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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安静了一瞬,郝柏修嘶了声,扶着凳子坐起来,“刚才?撞我脚趾头上了,疼死。”

“活该。”

“会不?会说话啊。”

“就这脾气。”

“……行。”安静里响起他的无奈声音,“饭吃不?完就说,干什么藏着掖着,吵架都不?怕还能在我这不?好意思啊。”

静了会,祁知珏低说:“知道了。”

双犬(五)

99、

璋合的这个冬天和以往一样干燥的冷着, 晚上祁知珏下了最后一班公交,走进蜿蜒的小?路,和胡巷漆黑安静的好像从来没清醒过。

推门时祁谷光正从里面出来, 看到她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怪笑着从她旁边走开。

杨慧看见她,面色尴尬的迎上来, “回来啦,快, 进屋吃饭, 天够冷的。”

她僵硬的笑在祁知珏冰冷的“吃过了”后消失, 看着她头?也不偏的走进卧室关上门, 祁明蹙眉, 眼里闪出一丝厌恶又很快消失,吸烟的动作更用力了。

翌日, 祁知珏做完所有的题又将被单被套洗完, 今天没什么大太阳,烧个热水都?困难, 按理说?她不该洗衣服, 但?是前几天祁谷光在外面喝醉酒又跑进来冲她借钱,结果?在她房间地上吐了一堆, 即便过去几天了, 祁知珏依旧觉得那?股味道沾在她被子上萦绕不去, 今天有空终于能洗漱一通。

结束时时间已经不早,她来不及去暖她红肿的湿手, 背着书包就?出门, 杨慧犹犹豫豫攥着罩衣一角从厨房踱过来拦住她。

“知珏,今晚几点回来啊。”杨慧不自在的摸摸发丝, “快回来给我打个电话?,我去巷子口接你。”

祁知珏看过去,“有事?”

杨慧:“那?、那?……这半个多?月你都?回来那?么晚,有邻居问我你在哪里打工,之前让她们知道你去ktv已经不太好,要是我跟你走一起能避免些误会……”

祁知珏的冷笑声打断了她,“误会?我去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了。”

杨慧脸色一白,还要再说?点什么,祁知珏已经抬步离开,走出家门,她看着灰扑扑即将暗下来的天色,片刻哂笑了一声,孤傲的背影消失在逐渐被昏暗覆盖的巷子尽头?。

下了公交车走上盘山别墅区,身边豪车呼啸离开,路的终点一个无聊的身影站在一个大树下走来走,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杈胡乱挥舞着,间或往手里哈哈热气?。

少年身形高挑,肩宽腿长,浑身透着惺忪懒散的睡意,那?出挑的五官敛了尖锐阴鸷后,倒是和这个年纪的学生一般,随意的、顽劣的、吊儿郎当又漫不经心,与这个尖锐阴凉的冬日里格格不入,像阳光下晒着太阳的白色松软的木棉花,盘山的寒风刺不透他挺直的脊背,倒是她,阴冷一如这漫长萧瑟的冬天。

祁知珏脚步慢下来,微偏步调往那?里走去。

远远听到踩干树杈的噼啪干脆声响,郝柏修就?抬头?看了过来,挑唇玩世?不恭的笑起来,他从大石头?上一跃而下,拿走她的书包甩在肩头?,擦过她的手碰了两碰,笑又消失。

“啧,怎么不冻死你,矫情,这么远非要自己坐车,赶紧回去!”

祁知珏:“我说?了,你不用出来接我。”

“谁接你了,小?区门口的景色我不能赏赏,不是你说?我天天赖床不起的时候了?”

祁知珏看也没看身后冰雪消融,满山枯木的萧条景色,只问:“吃饭了吗?”

“你说?呢。”郝柏修蹙眉,不乐意的说?:“来我家还是打卡上班啊,你就?不能早点。”

祁知珏:“行。”

郝柏修都?没露出喜色,麻木问道:“加多?少钱?”

