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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你快答应跟我回家

 

夏末的台风天,半夜又下起雨,雷声滚滚接踵而至,卧室里隔音很好,江霁远丝毫未被影响,但姚宗薏却被疼醒了。

只因这腿部旧疾,车祸后遗症,做过手术的右腿每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钻心似的,睡得再熟也无济于事。

房间里很静,江霁远微弱的鼾声就响在耳边,一开始还能同频,可这难耐的疼痛感使姚宗薏的呼吸逐渐加重,他忍无可忍,想翻个身坐起来,却因为头发被江霁远压住而无法实现。

姚宗薏心气不顺,不客气地伸手去推,江霁远哼哼两声便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依旧香甜。

解放了自己的长发,姚宗薏起身下床,动作轻悄地穿上裤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门。

雨到凌晨才停,天气寒凉,太阳跃过城市高楼攀到最高空,辉煌耀眼的金光却被灰蒙蒙的云层遮挡住了,不出意外是个阴天。

上午有课,江霁远醒得很早,床上只剩他一个人,他往旁边摸了摸,一点余温都没留下。

现在才七点,看来是很早就走了。

江霁远点进姚宗薏的对话框,打字道:几点走的?也太早了吧。

姚宗薏没有立刻回,江霁远也不在意,手机扔到旁边,下床收拾好自己就出发去了学校。

一直到中午才收到姚宗薏的回信,简单两个字:三点。

此时江霁远正和陆青尽在食堂吃饭,收到这条信息后秒回:睡不着吗?你是不是认床啊?

陆青尽坐他对面瞄了一眼,“天仙?谁啊?”

这备注一看就是个大美女,不然江霁远也不至于还吃着饭呢就忙不迭地解锁去回信息。

江霁远笑了笑,“你不觉得这头像很眼熟吗?”

陆青尽闻言又望了两眼,对面头像又黑又紫,好像确实在哪里见过。

“是有点眼熟,我认识的?”陆青尽问。

“你知道,但没见过。”江霁远始终低头看着屏幕,等着姚宗薏的回复。

陆青尽被勾起好奇心,没见过说明不是同学,但他却又知道,那就只能是社团里的人了。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直接点进群聊一线牵,再一查看群内成员,立马就找到了答案。

“我们社长?!”陆青尽惊呆了,“他不是男的吗?!”

江霁远抬起头,看着他说:“昂,男的怎么啦?”

“男的怎么啦?”陆青尽一脸不可置信,“天,我们俩十几年的朋友,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好这口,这是在干什么?搞同性恋了?”

江霁远笑笑,“人又不是一成不变的。”

“靠。”陆青尽缓了缓才问,“你这是玩玩的?还是认真的?”

他刚才瞥了眼聊天记录,明摆是已经睡过了!

江霁远耸了耸肩,“打炮是认真的。”

当然也不能说只是玩玩,这段长期的炮友关系除了恋爱这个名分,在他看来其余都和谈恋爱没什么两样。

可他也确实不想谈恋爱,只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各取所需罢了。

陆青尽打量着江霁远,越想越纳闷,他无法想象一个男的得美成什么样才能把江霁远给掰弯。

他问:“为什么这么突然?他长得很好看吗?”

江霁远说:“我都给他备注天仙了,你说呢?”

陆青尽抿着唇,“你要是真搞同性恋,舅妈会同意吗?”

“怎么不同意?”江霁远下意识反驳,一想到杨璐他就拧起眉,“我管她呢,用不着她同意。”

台风对本市的影响并不大,下过几天雨,离岸后便开始放晴。

社团每到月底会有一次月结会议,江霁远以为能在此见到姚宗薏,毕竟大四学生很少来学校,平常也没有偶遇的机会,线上几次做爱申请都被绝情驳回,他天天见不到摸不着,譬如鳏夫。

陆青尽这是第一次参与社团活动,以为能亲眼目睹天仙容颜,结果俩人都万万没想到,姚宗薏身为社长居然连社团会议都不来参加。

副社长周梨做会议主要发言人,简短的十分钟会议,结束后便开始下发任务,下个月有校庆活动,需要摄影部拍些图片做宣传。

陆青尽跟其余人不熟,也没胆子开口,只得问江霁远,“你的天仙怎么没来?”

江霁远淡淡:“我怎么知道。”

陆青尽问的也正是江霁远好奇的,他和姚宗薏还没到可以互相报备行程的地步,一般是不问不答,问了也不一定答。

江霁远撑着下巴看向桌对面的程澄,张口问道:“c姐,社团开会,社长为什么不来啊?”

程澄正嚼着口香糖,刚吹个泡泡就听见江霁远在喊她,把泡泡收进嘴里了才说:“下雨吧,宗薏学长一般不会在雨天出门。”

“中午不就停了么。”陆青尽道。

一旁的马依遥闻言后急忙开始公关,生怕别人以为姚宗薏是个甩手掌柜,她说:“那不也才刚停没多久么,他腿不好,一到雨天就会疼。”

江霁远立即明了,猜测是手术留下的后遗症。

程澄也想到什么,张着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她并非未在雨天见过姚宗薏,但似乎也只有那么一次,算是单方面的偶遇,无意间发现平日里八面玲珑,见谁都面带微笑的人,居然也会有冷脸的时候,“生人勿进”四个大字就浮在身侧,看起来异常隔外,她还以为是什么人格面具,现在才知道恐怕是因为疼得无法进行面部表情管理。

只有陆青尽不知就里,还一脸无辜地小声朝江霁远吐槽:“他年纪轻轻就有关节炎啦?”

江霁远无奈瞪他一眼,“关你屁事。”

散会后回家,江霁远从负一层上了电梯,厢内仅他一人,于是便靠后倚着轿壁,一个相对来说很有安全感的地方。

电梯升到一楼时停下,厢门缓缓往两边拉开,门内门外对上视线后皆是一愣。

江霁远先反应过来,在电梯门即将关闭之前开口问道:“不上来吗?”

姚宗薏看着江霁远,轻蹙的眉头稍稍松开,似乎是想打招呼,但又不太想张嘴,最后只是无言走进了电梯。

他今天穿了一身米色的运动套装,头发拢在脑后,比披发时要清爽些,但面上却没什么气色,眼圈很深,眼尾也没劲儿似的耷拉着,这幅模样使得江霁远头一回对“破碎感”这个词有了具象的认知。

姚宗薏出门买药回来,手上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袋子上印着绿色的广告字,里头装了几盒药,药名很直接,一看就知道是用来止疼的。

“怎么买药了?不舒服吗?”江霁远问。

姚宗薏只“嗯”了一声,并未作其他回应。

江霁远又说:“下午放晴出太阳,腿疼有好些吗?”

姚宗薏微微一怔,既然知道他雨天腿疼,为什么刚才还要故意那样问?

“马依遥告诉你的?”

只会是这种可能,虽然社团里的人都知道他雨天不爱出门,但并不知晓其中缘由,只有与他同届的马依遥了解最多,姚宗薏大一入学时打石膏坐轮椅,马依遥还帮过他不少忙。

“因为今天开会你没来,我就好奇多问了两嘴。”江霁远说。

“你倒挺关心我。”姚宗薏瞥他一眼,“好多了,不然也不会出门。”

家里的止疼药这几天都被他吃完了,恰好雨停放晴,他出来囤点。

江霁远问:“你手术之后一直这样吗?这四年里每逢下雨就腿疼?”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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