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乱
的肩,十分没有耐性地推她走。
她脚下失重,险些摔倒,“要死啊!”
喉中似乎被一个球状物噎住,它在一点点胀大,肆无忌惮压迫她的血管、神经。
随着亢奋的节奏舞动,铺天盖地的热浪冲击着人的心性和意志。
叶一竹和秦铭被挤在人堆里,感受到彼此衣物下的滚烫温度。
“你们男人都喜欢这样?明明也有喜欢的女生,还总跟别的女孩跳舞、喝酒。”
秦铭侧身替她挡住试图贴过来的一个绿毛,满不在乎地笑笑:“这说的什么话,咱俩谁跟谁……”
应该说他们这群人谁跟谁。
一晃眼,他们都认识五年了。
从十二三岁时轻狂稚嫩的热血孩童到如今依旧不羁乖戾却被磨去了许多锐刺棱角的十六七岁少年,他们见证了彼此太多桀骜不驯、肆意狂妄的年岁。
“那个纹身不在了吧?”
他的声音不算大,可还是在铺天盖地的音浪里清晰流进她的耳畔。
她扬起头,颈脖处的汗痕晶莹闪烁,饱满欲滴的嘴唇展开个勾人的弧度。
对上他狡黠狂热的目光,她伸出手指点点他的胸口,“当年怎么就让你发现了这个秘密。”
他低头,下颌欲抵上她的额角,咬着字眼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是你不小心,是我太聪明。”
她连眼角都盛着笑意,闭上眼偏头,随着音乐的节拍机械似摇摆。
秦铭伸手替她拭去那滴快速滑过脸颊的泪,欲言又止。
顾盛廷抬起埋在女孩香软发堆里的脸,漆黑的瞳孔阴森森的暗流涌动。
趴在他胸前的林芳仰起头,扑扇着眼睛。
“怎么了?”
他拿开她的手,“出去透透气。”
林芳不明就里,持续了不过一两小时的喜悦瞬间被他冰冷的语气浇灭。
他好不容易同意和她一起跳舞。
角落的一个卡座传来轰动,起初无人在意,直到有个满脸是血的人被扔进舞池。刺破房顶的惊叫驱散人群,音乐还在继续,却掩盖不住现场的混乱。
秦铭和叶一竹被挤到吧台,动乱中他们想寻找同伙,可人头攒动,有人边叫边跑,有人摔倒在地被狠狠踩踏,让人根本没有办法保持理智。
被扔进舞池里的那个人头顶的血几乎是喷出来的,地上很快就被一片红色浸染,触目惊心。
一群人还在搏斗,从卡座到过道,杯子落地碎裂,凳子设备被移位撞倒,混乱不堪。又一个人被锤倒在地,痛苦捂着自己的腹部,表情狰狞。可那个人似乎还不愿罢休,狠戾追上去,跨过他的肢体。
舞池灯光似乎稳定了一些,叶一竹看清那个人的脸,惊呼:“李宇?”
话音未落,李宇就拎起那个人的衣领,狠狠出拳,紧接着又站起来,露出诡异的笑,踩住那人瘫在地上的手,慢慢蹂躏。
瞬间,血、汗、唾沫横飞,那人痛苦的呻吟盖过刺耳的尖叫。
而李宇这个施暴者,脸上充斥着变态扭曲的笑,扭扭脖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叶一竹看得怔忪,虽然她知道李宇的为人,可亲眼看到他“大开杀戒”,心还是止不住颤了一下。
秦铭声线紧绷叫了一声:“家群……”
寻声望去,吕家群已经走到李宇身后,开口说了句什么。
“他妈的,他想干嘛?”秦铭咬牙切齿,他并不是很了解李宇和吕家群的恩怨,只知道吕家群现在脸上的阴霾代表什么。
熟识多年,他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秦铭再扭头和靳岑等人对上视线,“干嘛去!”叶一竹拉住秦铭的衣袖,声音在隐隐颤抖。
上了高中之后,她鲜少再经历这样的场合。安逸久了,人都会变得畏手畏脚。
哪怕之前他们打架,也从让她出手掺和。
目睹李宇的所为,她第一次产生要阻止他们的念头,哪怕知道自己的话连微乎其微的作用都没有。
吕家群从小学开始混江湖,那晚挨了李宇一拳,光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他不会忍气吞声。
只是时机未到。
这也是叶一竹始终担心的事。
“呆在这儿别动,要不就去找任心。”
连秦铭都变了态度,脸上的嬉笑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肃冷。叶一竹垂下无力的手,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秦铭刚离开不久,一声闷响就穿透浑浊的空气,仿佛打在叶一竹的心头。
紧接着,又密又急的挥拳伴着四处物体碰撞的声响充斥在空了大半的舞池中央。余下还抱着一丝侥幸想要看热闹的人也开始四处逃窜。叶一竹随着人流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心。
回头看到不仅吕家群和李宇在打架,就连秦铭他们也和对方几个人纠缠起来。
密闭狭窄空间里的温度似乎升到最高点,叶一竹敏锐察觉到有人在窥探她。
刚走两步,就被一股力量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