表达谢意?”
往好?处想,定然是的。
陆景辰伸手轻抚下儿子红彤彤的小脸:“至少?大?嫂是希望我们平安的。”
唐飞燕眼圈一红:“我以?前真不该这么对大?嫂,那时候大?嫂才?从青州过来,那么温和,客气,如果我以?礼相待,我们定会成为朋友,是我自己不好?……”后来楚音的态度也有所变化,不将她放在眼里,这又激怒了?她,好?在丈夫提醒,总算没有到最?坏的程度。
“你别多想了?,还在月子里,保重身体要紧,”陆景辰安慰她,“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往后就看我的。”
等除服后,他会在兄长面前好?好?表现。
唐飞燕看着丈夫俊朗的脸,又露出笑容:“你之前跟大?哥一起去?督察农事时得了?父皇赏赐,足见办得不错,那凭你的能力?以?后再帮大?哥解决点什么难题,指不定大?哥真会重用你。”
当?不了?太子,当?不了?天子,那就当?天子的左臂右膀。
陆景辰听了?未免心虚。
他只怕没这个能耐。
父亲在世时,他只顾讨好?父亲,无微不至,觉得只要让父亲满意,自己就有胜算,在别处却没有花太多功夫,没一样是真正精通的。
“书到用时方恨少?”,他终于体会到。
“你好?好?歇着吧,我去?书房。”他拔脚走了?。
九月八又是楚格与窦晋芳的大?喜之日。
楚家一个国丈,一个国舅,不用想都知其热闹,楚家门口车水马龙,去?恭贺的宾客占了?京城官宦,望族权贵的十之八九,天子的赏赐也为此亲事更?增添了?光彩。
不过楚音只能想象下双亲与兄长,嫂嫂的欢喜,看是看不到的。
别说是怀着孩子,就算没有,身为皇后也不可能轻易出宫。
外面陆珍捧着石榴进来:“娘,快看,石榴熟透了?呢!”
不知不觉,已?是过去?一年。
犹记得去?年她骗陆景灼吃没熟的石榴,没骗成,后来又给他吃熟了?的石榴。
那时候,他跟现在很?不一样。
那时候多冷,现在就有多热。
楚音一笑,吩咐宫女将石榴洗干净将籽剥好?。
她跟女儿一起吃。
殿外的风吹过,有树叶晃晃悠悠落下。
深秋了?。
不知那六个县城的农田丰收了?没有?楚音忽然十分好?奇。
晚上她等陆景灼回来便急着询问。
“今年有没有发生蝗灾?那些?田里的作物长得怎么样?”
不得不说,易简的办法很?有效。
“仍有蝗虫,但与去?年比不值一提,农人可以?自己捕捉干净……作物都丰收了?,尤其是芝麻,已?经运去?南方,换来的粮食正在路上。”
楚音一阵激动:“真好?!”
“嗯。”他也眉眼含笑。
有了?成功的先例,便可去?别处县城实施,减少?每年蝗灾所带来的损害,这样国库也能更?加充盈,好?应对其他天灾,譬如旱灾,水灾,火灾……
想到一堆的灾祸,陆景灼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耳边听楚音问:“易郎中立下大?功,圣上可曾封赏?”
他放下手:“你觉得该赏什么?”
“我觉得该升他为布政使,让他管一个省的农事。”前世,易简就是当?了?布政使的。
那是二品官。
他淡淡道:“你倒真的很?看重他。”
“难道圣上不是吗?”唯才?是用一向是他的准则。
“当?然是。”话音刚落,他便俯下身噙住了?她的唇,同时用力?扣住她的手腕。
还在说正事呢,突然就……
他的兴致也真是来得莫名其妙。
伴随着玉扣“咔哒”解开的声音,楚音红着脸,收拢手指。
他声音微哑:“另外一只呢?”
“……”她睫毛颤了?下,好?想骂他不要脸。
不过单一只手是有些?吃力?的。
她闭起眼不去?看。
他的呼吸炙热,擦过耳垂,冷不丁问:“你此前真不认识易简?只是从旁人口中得知?”
她心头咯噔一声。
早前他也怀疑过,她搪塞了?过去?。
怎么又问?
难道自己露出马脚了??
不可能,他又猜不到她是重生的。
“我之前当?然不认识易郎中。”她装得很?坦然。
“所以?你只是举荐了?他,就把他当?自己人了??”
这话?未免奇怪。
她何时将易简当成自己人?
楚音刚想反驳, 可“布政使”三个字在脑中一闪,身?子立马僵住。
许是觉得陆景灼喜欢她,二人十分亲密, 便忘记他是天子, 天子哪个?喜欢女子干政的?他问她赏什么,只是随口一说, 她居然就提到“布政使”。
前世易简是当了封疆大吏,可那?是陆景灼擢升的, 她不该建议。
楚音懊恼自己不够谨慎, 道歉道:“刚才是妾身?僭越了,望圣上见?谅……易郎中的事,圣上自有主张,妾身?委实不该胡乱发言。”
他是不快,可见?楚音突然小心翼翼, 满口“妾身?”, 他的不快又变得有点不是滋味。
“我不是怪你, 但你有时确实不妥。”
对易简过于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