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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ebe哀伤的盯着我,她伸手勾住我颈间的项链,接着又抓住我的手,她慌张的找着戒指,我会意的展开手指给她看:“我一直戴着的,不会取下来。”
她的手指在戒指上轻轻的来回抚摸,眼泪开始刷刷刷的往下掉,最后又很复杂的破涕为笑:“你现在单枪匹马,这东西很重要的,千万别弄丢了。”
“我会注意的。”
她垂下眼帘,呢喃着:“你能抱抱我吗?”
我沉默的展开双臂将她圈进怀里,将头埋在她颈肩嗅着那久违的发香,感受着她单薄的身子传来的温度,心在微微颤动,可在下一刻我抬眼盯着雪白的墙面凝神,语气冷清的说着:“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怀抱还未捂热我已松开了手坐回到凳子上,生病的人总是脆弱的,即便是强大的phoebe也会有小孩子般的脾气,她抓住我的手,眼里有着一丝惶恐,我知道她不想我离开,不管说多少次狠话,到最后她的心依然为我留了一片温柔。
“你看我,两手空空的来,有笔吗,给你送个礼物吧。”
phoebe指了指桌上的款包:“包里有。”
我娴熟的打开包,一眼便瞧见了那支旧钢笔,不自觉的感叹着:“你还是把笔捡回来了。”
phoebe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你送我的礼物,我从来不在乎贵贱,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很珍惜,那次你把钢笔丢进垃圾桶,我真的特别生气。”
我随手在床头柜上找到了药盒,拿着笔在盒子上抄下一串电话号码,phoebe接过药盒疑惑的看着我:“其实可以用手机发送号码的,何必写出来呢?而且,这电话是谁的?”
我将钢笔摁入笔帽里轻描淡写的解释着:“既然说是送你礼物,实物更带感吧。等你把病养好了,有空时就跟这个人联系吧,她叫秦妍,是我的狱友,联系上了就告诉她你是北盛国际的老板,她自会殷勤招待。我得走了,官书匀还在家里等我。”
phoebe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复杂神色,听到官书匀的名字时,眼里徒增几丝哀伤:“你对她动心了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凳子归位准备离开。phoebe固执的疯狂让我有些意外,她掀开被子,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连拖鞋都来不及穿,直接衝到我的面前,拦住我的去路,松松垮垮的病号服让她看上去那么瘦弱,手背渗出的鲜血她胡乱的擦拭在身上,碍于不能弄脏我的衣服,她想要拥抱却只能矗立在原地。
她急得快哭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长发凌乱,嘴里带着哽咽的哭腔求着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快受不了了,没有你的世界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曾几何时,高高在上的她会这样狼狈,低声下气的说着祈求的话。我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肩头,挪动着步子将她引到床边,最后一边抽出纸巾替她止住手背的血,一边按下铃音呼叫护士。
趁着护士还没来的空隙,我们俩挨在一起坐在床边,我一直摁着她的手背,她歪着脑袋靠在我的肩上,摇晃的双脚出卖了她片刻的开心。
我揉着她的长发淡然的问着:“你当真不怪我做出曝光的事吗?”
phoebe急忙摇着头,回答了我的问话:“当初乔心拿这事威胁我的时候,我是真的怕,毕竟会牵扯太多利益还会影响孩子的成长,所以我在没有对策的时候,选择屈服于她,因此造成了太多误会,以至于让我们闹成现在这样。做过那么多重要的决策,这是我最失败的一次。
当你的采访曝光出来的时候,我真的不怪你,也不再怕承担即将面临的问题,甚至压在心口叫我喘不过气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尤非凡和蓝菲懿曾经是一对,而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事实,没有捏造谎言,这样挺好的,我们就这样很酷的出柜了。”
phoebe把玩着我的手,时不时的抚摸着戒指又开始说起:“你知道吗?当乔心把三选二的选择题抛给我的时候,我选择放弃是毫不犹豫的。因为只有你是不会离开我的,这种自私的念头却让我真真正正的失去了你。
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反省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每一次你吼我骂我,我都百口莫辩,直到最后我终于明白,我爱你变成了绑架,自我和霸道让我爱错了方式,却还要强迫着你必须接受这样都好,可你却从不怪我。
你知道吗,我从没想过余生会失去你的陪伴,也无法容下新的人走进我的心。你走了,看似离开的只是一个人,没人知道,我失去的是一个世界。”
反派f《领悟》
多希望时间走慢点,让phoebe在我的肩头多靠一会儿,我们默契的享受着短暂的安宁时光。她就这样一直说着话,好像要把以前惜字如金没说出口的,今天都统统说出来给我听,我沉默的听着,悄悄的记进心里。
最后她双手环住的我的脖子,将脑袋埋在我的怀里,一字一句很是坚定的说着:“不管以后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是与我为敌还是两不相欠。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来当路灯,就像你说的那样,站在原地一直站在原地,我等你回家。”
她的声音在颤抖,而我的心也在颤抖,我撑住她的肩头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那湿润的眼眸里有着我的身影,奈何护士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她不得不松开手,而我嘴里开始念叨着:“路灯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