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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人掖了掖被角,温予卿轻轻靠近,观察着女生的侧脸,似乎是真的睡着了,纤长的睫毛垂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皱紧了眉。
温予卿伸手将其慢慢抚平,安静的卧室里几乎可以听到俩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只有在这种时候,那种贪念、不安、迷茫,才能被无形地化解,又更因为未来难以看清,而更让人无所适从。
琉璃般空幻美好的梦,到底是如愿成真,还是瞬间破碎。
冬日的第一缕阳光从缝隙中溜进来,夏知韵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髮坐起,虽然头晕,好歹没有头痛欲裂的感觉。
但是一伸手就是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夏知韵困意瞬间消失。
!!!温予卿就这样靠在床边睡了一夜?
被吵醒的人眼睫毛轻动,正巧对上那张难以置信的脸。
“那个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还有还有,温予卿脖子上那红红的是怎么回事啊?她昨晚都做什么了?不会是自己兽性大发弄的吧?
“不用了。”低哑的声音显出人的疲态,温予卿似笑非笑地盯着夏知韵,也不说话,让人心里更没底了。
“我昨晚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什么才算奇怪的事?”
夏知韵看着温予卿笑得越温柔,心里反而越害怕。
“就有没有说什么话或者做什么不太正常的事?”
前半夜还好,睡得很安分,后来醒了一次就不行了,或许是受了上午的影响,非要拉着她要给她变装,还一定要亲自上妆。
手腕被过分用力地攥紧,然后用纯黑的领带缠绕,黑与白的极致碰撞竟有些旖旎,想要让人无路可退,不得挣扎。
不过温予卿倒是也没有反抗的意思,靠在墙边任由喝醉了的人胡闹,纵容随意的放肆。
然后夏知韵就糊里糊涂地,把要往唇边去的口红留在了温予卿细嫩白皙的脖颈上。
直到喝醉的笨蛋有些流氓地要开始扒衣服,温予卿才轻而易举地挣脱本就没有系好的束缚,把人按回了床上,居高临下地眯了眯眼,眼底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还真是看不出来
“你们”卧室的门被突然推开,苏晓月的出现打破了俩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夏知韵你禽兽啊!”苏晓月捂着脑袋大声斥责。她在那边把眼泪流干了,这俩人在这边卿卿我我?这都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没有!”夏知韵更大声地反驳。
“那那是什么?”
“这是”是什么?对啊,这怎么看都很暧昧的印记究竟是什么?
温予卿揉了揉有些麻木酸痛的小腿,站起来淡然地从俩人身边路过,“只是口红而已。”
果然,温予卿再出来的时候真的就被洗掉了。
苏晓月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望,俩人现在发生点什么的确不太合适,但是要是真发生点什么她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
看到那已经被洗掉的口红印,一道记忆在脑海里闪现,夏知韵突然双颊爆红。
她昨晚好像真的做了奇怪的事情。
“你真的没事了?”
醉了一夜,现在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可以安然地吃晚餐,这大起大落的情绪反而更让人担忧。
“没事啊。”情绪上头以后发泄出来,人反而还更冷静了。本来这就是她阻挡不了的事,早就设立好的心理防线直面衝击还是瞬时而溃,早该预料到的。
“那你之后呢?”放弃了?
“回首都上学,”纯净的眉眼间有一瞬的呆滞,很快又收敛,开玩笑地说道,“然后回去继承家业好像也不错。”
也就是有很大可能不回洛城了吧。
“放心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做什么傻事的,不用送我。”苏晓月把要送自己回去的俩人推了回去,门关上的瞬间,眼角的泪还是无声地顺着双颊落下。
“温予卿,我昨晚真的没再做别的了吧?”夏知韵紧张地盯住正在门边要离开的人,却从那人脸上看到了不可言说的微妙笑容。
“你真的想知道?”
夏知韵赶紧摇头,然后又迟疑地点点头。
但是如果自己真的没控制住,说了些什么压在心里的话,温予卿也应该不是这个反应吧?
“也没什么,”温予卿站直打开门,清瘦的背影遮掩在长款羽绒服下,“就是下次年年最好不要在外面喝醉。”
狡黠的笑意盛满眼底,“否则乱叫老婆的话容易挨揍。”
咔哒,关闭的房门将温予卿隔绝在视野外,夏知慢半拍地反应了一下刚才那一番话,之后清透嫩白的脸庞慢慢染上红晕,想死的心都有了。
生日会当天,夏知韵站在大厅里就感受到了若有若无的埋怨的视线。
少女戴上了冰海般的蓝色美瞳,长发高盘,微卷的黑发在双颊两侧垂下,复古黑裙裙摆及膝,精致颓靡,但是一副冷脸的样子,似乎和谁都不好相处。
夏常庚带着她在会场转了好大一圈,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有什么联姻的意思,好不容易能停下,脸都笑僵了。
但是这些人她其实都不怎么熟,为什么还没有看到温予卿?苏晓月也不在,只有这一个在身边叽叽喳喳。
“老大,你那妹妹可盯你好一会儿了。”蒋明轩手里是包装精美的礼盒,穿着正式的白色西装,远远看去还挺像回事儿,但是配上这一脸幸灾乐祸的脸,反而有点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