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美其名曰自由意志

林清不想再和付西元拉扯，反正对方态度敷衍，每天消息也不多。但偏偏又没法完全断联，人家时不时转发分享，提醒他这那的小细节。

付西元给他发消息，他有时装看不见，对方又会再找。有时忍不住回了，之后却杳无音信，让他时不时的情绪内耗，很是烦人。

半断不断，忽冷忽热，最磨人。

耐不住的就会输。

这天，林骁来找付西元，送他一个好消息，说后天有支跌停了几年的废股要重组上市，只敢告诉你，赶紧入手。付西元照做，果然大赚一笔。

这让他颇为高兴，毕竟没人嫌钱多。何况他最近一直在鬼混，难得有点成就感。

他订了ultraviolet的晚餐，把十人长桌换成小圆桌，也不要单人服务，亲自给林骁倒酒，懒洋洋靠在他身边，送他一支金灿灿的古董烟斗。

林骁接过来把玩两下，眼神慢悠悠扫过他，似笑非笑道：“哎，终于肯理我了？”

“说什么话，”付西元啧一声，“都是兄弟，哪儿有真矛盾的？干正事还得是哥哥你。”

“干不了一点。”林骁沉了脸说，“我爹最近像吃了假药，挑剔得要死，左右看我不爽。”

“怎么这样？”

“我倒想问问你，公主殿下，跟林清玩儿有没有什么消息，他跟我爹处得近不近？”

“……”付西元扶额，别人家事当然不想多说。但这回赚得够本，他心情实在好，酒又微醺，难免对林骁偏爱了些。

一转念，便含糊地说了上回带林清去医药峰会的事儿，就这么把人给卖了。

林骁听完，一脸假笑：“幼稚。”

转头又道：“话说回来，带我到这种小妞儿地方干嘛，把妹来的。你不如请老子吃火锅。”

“说到这个，”付西元想起来，突然起了兴，本来软骨似的瘫着，咻一下起身拍手，“上菜！”

这餐厅是沉浸式，主打一个色香味加声色形，包间里几面墙都是屏幕，辅以音乐和光影，桌上全是水波纹般色彩斑斓的投影。

他拍手是让上特制菜，服务生鱼贯而入，抬进一只巨大火鸡，灯光下色泽发红，油光锃亮，同时烟雾弥漫，礼炮声响，屏幕上各色彩带飘落，音响播放好运来。

这场景可谓土到掉渣，连林骁都惊了，爆发出几声大笑，“哈哈哈，这餐厅那么装逼，你让人搞这么土的，你有病啊？真懂我胃口啊哈哈哈。”

“我就知道你喜欢。”付西元也高兴，又灌了几杯白酒下肚，直接把林骁拉起来跳舞。

俩人都喝不少，东倒西歪蹦蹦跳跳，手拉着手旋转舞动，一会儿伦巴一会儿踢踏，不知不觉抱在了一起，胸口贴胸口，鼻尖蹭鼻尖。

音乐宁静下来，像和煦的晚风，波光粼粼的湖面。付西元手指很长，抓住林骁那形态优美的宽肩，半睁着眼睛，几乎要吻上他的唇。

突然手机铃响，林骁接通：“喂？宝贝……”

付西元顿觉无趣，扯开腰上的手掌，自顾自点了根烟。他感觉吃饱了，打算走，拍拍林骁的背，“记得结账。”

林骁挑眉：“不你请我吗？”

“都送你古董了，你还想怎么着？”付西元笑嘻嘻，“你有钱嘛，不跟你抢。么么哒。”

林骁摇头叹气，拿他无法。

那天晚上，付西元酒过三巡，但还没醉，感觉很不尽兴。说不上为什么，心里欠得慌。

正好孟洋来电话，说之前一起混那群模特今天在私人酒庄拍照片，半夜起兴开冷餐会，叫他一道。

说是玩，其实就是玩儿命喝，再加上帅哥美女搞暧昧，各种浮夸衣饰流苏闪片，笑容疯狂而夸张，全被摄影师记录下来，美其名曰自由意志。

付西元一如既往的受欢迎，又上镜会摆pose，总被拉着拍合影。拍完就是喝酒玩游戏，几番下来，醉得很快。

连他自己都意识到，快醉了，很久没这个醉法。但并不想遏制，更情愿随心随性。

最后人晕了，倒在孟洋怀里，抱着人家不松手，ericeri地瞎叫，说宝贝，和你女朋友分手，异国恋没劲儿啊，不如跟我……

孟洋很头疼，“大哥，我虽然性格好，但长得不够帅，入不了你的眼。你忘了？”

付西元大惊，“我说过这种混账话？”

“对啊。”

“抱歉啊。那给我找个看得上的？”

“你要谁嘛？”

林骁啊，林骁。他一下就想到这个名字，但却说不出口，撑着脑袋冥思苦想了半天，吐出个：“林……”

孟洋灵光一闪，“林清？”

噢。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