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要叫我哥哥！”怒气冲天的他听着“哥哥”两字也格外刺耳，海伦斯喜欢的、依赖的一直不是他，是另一个世界的哥哥吧！

没想到小姑娘欣然改了口：“西弗勒斯，你的脸色好差。”她胆大包天地拍了拍他阴沉沉的脸，“你不高兴！不只是因为我吃糖多了吧？”

很好，不错，哥哥也不叫了！

他的情绪在发酸的心里沸腾，这些天压在心里的情绪要溢出来了，这孩子对她笑，这孩子维护他，这孩子会甜甜地叫哥哥，这孩子像太阳一样……可那又怎么样？这都不属于他，属于“斯内普”！

“哥哥，你别生气啦！我最爱你啦！你不开心，海伦斯也不开心了。”

爱？爱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了！爱他？世界上没有人会爱他！可是梅林啊！为什么？他祈求阳光的时候，命运不曾给予，他如今拥阳光入怀，却像一个阴暗的窃贼，偷偷享用着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他的鼻翼快速地抽动着，大口大口地吐气，想把糟糕的情绪吐出去。他的状态不是很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用大脑封闭术去控制，那是面对敌人时才需要的。

兄妹的争吵

“你爱的是你那个世界的哥哥吧！”像是心上破了个口子，再也兜不住翻腾的情绪，嫉妒、愤怒、酸涩、还有惶恐……情感波涛汹涌，似决堤的洪水，最终汇聚成锋利的语言，从他的嘴里吐出，“真遗憾呢，他也是个废物，连自己在乎的人都保护不好！”

他一字一顿，像是在嘲讽“斯内普”，又像是在嘲讽自己，又像是在嘲讽着其他的什么人。

他抱着海伦斯的手臂颤抖着，其实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上一次情绪失控他说出了悔恨终身的话，莉莉离开了他，和劫盗者一起叫他鼻涕虫，和他最讨厌的人一起挖苦讽刺他，这一次……走吧，都走吧，他这样的人，就只配呆在黑暗里顾影自怜……

“你很吃惊？我其实就是这样的人，阴暗、恶毒，”斯内普教授面部的肌肉抽动着，面目狰狞，“或许还和托比亚一样暴虐！”

“不许你这么说我哥哥！”小姑娘果不其然生气了(╬◣w◢)，“也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他们早就回到了魔药办公室，小姑娘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了下来，爬到椅子上，仍然觉得不够高，又爬到桌子上站着。

她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铜铃：“我相信我哥哥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保护我，当然，我相信你也是。”

她掂起脚尖，很好，终于能平视了，“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不管怎么长大，你从来没变过。你就是我最棒的哥哥！”

斯内普教授只觉得刚刚还冰冷的身体慢慢回暖，从前他看到一缕阳光，却只敢偷偷的看着，不敢接近，可是现在，阳光好像真正普照在他身上了。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小姑娘凶巴巴的对他说：“不许点贬低自己，你自己骂自己也不行！我冷的时候你会用斗篷裹住我，会偷偷给我熬魔药，我早上找不到你害怕，第二天你就守在我床头。”

小姑娘歪头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刚刚那么生气，也没把我扔出去，还不是紧紧地把我抱回来！才不和托比亚一样！”

斯内普教授再也忍不住，他紧紧的把海伦斯抱在怀里，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他侧了侧头，不想让海伦斯看见。毣趣阅

没想到小姑娘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是我还是好生气哦！你刚刚凶我！”

“我的错……”

“你骂我哥哥！你还骂自己！你还不好好照顾自己！”

海伦斯指着他的头发：“你不洗头！”

她指指他的黑眼圈：“你不乖乖睡觉！”

她指指他瘦骨嶙峋的身体：“你不好好吃饭！”

“你不好好刷牙！”

“……”

“你真是太不让人省心啦！”

兄妹俩的这次吵架不为人知，但据霍格沃兹的师生观察，斯内普教授突然的就变得生活、饮食规律，讲究卫生，整个人的精神和气质都好了起来。

当他不再整日阴云笼罩，而是恢复了部分生机，学生们突然发现，斯内普教授不再像个油腻腻的“老”蝙蝠，他原来只不过比高年级的学生大几岁，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啊！

圣诞节礼物

今天是圣诞节！

海伦斯唰地睁开眼睛，朝坐在床边的哥哥开心地说：“哥哥，圣诞节快乐！”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只圣诞袜，打开是一张纸条：礼物在衣柜里。

“圣诞节快乐！”斯内普教授生硬地说。父母过世后，他一个人就不怎么过圣诞节。

海伦斯急急忙忙地跳下小床想去柜子里看看自己的礼物。

“穿好鞋子，海伦斯。”

小姑娘只好乖乖地蹬上鞋子，踢踢踏踏地奔向她的小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套瓶瓶罐罐。

“是一套儿童坩埚套装。实在太大了，放不到圣诞袜里。”斯内普教授解释道。

时间回到昨天：

斯内普教授配齐了所需材料，路过对角巷，思考着是否需要专门给海伦斯买一份圣诞礼物——事实上，他每一年为相熟的同事准备的都是魔药。

他走进童心童趣儿童玩具店，望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挑花了眼。有店员向他推荐了最受欢迎的儿童飞天扫帚，被他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