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节
手臂来到了对方的胸口刚才的激烈对战让他身上已经出了一身薄汗阳光一照晶晶莹莹的挂在身上让人觉着有些口干舌燥。
他在勾引她。
韩盈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调情的老手但他很聪明的只展现着自己健硕、美丽的身躯而非刚才那强大的暴力当韩盈的视线与他对视时对方眼神中满是钦慕与服从这不带任何进攻性像一只敖犬强大又足够忠诚。
这可……真令人满意啊。
宗旭在韩盈面前解开了西汉军制极为残酷的一面里面的倾轧欺压争权夺利乃至过于严苛的军法其实早就让一部分人生出了浓烈的反战和不想入军的情绪这一点儿都不令人奇怪军中能获得战功的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更多时候自家是死亡和被欺压的对象。
秦人的闻战则喜是生活中苛刻到极致的秦法让他们时刻处于变成奴隶的边缘只有爵位才能拿来赎罪、稍微提升那么一点生活品质但西汉已经不是如此军外能够让自己生活变好的道路太多总会有适应不了的人想要逃离军中在这里面有个把武艺高强者也不稀奇。
当然不管此人是不是出于这样的目的以郡守郝贤迫切讨好她其他官吏想要腐蚀她的想法送来的这个荣穆都会极为的顺服不会给她演什么强迫的戏码又或者在社会男女思维影响下有着愚蠢的想要翻身做主拿捏她的想法只要韩盈想他会极为驯服的一直跪在她的脚边任她肆意揉搓。
权力美妙的权力如此令人心醉的权力啊。
越意识到自身对此人的掌握韩盈脑海中便越发生出不可控制的念头她的目光逐渐停在了对方的脖颈上无人的时候这里带个项圈一定很好看吧?
她清楚自己很轻松就能做到这点。
“韩刺史酒好了。”
低哑醇厚男音在耳边响起总算是将韩盈那不可控制的念头拉回来一些韩盈看着斟满的酒杯笑着拿起了它一饮而尽。
“好!”
右方的郝贤见她满饮瞬间叫了声好:
“韩刺史豪爽某再敬你一杯!”
“来!”
韩盈将酒杯放在座上示意荣穆继续斟酒。
高位者的情绪总是能传染的一巡酒下肚在韩盈明显表露出喜悦的姿态后那悬在众人头上的利剑仿佛终于落了下来大家脸上纷纷露出笑容也开始畅饮起来霎时间整个宴场充满了欢乐的气氛无数人奉承着大笑着热闹的让人注意不到汲廉什么时候离开了宴场。
杀人申冤
离开的汲廉心情极度糟糕。
无它,那曹肥见今日韩刺史到来,又开始吵着要钱,已经威胁起来管家要去见韩刺史,将账册交给她大家一起玩完算了。
身为一郡长吏,汲廉住的宅院就挨在郡府旁边,让那曹肥找准时机喊叫起来,保不齐真能让让韩刺史听到什么动静,管家在曹肥撒泼面前退的次数太多,习惯性后退久了,已经下不了将人绑起来堵住嘴决断,只能派人过来通知汲廉。
这种时候因为此等情况被叫回去的汲廉心情自然糟糕透了,连韩刺史明显对他送去上的人满意,自己有可能平稳度过此关的情况都没办法挽回。
他们干的是叛国族诛的大罪,事情捂着,不被大家、上头所知,或者只有极少一部分人知道大致情况,而没有实际性证据的时候,上面是不介意看在好处上轻轻放过的,可一旦有了实质性证据又闹的人尽皆知,那哪怕是自己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儿子,也要大义灭亲,杀了他以正国法,如此才能下堵众口,上应皇帝,不然,包庇只会有一个下场,她也会死!