祁知珏看他。

郝柏修:“嗯?”

祁知珏:“50就?提前半小?时。”

郝柏修撇撇嘴,还没要答应,就?听见祁知珏说?:“50包一个月。”

他意外的看过去,祁知珏面无表情问:“昨天布置的作业做完了吗 ?”

郝柏修嘴角的笑都?没来得及翘起来又飞速落下。

祁知珏伸手。

郝柏修推她去厨房,“你先做饭,结束我立马交给你。”

说?完,他转身飞速上楼补作业去了。

祁知珏目光落在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上,稍倾,冰冷的眉眼松软下来,凌冽的气?息似是被这温暖的房间消融,她转身走进拉开橱柜,熟门熟路的拿出东西?做饭。

寒假半个月,她的业务从补课延伸到做饭,额外工资也在不断上涨,对?待老板的态度却是一如往昔。

郝柏修的饭咽了没两口,刚夹了一口酸辣芋头?丝,对?面冷冰冰的眼神利剑般直直插过来,尖锐的落在他身上。

他慢下动作,不大乐意的说?:“祁知珏,你有什么要教训的就?不能等我吃完饭?一天没吃了。”

祁知珏:“我说?过,随便一家饭店都?比我做的好吃,你没必要非等着我来。”

“我也说?了,我一天就?吃得下一顿饭。”

祁知珏:“你在消耗自己的健康。”

“你要真关心你就?早点来。”郝柏修掠了她一眼。

祁知珏:“我不关心。”

“呵。”郝柏修见怪不怪,“那?就?别多?管闲事,我加钱你干事咱俩门儿清。”

这样的针尖对?麦芒已经在这个房子里掀不起太大风浪了,几个回合后,一个拧眉检查作业,一个狼吞虎咽吃饭,吞咽与翻纸张的声音相互交织,和谐流畅。

郝柏修从厨房出来,祁知珏靠着沙发看他。

他在她旁边坐下,“说?吧,又是哪道不该错,哪道你想?骂人,哪道都?要动手了。”

一系列流程半个月下来郝柏修俨然习惯。

祁知珏对?他这样的无赖罕见的没办法,刻薄尖锐都?失了功效,在她半个多?小?时的教训后郝柏修绷不住扔了手里的笔,“不会就?是不会,你他妈就?是纯粹折腾我,你该干嘛干嘛去不行吗?祁知珏,你别不知好歹啊,哪天我要真被你训烦了让你收拾东西?滚蛋咱俩损失最大的是谁你想?清楚了!”

对?于他这样的跳脚和发泄,还没落在祁知珏身上的毛毛细雨大,奚弄的眼神看过去正要嘲讽他,郝柏修忽然蹲下来,抓起她的手敛了眉,愤怒气?息反倒比摔笔站起来怒吼时还浓烈,“你一天都?干什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手指怎么又皲裂开了,你瞅瞅你这是女人的手吗!”

祁知珏抽手,严肃时的郝柏修哪是她能随意反抗,被他抓住手腕拉得更近,两人凛冽气?息交织,他眸子深邃认真的她无法躲离,“我说?的话?你真耳旁过风,我让你抹的药膏你抹了吗?”

他直直的呼吸落在她的鼻翼,带着不同于她的高体温烧在她的鼻翼,她目光不自然的落在了手上,红肿的食指又有狭小?裂口,不足指甲盖上月牙大小?,真不知道他怎么看到的。

“抹了。”她声音没了刚才的尖锐。

“抹了又冻成这样?我昨天看分明还好好的。”

祁知珏猛地抬头?看他,拧眉:“怪不得同样的题一错再错,我以为?你终于愿用心了,到头?来你还是在敷衍我?”

“别给我转移话?题,现在是手的事情,怎么裂的!”

“昨天那?道题你有没有听我讲!”

两人旗鼓相当,怒目而视,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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