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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必须得回归。前阵子有首歌么叫“坐上动车去台湾”,家里老人听了问我:“台湾光复了?” 我说没有,他长长叹了口气,望着窗外什么都没说。
解放后美帝国主义针对我国而在海域上加了三道封锁线,至今为止我们连第一道封锁线(台湾正在此封锁线中)都没有突破,这些年我们是国力提高没错,可我们也要清醒点,要把“一旦发生衝突我们将被人堵在家门里面揍”的可能给杀掉,哪有两方博弈中一方人身自由另一方却被铁链锁着双脚的,这三道铁锁链必须要砍断!
18、
东市午正敲的开市锣,未时末刻,清冷了一上午的东城渐渐恢復生机,却然短短一个时辰内庞众旺被辇得连着挪了十几个栖身地儿,阿弥陀佛,终归世上还是好人多,他遇见好心的姐儿姑娘,被丢了几块剩点心吃,虽然点心下一刻就被一哄而上的乞儿从他手里抢了个精光。
年富力强的乞儿们抢了东西一哄而散,庞众旺看看再度空空如也的手,嘬嘬手指上的点心沫子坐回墙下,还追着日头光往东边挪了挪,他顺着长街往一射之地的摘花楼外看,亲王的车架还停着没走。
庞众旺抠抠头皮,从怀里掏出块不知何时藏起来的点心递给身边蓬头垢面的老乞,望着天光感叹说:“这样的富贵地,街上贵人们光是指头缝里施舍施舍都能活这样多乞人,外头的老百姓死干活干都填不饱肚子喏!我看朝廷与其花大价钱去救济灾民,倒不如再多搞几个这种街。”
吃人嘴短,老乞拨开碍眼的散发露出一张不知几年没洗过的脏黑脸,说:“北里喏,不是朝廷想建就能建成的地,小兄弟,我看你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物啊。”
“还好,外地来的,”庞众旺抽抽快被冻得流出来的鼻子,两手揣进袖子衝不远处的马车努嘴,说:“刚跟家里主子爷调任来京,小弟平日里就是废脚跑个腿,好歹有口饭吃。”
“京城富贵迷人眼,今次老哥哥就给你说说这北里。”无聊难熬时光,老乞与人瞎侃是最有趣的消磨,他吃完点心也揣起手晒着日头,与庞众旺徐徐道来。
从来烟花柳巷暗门子都有几个文雅风流的称呼做修饰,早些年风气刚正时下九流与娼妓所都是不准在明处开张的,富贵人家都有自己家养的伎伶名优,打德朝二十年往后,宦官当道,大抬下流,下九流与娼妓聚集的北康坊与宦官们置办外宅聚集地的里凝坊渐渐合二为一,又经过后来小丞相发展最终形成今日之北里,官员将吏富商名流寻欢作乐从此堂而皇之,甚至凡公人在京供职者,没来过北里销金的都会被人看不起。
听完老乞的话,庞众旺瞧着街上先先后后亮起的花灯由衷感叹说:“我日他娘嘞,真是开眼界喽吼。”
老乞轻蔑一笑,笑得满脸褶皱中全是说不出的油腻与憧憬:“这才哪里到哪里,你还没见过这夜半的北里,那才是真正的天上人间,而且许多都还是以前流传下来的热闹,嘿,别看宦官们没了□□里那条软虫,玩起来那实在是花样百出风流不尽,叫我们这些有虫子的都自叹弗如喏!”
看着老乞享受的神情,庞众旺忽然对“风流”二字生出种没法说的恶心感,直引得他胃里一阵酸灼翻腾,唔,大抵是饿的,奈何亲王车架没走,他盯梢的也走不得,早知道就揣张炊饼出来了,下回再跟亲王车架他一定揣张饼。
直等到华灯初上,亲王的绀幰马车沿街向东缓缓驶离,庞众旺窜起来就要追,结果窜的有些猛了,一不留神跟人撞了个满怀,哦,具体来说是他饿得两腿发软,撞跌在了对方怀里。
“什么人啊走路不看道净往你爷爷身上撞……”流氓地痞一样的庞众旺跳出对方怀抱就先倒打一耙,结果这耙没倒打完,后面的话被他梗着脖子咽回去,净剩下结巴:“洛、洛洛、洛……”
郡王没有任庞众旺继续结巴下去,把脚步飘虚的人托了一把站稳,温润如玉说:“出来玩?”
今天日头是打东边落下去的吧,庞众旺面对眼前这个温和儒雅的男人时总无端会生出几分莫名其妙的自卑,他挣脱郡王相扶的手,摸摸鼻子扯谎说:“见个朋友,见个朋友。”
“见朋友,是那位么?”郡王衝那边还坐在墙下的老乞抬抬下巴,儒雅面容带着隐约笑意。
回过头去,老乞正衝这边咧嘴笑,庞众旺尴尬一笑退几步离郡王远些,拾了礼说:“不打扰爷玩,小人先告辞了,告辞了,告辞……”
说完一溜烟就跑,任郡王在后面温然浅笑。
追着亲王离开的方向跑出一段距离,大约甩开郡王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人大口喘着气顺着路边慢慢停下,前方亲王马车早已消失不见,而那边不是回端亲王府的方向。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庞众旺把浑身上下摸个边,努力凑出十二文钱来上路边要了最便宜的馄饨和饼吃。
今天见鬼,他好好蹲在角落吃东西,一道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他眼前,长身玉立谦谦君子,洛宁郡王穆妙哉。
庞众旺简直服了,跟丢亲王本就心里不爽,一碗馄饨加张饼要十二文更让人火气大,筷子往粗瓷海碗上啪地一拍,他抬起头就怒目瞪过来:“我真的没有干坏事!我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