亲母子尚且如此,与他非亲非故、在那种情况下杀了他又有极大好处的情况下,韩刺史又怎会看在一个觉着不错的玩物面上保他?甚至,那玩物不劝着她赶紧杀掉他都是好的,踹掉旧主才能向新主投诚啊。
面对曹肥明摆着想让他死的举动,汲廉心中恨不得立刻杀了对方,可偏偏此人和曹捷是兄弟,而他和曹捷之间的关系又太过微妙,即便是他纳了曹舒与对方结为姻亲,仍旧是互相提防的状态,更麻烦的,是现在的局势和曹肥的态度一直让汲廉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为了自己,还在曹捷的指使下,故意来找茬的?
这里面的区别太大了,前者能让汲廉直接联系曹捷处理掉曹肥这个作死的疯子,两个人还能继续合作分赃,但后者摆明了就是曹捷已经不满受他这个大哥的控制,准备散伙,那对方连主持公道这件事恐怕都是在算计他,谁知道背后对方还在密谋着什么,之前让自己‘主持公道’的那些人,是真向曹捷抢钱,还是他主动分钱拉拢这些人,在反过来坑死他?
在恐怖的猜测下,汲廉根本不可向曹捷询问,这两日那泼皮过来要钱的事情,他也没有告知对方,而是将人稳在家里。
只是这样也不保险,就像是此刻,曹肥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掌握的信物又开始吵闹起来,在曹捷的存在下,汲廉是处理不是,不处理也不是,棘手的让人发疯。
必须得弄清楚曹肥为什么敢这么做,即便是用点手段——
终究还是做到长史的人,汲廉很快抓到重点并下了决定,不过,他暂时还不能带着人过去,那泼皮也清楚自己这么干很作死,身边跟着侍从和混吃混喝的游侠,他带一两个人过去打不过他们,人一多,曹肥立刻就能意识到不对要跑,到时候恐怕更麻烦。
得先把人弄到单独的地方商议。
危险的地方,曹肥肯定是不会去的,汲廉只将人叫到了隔壁的房里,这和那群人在吃酒喝肉的侍从游侠离的位置很近,若觉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接嚎一嗓子就行。
这样的地方没有让曹肥生疑,他提拎着酒壶,醉醺醺的,整个人摇晃的像头鹅,可笑,又带着几分不尊此地主人的嚣张,临近了,那股子难闻的酒气扑面而来,熏的汲廉泛呕,可曹肥却好像一无所知,察觉不到似的嘿嘿笑道:
“汲长史,小的我就要一十金而已,我那好族兄每年可是给您三四百呢,您只要给我,我保证以后都不来找您,如何?”
去你大爷的如何!
一十金,足足有一十万钱了,够一个百石基层正吏一三十年的俸禄,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狼已经吃到嘴里的肉,怎么可能再往外吐?汲廉眼神一下子便变得凶狠起来,但他很快又将此压了下去,扮装怒意,直截了当的问道:
“之前你才要十金而已,如今怎么又成一十金了?过来要这么多金,你族兄知道吗!”
说着的同时,汲廉还死死的盯着曹肥,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酒精能麻痹人的大脑,放大人的情感和行为,即便曹肥很想克制自己,可迟钝的神经却做不到控制身体的那些小反应,提到金增多时,曹肥整个人有扭了扭头,好似有些不自在,而提及族兄的时候,他更是下意识缩了缩,仿佛是在畏惧。
曹肥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暴露,质问的心虚不由自主的浮了上来,他本能的想要快速糊弄过去,甚至不惜开始威胁:
“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赶紧给钱,给了乃公就走,不然——”
这把戏太简单,还未威胁完,汲廉便已经明白过来,曹肥完全是自行过来索要财物,曹捷恐怕根本不知道此事,而这样的猜测带来一个更加恐怖的问题,他一个无兵无权,只负责和商人对接,管账的小卒,哪里来的胆子敢这么威胁他?!
“你族兄也不知道此事。”
直至现在才发觉这点的汲廉,只觉着难以克制的恐惧如蛇般顺着腿爬上他的身体,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有人在暗处如此算计于他,他竟然直到现在才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