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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枭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我在里面挺好的,别担心。妈,你今天可真好看。”
余母红着鼻子,苦笑着:“我来看我的宝贝,怎么能素面朝天的就来呢?”
“妈,你一个人在外面不要太省了,要照顾好自己。”
“枭儿,听妈妈说,你的奖杯我替你擦得干干净净,就摆在你的卧室里。还有那套获奖的图纸,我特意给你装裱好了,也挂在卧室里的。妈妈爱你。”
余枭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回应着:“妈,我也爱你啊。”
余母对着女儿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余枭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安慰着:“多大的事儿,怎么就哭鼻子了呢?等我出来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回去吧,快回去。”
回到家里,余母将家里打扫得格外干净,她将门窗关好,顺道拉上了窗帘,走进余枭的卧室,她抚摸着那漂亮的奖杯,又盯着墙上的设计图看了又看。
“老板,那女人拿着你给的钱去了处市里好几处不错的楼盘,最后买了一栋小别墅。还真会享受”
简语梦看着文件,没有抬头问话的意思,站在办公桌那一头的人继续说着:“然后去了公证处她还去监狱探望了余枭”
简语梦放下笔站起身走到窗前盯着外面的城市风景,她沉思了片刻,机警的吩咐着:“带几个人,去那女人家看看。”
手下犹豫着:“老板这”
“听不懂我的话吗?”
林间深处是鸟木iii《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余枭。”
“到!”
“跟我来一趟。”
余枭有些莫名,自己初来乍到没多久,一直都是安分守己,没惹任何事情,狱警突然单独召见让她心里打鼓。尾随步子,在监狱里绕了几道弯,余枭走进了狱警办公室,警官拉开凳子坐下,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嘴上却说着委婉的话语:“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一样,你也别太难过,这是上面下来的假释证明,回去把事情好好操办,别留什么遗憾。”
余枭接过假释证明紧皱眉头,警官的话更是让她一头雾水:“警官,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突然就有了假释”
“走吧,你的东西也不多,去换了衣服,我带你出去。”
一路走到监狱门口,狱警和余枭全程零交流,步伐相当的快,余枭跟在其身后小跑着步子,直到跨过铁门,警官方才停下,面对她再三叮嘱着:“假释期只有三天,一定要按时回来报到,千万不要迟到,不然一律视作逃狱重罪。”
说到这里,狱警伸手拍了拍余枭的肩头以示安慰:“额突然给你假释是因为你母亲她,有人发现你在家里自杀了。”
“什么?”
余枭带着惊呼退开步子,不可置信的瞪着狱警,瞬时眼圈红了起来,她根本不相信这样的说辞,腿软的跪在地上:“不可能的,我妈前段日子才来探监,不可能警官,求你不要骗我”
狱警试图扶起她,很是为难的继续安慰:“你母亲那边的亲戚已经回来了,赶紧回家处理后事吧,你的时间不多,可别浪费了。喏,我们准备了警车送你回去,走吧。”
余枭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老房子里摆放着母亲遗照的光景,整个世界只有黑白,远亲们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见了恶灵一般。她的伤感来的如此缓慢,欲要靠近遗照时,却被周身的人拦住拉扯,她撕心裂肺的挣扎却不敌世人对她的偏见。
殡仪馆里演奏着走调的丧乐,听起来有些好笑。余枭站在公共棺材旁神情木然,前来悼念的母亲的人不多,就跟她生前的日子一样,整个人生直到谢幕都是寥落的,也只能是这样了。
棺案里躺着的躯体早已失去血色,这样的母亲让余枭不敢回头多看几眼。一切来得太突然,人生悲惨的事故那么多,却接踵而至的狠狠压在她的肩头。她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不公平的命运将余枭的灵魂一丝丝的抽掉。
连远亲们安慰的话语都听不进耳里,直到母亲变成了一盒子尘埃,被她抱在怀里,殡仪馆的走廊昏暗细窄,在这块地难辨真实和虚伪的哭泣,所有人都表现出一种与逝者生前多交好,可又有几个是真的。
余枭走到那么慢,眼眶渐湿的她,大气都不肯不出一声,最后眼里泪水泛起呼应着嘴角上翘的笑,那是痛心到极致却无处发泄的隐忍,也没人能看懂她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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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语梦伸出手无聊的欣赏着刚做没多久的漂亮指甲,窗外的阳光落在她精致的脸庞上,让她眯了眯眼睛,慵懒的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
手下敲门后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见着老板坐直了身子,方才汇报着:“老板,前几天余枭开始找工作,但都因为有前科背景而被拒之门外,连初试都过不了。”
虽然余枭坐牢这事过了好几年,但简语梦从未遗忘过她的存在,所以余枭出狱之后,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听了手下简短的汇报,简语梦端起咖啡吹散热气,同时寻思了片刻,问起:“她都应聘的什么职位?”
“全是设计师助理。”
“那后来呢,还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