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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当我有意识时,我依旧躺在床上。

一个人。

而且第一个动作是探头看棉被下的我有没有穿衣服,简直像是美国情境喜剧酒后乱性的翻版。

虽然这确实是酒后乱性,不过值得庆祝的是我不只穿着内衣裤,还穿着一件短t以及这几天我不断看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运动裤在我身上,而我知道他的主人叫张奇岳。

我试图撑起自己的身子,却发现我全身无力,简直就像一团棉花只能瘫在床上,身上的短t也被浸的像是刚完成15k竞走,更惨的是我头晕到的简直像是刚从横渡太平洋的船上下来,附带一提,在船上我大概已经吐了不下50次了。

「嘿,你起床了。」

声音从门口那传来,有点熟悉,不过我实在是没办法抬起头去看,现在每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活像多弯个15度我的脊椎就会承受不了上身的重量而断裂粉碎。。

直到声音靠近我才看清楚,是我们民宿的老闆娘。

这太扯了,什么样的民宿老闆娘会闯进客人的房间。

我这辈子没认识过原住民朋友,不过我听说过原住民都很和善,直到现在我才亲身体认到。

「你看起来比昨晚好多了。」老闆娘帮助我撑起我的上半身,还拿了碗鸡汤给我「来,喝了这个身体会好很多,等等再吃个药你就会像没发烧过。」

昨晚?

发烧!

我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头也胀得像是有人在我的脑袋里演奏重金属灵魂乐,我想除了所谓的发烧可能跟宿醉也有点瓜葛。

总之我的记忆似乎只到我无意识地扑向阿岳,接下来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傢伙帮我换了衣服。

在我的询问下,老闆娘才告诉我,昨晚我发了个高烧,半夜两三点的时候阿岳打给他们,问他们附近最近的诊所在哪里,恰巧老闆本身就是在卫生所任职的医生。

当他过来后,发现我在发烧,不是很严重,不过阿岳的表现像是我得了绝症一样。

「你男朋友太大惊小怪了,不过也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不然不会半夜打过来被我老公骂了一顿之后还低声下气地拜託他来帮你看看状况。」老闆娘笑着,像是祝福着我们,因为我看的见他眼里的慈祥,不然就是我还在醉。

「那他人呢?」我环顾了整个房间,行李就像昨晚一样堆放在角落,不过阿岳跟他的外套都不知道去哪了。

「他说要去附近买中餐,所以我推荐了他一间很好吃的台式早餐,你这个身体状况吃点粥会比较好。」老闆娘表示他还有事情要忙,留下我喝了半口的鸡汤就走了,还告诉我要把整碗喝完,不过我得说,那碗鸡汤麻油可能加太多了,油到我有点难吞下去。

不过她误会了,阿岳不是我男朋友,不知怎么的,我却没有反驳她。

阿岳带了两碗广东粥回来,看到我已经醒了他似乎很开心。

「现在几点?」因为我懒得下床,所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时间,不过我看的出来外头天气不错。

「十点半,怎么了?」

「我们该赶路了。」我撑起那副有点沉重的身体。

我头确实还挺昏的,不过还没昏到忘了正事。

我们今天可得赶到垦丁,我记得。

「你是病人,你还想赶路。」阿岳像是看着疯子一样地看着我「你可以告诉我你说笑的吗?骗骗我也好。」

「我不是开玩笑的,事实上我已经收好行李了。」说完我拿起我的旅行包,该死,他本来有这么沉吗?

「你才刚退烧,记得吗?」

「我记得的是我们今天如果不到垦丁的话明天就得到高雄跟他们碰头了。」

「可是……」

「听着阿岳,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就是这样,你要说我好强也好,说我任性也可以,可是就现在,能不能让这个固执的女孩放纵一次,就当我为好。」

「你到垦丁会好好休息吗?」

「我发誓就算去海边我也不下水。」

他无奈的摇头,拿起他的行李。

「走吧女孩,我们还得赶路。」老实说他的苦笑看久了还挺可爱的。

今天的阿岳有点怪,不过是很好的怪。

他车骑的比前几天都来的快,不过很稳,老实说前几天他慢的像是要从子宫挤出来的婴儿。

他似乎突然从大路痴变成gps,虽然常常停下来看手机的google地图。

他还规定我在后座一定要抱着他,不然他不骑车,而我身体痠痛的没办法骑车。

他号称他昨晚累得半死,有资格享点福利。

不过我猜他大概是很怕我掉下去所以要我抱紧他。

天气很好,所以我们很顺利的在两点多时到垦丁跟他们会合。

下午到南湾时,我坐在沙滩上跟依晴还有文珊说着今天无法下水的理由。

「所以你们昨晚上床了?」当他们提出这个问题时,我想我那因为宿醉或是发烧或是其他狗屁原因而昏得要死的脑袋好像被人凿开了一个洞,有人伸手近来把我的思绪一口气理清了。

当然,也让我回忆起这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到底有没有上床。

虽然这段思考很快就被要活埋阿岳的计划给打断了,因为这个智障走过来将我放在车上的外套盖在我身上。

「你知道很热而且我刚刚其实有下水一下所以身上不算太乾净吗?」老实说我那时穿着比基尼,而且全身是海水跟沙子,简直脏到不行。

「可是你是病人,我怕你会着凉。」这种蠢话连一旁的文珊都翻了个白眼。

「你知道这件外套要将近两千而且还是我哥送我的16岁生日礼物吗?」

「恩。」然后他就一脸尷尬了。

活埋他不是没有原因的,往好处想,我还留了颗头在外面给他透透气。

以前没有来过垦丁,我以为垦丁只有阳光沙滩比基尼,来了才发现说还有赛车漆弹跟小杜包子。

好吧,最后一项是网路上看到我逼阿岳去买来给我吃的。

至于依晴她们一直好奇的我跟阿岳有没有上床这件事。

「姊妹们,我想我还是需要一点隐私的。」我实在不好意思透露出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回答。

这太糗了,以前没被捡过尸,几乎都是双方同意的一夜情。

这次别说被捡了,我连做了没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他们买了点酒跟吃的,就坐在民宿前这么聊着天,阿岳则到我跟依晴她们的房间陪我看着电视。

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节目好看,还是我真的很想搞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拿了两罐水,我找他到房间的小阳台聊聊天。

位于二楼的房间只要向下一看就能看到依晴他们快乐的聊着天喝着酒,很青春洋溢,感觉起来也年轻了几岁,就好像我们都是真正的大学生一样。

虽然我知道这个答案是可笑的。

除了我以外,只有饼乾是大学应藉生。

阿岳老早当完兵了,都26了。

依晴,跟文珊也是,是出过社会又回来念书的人。

方块是个海外回来的傢伙,虽然只有24,不过也比我大了两岁。

「我们早就不再年轻了,对吗?」不自觉的,我这么说着。

其实不是说给谁听,只是吐露着那段话。

一年前跟阿协分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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