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这样目的X太强了
地落在他身边。压着耳朵告诉他:
“他们刚才还有点儿不自在,现在好多了。”
“哦,所以呢?”
“人不是你朋友吗?”付西元揶揄地拍他一下,“所以我才在乎。不然谁管他们呢。”
他说得理所当然,且浑不在意。但林清听完却心跳了一下,该死的甜言蜜语。
付西元喝了酒,把林清拉进舞池里。人潮拥挤,他却自在得像鱼儿入水,青春狂热而有活力。
彩带和亮片从天而降,光线陡然变白,暴露出周围面孔在昏暗中显不出的缺点来。但付西元仍然很好看。
灯光太乱,林清目眩神迷。
凌晨两点,付西元叫了夜店的车,把林清他们送回家或学校。
齐月凯正要拉林清一块儿走,就见付西元倚着一辆灰蓝色豪车车头,正瞧着这边。
“林清,你……”
“你先走吧。”林清说。
齐月凯一下就懂了:基圈本来就卷,这还撞上个名媛,又有钱又帅的,谁顶得住?果然男神总要跟白富美走的。
林清面无表情地点了根烟,走到付西元身边和他并排站着,慢慢地说:
“谢谢你,以后别搞这一套。”
付西元歪头,“你觉得不舒服吗?”
林清冷道:“不敢,我还以为我在傍大佬。”
付西元笑了,“拉倒吧,这不费钱也不费时间的,算什么?都是兄弟,不用这么见外吧。”
“而且硬要说起来……”他想了想又道,“也不是你傍大佬,是大佬傍你。你只管享受就行。”
一周后,林骁从广东回上海。
这件事付西元差点不知道,这些天他把重心放在弟弟身上,每天找借口约人出去,吃饭喝酒瞎闲逛。
林清从来不答应,但如果去接他,在宿舍楼下等一会儿,他还是会下楼来,不至于太拂人脸面。
林清话少,对男生爱聊的潮牌球鞋游戏之类都似乎兴致不高,喜好很难琢磨。唯独提到车会眼前一亮。
付西元有意讨他欢心,就带他到松江空旷无人的练车场,把最喜欢的新车给他开,丝毫不吝啬心疼。
林清是新手,但学东西很快,有种起而行之的利落感和冷静感,心不慌气不喘的。
付西元感慨:“你可真聪明。比你哥强多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车撞了。”
“又没人,撞树了也不用你赔。”
“你不是人?”
付西元白他一眼,调侃道:“那真要这么死了,也算环境不错。”
“什么?”
“牡丹花下啊。”
“……”
林清噎住了,不知道怎么怼回去。过了会儿刚要开口,就见人家已经点上烟在回微信,仿佛无事发生,只能憋住。
夜里,林骁给付西元打电话,开口就是宝贝,我烦死了最近,有空没,过来喝点酒抱一抱。
“这会儿想起我了?不去。”
“有东西送你。”
“不逢年不过节的,少来。”
“你来见我我不就过节了吗?”林骁语调平稳地赔笑,“有你在天都亮了,公主宝。”
付西元被逗乐了,“神经。”
林骁的缺点,就和他英俊的外表一样显着。
自视甚高、热衷调情、暧昧不清。等人有点上头了就婉拒,之后又拼命伏低做小,仿佛非常在乎你。
他那种泰然自若的成熟气质更像糖衣,但并不入骨。
现在倒无所谓了,可高中有段时间,付西元曾为了这份忽冷忽热十分伤心,像每个自作多情搞暗恋的青春期傻逼。
那时候他常想干脆翻脸得了,但俩人实在太熟,两家院子只隔着一扇门,干妈把他当亲儿子照顾。
父母常年不在北京,从小付西元总在隔壁住着,跟林骁一块儿吃饭睡觉打游戏,躲在没放水的干泳池里抽烟,喝杂七杂八各种酒。
翻脸的话太尴尬了,于是他只能假装不在乎。
时间久了,这段感情也就确实成了玩笑话。到最后想起来都快要哈哈大笑。
只剩下一丁点怨怼,像砂锅底下的铁锈,平常无人介意,但是偶尔闪现,还是会让人膈应。
所以他会因为情人和林骁上床发火。
事实上,他总会因为各种破事和林骁发火。他享受那种优越感。反正林骁总会哄他的。
而现在,林骁主动示好,他习以为常。一边觉得这混蛋真犯贱啊,一边道:“你在酒店还是哪儿?”
“在你家楼下。”
付西元一愣,立刻披了件外套下楼,里边是居家的t恤和睡裤,乍眼看居然也十分潮流,好像精心搭配。
停车场门口,林骁果然在,硬要接他一块儿出门玩。付西元啼笑皆非,阴阳了他几句,他全应了,只道:
“怎么穿这样也帅啊,真是公主。”
这样的林骁很令人愉快,可惜好景不长。
付西元坐副驾,随他开车到七楼,车库门升起,门外就是套间附带玻璃泳池。音乐震动,光怪陆离。
灯光绚烂,让每个人都添上不合理的色彩,但总有人会让这一切黯淡。
当一个人过于出众,就像舞台上的光柱,最适合出现在人多的场合。人越多,越卓尔不群。
一下就刺进付西元的眼底。
“林清?”付西元脱口而出,扭头望向林骁,感觉不对劲,“你怎么喊他来?”
林骁嗯一声,慢吞吞地拖着语气道:“为了你啊。你们最近……不是玩得很好嘛。”
他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一直笑眯眯的眼皮耷拉下来,显出种意味深长的森然来。
付西元立刻懂了。林骁的性格就这鸟样,随时变脸,非常会装。
他了解他,不禁后背发寒,但同时也颇为不爽。妈的,你还挺有脾气啊?睡了老子的人都没跟你算账!
但也不意外。毕竟弟弟算个耻辱,以付西元的身份接近他,任谁知道了也看不惯。
林骁乐呵呵地对弟弟招手,像使唤一只狗,叫道:“你过来。”
林清的神情依然冷漠,倒真乖乖走了过来,脸上的线条绷得很紧,像在模具里摆了十年的雕塑。目光扫过付西元,不带什么情绪。
“打牌。”林骁笑道,“打牌啊。”
水边有卡座,付西元点上烟,将扑克牌一字排开,扔下一堆硬币,泰然自若地往躺椅上一靠,“行,德州。”
谁怕谁,不知道玩什么把戏。
不过林骁的局,林清愿意来,他倒没想到。这小子平常也不好约,这会儿倒积极了,不怕自取其辱?
这两兄弟的关系,真神奇。
林清伸出手,手掌大而骨节清晰,追魂索命般突兀地伸在付西元面前。他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从烟盒里抽根烟,塞进他手里。
林清说谢谢,俯身靠近。他于是顺手帮他点上了。
“哎呀,公主。”林骁半笑不笑地打量他俩,慢悠悠地坐下,正靠在付西元旁边,“你对我弟弟真不错啊。”
“林清,”他笑容亲切,用手势示意对方也坐下,“我们公主可不常对人好,是不是?”
林清没搭话,自顾自抬手,把桌上牌一收,利落地哐哐敲了两下洗牌,“打吧。”
动作熟练,真不像个好学生。
牌局开场,人便陆续凑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