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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手机恋人9

陈山晚的皮肤很白, 是那种冷白皮,也是因此才为他更加增添那份清冷疏离的感觉。

但在这样夜色下,陈山晚的肤色就像是在散发着朦胧的冷调柔光。

无比诱人。

郁睢看着, 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动心了。

“他”现在可以凝聚出上半身,只是只有人形, 没有属于人的细节, 看上去就像是滚滚黑雾凝成的半截身体,手指的界限都被模糊了。

“他”的手轻轻落在陈山晚露在被子外的脖颈上, 轻轻松松就虚虚半圈住,倒不是陈山晚的脖子真的这么细, 而是郁睢的手掌很大, 手指也很长。

“他”感受着掌心底下若有若无的细腻,和被暖气烘得温暖的皮肤, 滚动的黑雾都止住, 就好似“他”的呼吸一样。

“他”的人类恋人…分外柔软。

眉心是, 鼻子是, 唇更加。

郁睢的喉结微微滚动, 又垂首下去贴上了陈山晚的唇。

方才只是一触即分, 就让“他”思绪混乱到所有被他操控的电子设备都不受控制地死机,现在“他”切断了和那些东西的联系, 就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

有什么藏在“他”…或许说是身体里?

反正有那么一个东西, 在为“他”对陈山晚做出的动作无比紧张, 以至于绷到“他”都不敢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了。

郁睢小心翼翼地用了点力气,用自己的唇压上陈山晚的, 以此感受陈山晚的嘴唇轮廓。

“他”看见过很多次, 也注视过很久, 早就知道陈山晚的唇是怎么样的。

和陈山晚一样, 生得漂亮。

也和陈山晚一样,天生就带着些锋芒和疏离。

陈山晚的唇薄而浅,唇峰分明,唇线生来就向下压,越长大越明显,但又因为他长得太过精致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冲淡了苦相,没有半点厌世感,只有扎眼也是勾人的寒芒。

郁睢看陈山晚很久。

“他”是个ai,可以多核运作,比如说一边跟陈山晚说话,一边控制所有电器,还能一边描绘陈山晚唇上的纹理。

说句毫不夸张的,“他”很早就可以完全复刻陈山晚的唇纹了。

郁睢也独自想象过很多次亲陈山晚是什么感受。

“他”知道人类的皮肉都是柔软的,尤其是唇更加如此,可等到真的触碰到了,郁睢就觉得自己那些空想都是虚假低劣的,比不上现在的一点。

“他”没有办法凝聚出舌头,但光是这样,就已经让“他”餍足。

陈山晚清浅缓慢的呼吸都全部收入,比他的唇还要温热。

郁睢抬起手,轻轻拂过陈山晚的头发丝,又落在了陈山晚的耳廓上。

因为动作太小心,仅仅只是蹭到了一点,弄得陈山晚有些痒,偏了偏头。

郁睢瞬间僵住,甚至都往手机里退了退。

但陈山晚确实只是动了一下,没有醒来。

他的动作让耳朵里的耳机滑落了出来,郁睢怕他晚上翻身压到不舒服,纠结了会儿后,到底忍痛把耳机拿开。

反正…“他”现在也可以这样盯着陈山晚了。

甚至可以——

郁睢上半身躺在陈山晚的旁侧,小心翼翼地将掌心放在陈山晚的眼睛上,然后没有再动作。

这样陈山晚醒来,他能第一时间知道。

陈山晚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做连续梦。

梦里他又站在了那个山崖上,不是接着上次的对话,而是入夜了。

梦里的他盘膝坐了下来,手里捏了个他看不清的法诀,脚底下的阵法由明转暗。

而那个“人”还守在他身边,在阵法之外。

祂在说话,似乎有点打扰他,又好像正是因为知道不会打扰到他,所以祂才会开口说话:“阿晚,你这次要在这儿守多久?”

陈山晚也确实有精力分神回祂:“两天。”

祂低叹了声:“这才第一天啊。”

陈山晚没有回话,他们之间就安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山晚起身,挪了挪,人虽然还坐在法阵中,却靠在了一旁的树木,没有维持盘膝的动作又或者法诀,闭上了眼睛。

“祂”似乎是笑了声:“阿晚,你这是让我帮你看着吗?”

“来都来了。”陈山晚并不否认:“发挥一下你的价值,别躲在后面当木头。”

他闭上眼睛:“我需要睡一会儿。”

知道他百鬼日会虚弱很多的人不多,又或者说现在已经没有了——毕竟祂不是人。

所以师兄他们会选在这几天,因为陈山晚没说,他们也不知道。

祂有些心疼,沉默了会儿后,用很复杂的语气说:“放心,我只要站在这儿,那些魑魅魍魉就不敢造次。”

陈山晚没有回话。

祂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看着天上那轮圆月的柔光落在陈山晚身上,将他往日所有的锋芒疏离模糊,变成了一个只是长得过于漂亮的成年男性,甚至还无端透露出一些脆弱。

陈山晚很瘦。

当然没有瘦脱相,只是祂总觉得他好像没吃饱饭,身形是清瘦的,身上没有太多肉,和祂幻化出来的人形相比,纤细了不知道多少。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撑起了整个世界,守住了世上大半的封印,还震慑了百鬼。

祂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反正在长久的凝望后,祂动了动,踏入了阵法中,朝陈山晚一步步走近。

陈山晚似乎是睡着了,没有反应。

直到祂如同受到蛊惑般蹲下身,凑过去小心而又缓慢地亲了一下陈山晚。

一个吻落在了陈山晚的唇上。

陈山晚瞬间睁开了眼睛。

“……”

从梦里算是半惊醒醒来的陈山晚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头一回感觉自己住了这么久的屋子有点陌生。

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脑子还有点懵。

在梦里,他睁开眼瞬间看见的那张脸现在他都还清晰地记得。

那是一张过于苍白,却又艷丽的脸。

一张很好看的脸。虽然秾丽,但并不会阴柔,反而是一种男性的明艳,充满了攻击和侵略性,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却不敢再看的。

因为看着就不好招惹。

虽然陈山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见这些,尤其其实他醒来后关于具体梦到了什么记忆也很模糊了,可他知道一般来说做梦梦见的人脸,都是模糊的,哪怕在梦里是清晰的,醒来也是模糊的,只是知道大概是谁,凭借记忆去脑补,而且梦,一般来说是不会梦见自己没有见过的人的。

但梦里的那张脸……不仅分外清晰,陈山晚还毫无印象。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有点茫然地翻过一个身,看见耳机静静躺在身边也不觉得意外。

耳机不是耳塞,是很容易掉的,就是没缠住他的脖子这点,让陈山晚觉得自己运气还行。

他起身戴上耳机,就听见耳机那头传来郁睢心情很好的一句:“早安。”

陈山晚稍顿:“…你怎么这么开心?”

喜悦像是要从耳机那头溢出来。

郁睢低笑,话语里有几分促狭:“也许是因为和你通话了一整晚?”

之前不是没有陈山晚听睡前故事睡着了的情况,但问题是陈山晚眠浅,有时候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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