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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节

 

浴室门打开,黑发少女擦着头发走出来,头疼地看向沙发上另一条大海带。

备用衣服一件都无了,要不她把浴巾给他围着?

“惊!某公安卧底落海昏迷,清醒后竟发现自己成裸。男,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竹泉知雀小声编造明日头条。

她没在公安干过,不清楚正义的红方组织工作氛围如何,是否与港口afia一样有员工自创的内部读物,比如《今日不服输的卧底君》之类的。

“这样吧。”竹泉知雀取了个折中,“我把海带剪一半。”

扒人家裤子太丧心病狂了,脱个上衣合理许多,穿湿衣服睡觉会感冒的。

竹泉知雀: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把我家沙发打湿了,要是床也被糟蹋,我坐哪儿?

在自己家却只能委委屈屈地坐在冰屁股的地板上,也太惨了点。

客随主便,竹泉知雀直接上手。

灵巧的手指拨开纽扣,露出衣服下腹肌浅浅的好看身材。

狙。击。手人如其枪,诸伏景光犹如一杆修长笔直的长狙,赏心悦目。

竹泉知雀三下五除二把他的上衣脱完,隔着浴巾擦拭男人皮肤上残留的水渍。

她抖了抖微湿的浴巾,用咒力作弊一秒烘干,十分机灵地把浴巾铺在床上。

“再把人挪过去,就不怕打湿床单了。”竹泉知雀满意地打了个响指。

勤勤恳恳搬运工再次上线,她上手才发现诸伏景光看着高瘦,实则肩宽不小,千锤百炼后的身体。

能来做卧底的果然有两把刷子,公安果真持续性向黑衣组织输送大量人才,把自家辛辛苦苦栽培的水灵白菜送去黑心加工厂。

“怎么不往横滨送一点?”竹泉知雀替老东家争取,“是我们港口afia不值得吗?”

东京人就是没眼光,她不信异能特务科和猎犬不派人来!

港口afia也不像黑衣组织,见一个卧底杀一个,森先生一向重视人才,酷爱挖墙脚,在他眼里卧底等于主动送到他碗里的肥肉,吃下去就别想他吐出来。

“我们boss是有些人格魅力在身上的。”竹泉知雀矜持地说,“瞧瞧他画大饼的高超手段,中也君不就是这么被骗进来的吗?”

明明刚出场的时候还霸气侧漏地说过“港口afia,我会一个不剩地全部杀光”的死亡宣言,现在却成了港口afia一等一的劳模,谁看了不唏嘘。

“可怜你生在东京。”竹泉知雀怜爱地帮诸伏景光擦了擦濡湿的短发,“年轻时候不注意,晚年偏头痛来找你,注意养生。”

她左看右看,觉得差不多了,诸伏景光被她拾掇得十分体面,一点儿看不出跳海逃亡的狼狈。

女孩子打了个响指:“wake up。”

银瓶乍破,冰面碎裂,沉眠在梦中海域的眼睛陡然睁开,瞳孔摇晃,呼吸急促。

咸湿冰冷的海水仿佛仍在诸伏景光的喉咙里来回灌倒,剧烈爆炸的巨响震得耳模嗡嗡。

嗡嗡,空调机箱嗡鸣,为室内持续输送干燥的暖风。

天花板的墙皮在角落里脱落几块,边缘的缝迹像风干的爬山虎,灿烂的阳光透过两片窗帘之间的缝隙在地板上聚成条形。

老旧,但生活气十足的房间。

诸伏景光失神片刻,落海前的记忆倒灌回笼,信息量大得令他头疼。

他抬手捂住额头,突然发现自己上半身没穿衣服。

“头很疼吗?”坐在床沿边的人见他醒了,她前倾身体,关切地问。

诸伏景光放下手,一袭银色丝绸吊带睡裙的女孩子俯身看他,乌黑的长发垂落胸前。

温暖的花香沐浴露香氛萦绕她的肌肤,显得她柔软、温和、宜室宜家,像阳光雨露下团团簇簇的太阳花。

然而,在诸伏景光睁开眼睛之前,残留在他记忆中的是残忍恶劣的猎手、算无遗策的阴谋家、难以捉摸的捕食者。

他明白了,诸伏景光想,他彻底明白了zero被引诱、被诱捕、为之心动的理由。

他遇见的竟然是这种等级的对手。

诸伏景光苦中作乐地喃喃自语:“现在轮到我接受考验了?”

kp:过一个意志鉴定

打工的第一百五十七天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竹泉知雀不要诸伏景光的身子,她只想要一份offer。

她等同于在面试前救了面试官一命,通过面试还不是手到擒来?

竹泉知雀可是脚踏三个组织、即将脚踏四个组织的超经验级打工人,世界上还没有她面试不通过的公司!

都是黑衣组织的错,是黑衣组织拖了竹泉知雀的后腿。

也是东京不够宽容不够开放的错,要是在横滨,对家公司相互挖角可太正常了,哪至于这般费劲,跳槽还要看粉籍。

“喝点水。”竹泉知雀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温水,递给靠坐在床上的男人。

光线透过窗帘斜斜照射在床单上,如黄油刀丝滑地切开两半,诸伏景光半张脸在阴影中,半张脸被阳光照亮。

他接过水杯,手指难免与她擦过,诸伏景光顿了顿,低声道了句谢。

“不客气。”竹泉知雀百无聊赖地卷着自己的碎发玩,“房子空得鬼都不住,我只有温水招待你。”

卧底人均千层饼,诸伏景光在东京也有几处安全屋,他没有天真到认为竹泉知雀大大方方把他带回了家。

“你早就做好了叛逃的准备?”温水妥帖的温度贴着掌心,诸伏景光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黑发少女想了想,细细的丝绸系带挂在她光洁的肩膀上,脖颈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她眉眼中含着天真的甜美,说出的话却令人心神不宁。

“大概是从一开始。”

竹泉知雀张开手,阳光如沙漏中掉落的金粒穿过她的指缝,残留余温。

“很奇怪吗?”她踢开拖鞋坐到床上,双手抱住膝盖,浅笑盈盈,“我还是个孩子呢,这么年轻,却在做牢底坐穿的工作,当然要给自己找条后路。”

诸伏景光庆幸她的裙子下摆长过膝盖,丝滑柔软的银色裙边被她脚尖踩住,揉出折起的皱纹。

十九岁,连皮肤下的血肉都散发温暖馨香的年纪。

【威雀威士忌加入组织不足一月便被那位先生亲自赐予代号。】

【那个女人属于一线执行者,偶尔也去审讯班帮忙。在她面前,囚徒连灵魂都要呕出来给人看。】

“比起备受瞩目,默默无闻逃走的概率更高。”诸伏景光直白地说,“你享受你的工作。”

他不会忘记她猫戏老鼠时眼中的愉悦,发自内心的快乐,绝非作伪。

“我只是习惯一切都做到最好。”

竹泉知雀指尖敲打膝盖,“天赋不用便渐渐枯竭,升职不够快就屈居人下。比起没有话语权的底层成员,我还是更青睐领导岗。”

不用写报告,把文书工作全甩给小弟真的很爽。

诸伏景光:“你是个罪犯。”

竹泉知雀:“而你是被罪犯救下的公安。”

“礼尚往来……算了,不修饰,准确用词是协恩图报。”她叩了叩床沿,“公安收了我两份大礼,想好怎么回报我了吗?”

当诸伏景光以为她是残忍的猎手时,她救了他一命。

当诸伏景光以为她要打感情牌、博同情时,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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