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你们会唱歌吗?
些情绪伴随着手部的搅拌变慢变凉,“一想起他们对其他人做的事,我就无法原谅。”
“……”哥哥啧了一下,粗鲁的扯过纸巾来给人擦脸,动作明明起伏很大,落到她脸上就变得非常的温柔。
“是我不好,我没有故意要提起他们的。”
“要是眼泪落到碗里,甜粥也会变得不好吃了,失去了甜的味道了。”
一滴滴晶莹下坠的水珠,把粥里面的糖分稀释殆尽,混着苦涩,被吞进肚里。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
“你们对我这么好,但是我却……”
“啊啊,应该的,应该的。”罗维诺不喜欢她哭,浑身像被爬过了蚂蚁一样难受。
手忙脚乱了半天,还是老神父的一句话管用:“谁最后吃完谁刷碗。刷全部。”
这个效果立竿见影,她马上就不哭了,并且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
罗维诺说他不想住在修道院里,费里西和阿桃就去了村子的旅馆。
“就带了这么点东西?”
老板很是热情,之前他救人的举动马上传遍了整个村落,自然而然,收到的称赞和好感数不胜数。
“嗯,不是还有这家伙的东西可以用吗?”哥哥指指弟弟。
“哥——”费里西马上拖长了声调。
“还有,帮忙告诉那群小鬼们,不要随便在地上捡东西玩。”
小鬼……
阿桃抽抽嘴角。
“啊呀,小家伙,你也在。”
皮诺点点头。
正当罗维诺和老板在谈价钱,费里西安诺苦哈哈的帮他搬东西,小姑娘在盯着墙上的壁画发呆时。
几个人闯了进来,扛着老式的步枪和猎枪。
衣衫褴褛,脖子上还系着脏兮兮的红色领巾。
眼窝凹陷,脸颊通红。
“我们是对抗德/国人,解放意/大/利的游击队!”一个人不怀好意的舔了舔嘴唇。
“为了继续作战,我们需要向各位捐款。”
他脱下帽子,行礼。
领头人举起手中的步枪开了一枪,子弹从天花板一穿而过。
“哦?”罗维诺转过身来,表情不善。
“游·击·队?”
“我看,就是你们随便把炸弹放在路边的人吧,明明就是土匪,还冒充什么游击队,真的是会让人笑掉大牙。”
“穿的挺好啊。”
阿桃眨眨眼,把兜子全部翻了出来,慢吞吞的说,“我身上一个里拉也没有。”
“哈,他们不但不会抢走你身上的一个里拉,我会叫他们,”在旅店老板惊恐的眼神中,罗维诺开始活动手腕,发出毛骨悚然的响声。
“滚着出去。”
枪口对准了他们。
吓得老板马上躲在了柜台后面。
“不要这样子嘛,”弟弟俏皮道,“滚出去多不好看啊,干脆叫他们光着出去呗。”
“不,我的眼睛接受不了,”
“你们难道不怕我。”领头的人出奇的迷惑。
“怕你干嘛啊?就凭你手上有枪是吧。”
“旁边的那个小家伙我也认识,他和许多陌生的人一起爬山,但是最后就他一个人回来,把你的情况告诉纳/粹,不知道能拿到什么奖励呢。”
“很好,我就喜欢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罗维诺说。
“国/家需要你们,征/兵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站出来,跑到山里当猴子大王?”
“哈!我们是不想被德/国人奴役而已!”
“那么你们来打劫同为意/大/利的同胞,这种做法和德/国人有什么区别呢?”
“敢问阁下,又是哪位大人物?”有腮胡的男人装腔作势。
“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个普通人。”
“好吧,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就是个神父而已,勒索神父,你们真的很了不得。”
“山口冬天禁止通行,如果想要通行就要捐款支持意/大/利的解放事业,这钱是用来支持抵/抗运动的!”
“那么,你们是加里波第第几旅的?”哥哥斜视过去。
像是被什么东西踩了尾巴,领头人面目狰狞的喊:“交出钱来!”
“对从纳/粹肮脏的手里解放意/大/利的英雄,难道就不能表示一下敬意吗?”
“第三次了,你说了三次关于解放的事,”罗维诺上前一步,“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你根本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个卑鄙的小人。”
“还有你们。”他只是踏出了一步,却令人感到了有无形的压力变成一堵墙,结结实实的堵在他们面前。
“要证明是不是游击队,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你们会唱歌吗?”阿桃歪着头,问。
“什么歌?”
“好吧,他们不是,你想打的话就出手吧。”她面露怜悯。
“什,什么?”
“unaattainsvegliato,”轻柔的女声唱起来,
罗维诺继续向前走了一步。
“obel,ciao!bel,ciao!bel,ciao,ciao,ciao!”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领头人就感觉到自己拿枪的手掌被人用巧劲卸了下来。
“啊!”没等他发出惨叫就被一顶帽子堵在了嘴巴里。
“唱歌的时候不需要这么多的噪音,”他正好需要怒火发泄,没机会找到那群土豆佬怒扁,这些家伙是送上门来的。
“unaattainsvegliato,
edhotrovatol&039;var……”
其他几个人开始瑟瑟发抖,于是罗维抢过第二个人的枪,把它的枪管直接拧歪。
枪管在他的手下发出咯吱的声音。
“快!开枪!”托着右手,领头的人吼道。
接着费里西一个飞踹,直接把一个注意力全在哥哥身上的家伙踹到直不起腰来。
他很开心地哼着小调。
“opartigiano,portaivia,
cheisentodiorir……”
“这……他们是游击队的!!!”一个人面色大变,用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们。
谁知道他们冒充游击队打劫,有一天居然真的打劫到了游击队身上。
“什么?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父。”
罗维诺道,“能把你的手放下来吗?我不喜欢别人拿手指着我。”
“好……”被猛兽盯上的错觉叫他魂不守舍,他腿一软。
那两个男人只是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的气势却几乎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
“接下来怎么办?”
哥哥问她。
“啊,”唱完一遍的阿桃说,“但是人家有生活下去的权利?”
“快点把这个消息传给纳/粹!!!我们收拾不了你们,他们肯定能收拾得了!”
“唔……他们要作死,我也拦不住啊。”她摊开手心。
“把枪/支留下来,把衣服留下来,你们就可以出去了,不然这样你们还是要挨我们一顿打,然后才能出去,你们是想白挨打吗?”
“这!”
“嗯?是想挨打是吧,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