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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道吗?」

梁芙洛站在柜台前,把所有的一切都看进了眼里,心里全是震惊。

今天以前,她都以为江家一如同媒t报导所言,是政坛里少数感情和睦的政治家族,尽管偶有兄弟阋墙的风声传出,也不过是捕风捉影而无中生有的谣传。

然而,直至亲眼目睹这场面,她才知道,原来现实与报导臆测的内容相去不远。

曾经於她而言遥不可及的争权夺位,如今就近在眼前。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朝他走去,更试图装得自然,「对不起,我迟到了。」

江以默愣怔,没想到她竟在这时候出现。

声音哑了片刻,男人攥手,强迫自己提起笑容,用着再得t不过的口吻:「梁警官,抱歉,这顿饭能不能改天再吃?我还有点事,可能得先离开了。」

梁芙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有笑起来不好看的时候。

她想也没想,伸手拉过他,「你跟我来。」

「为什麽带我来这?」

梁芙洛回头看了男人一眼,继续往前走,「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河堤跑步,吹吹风,看看平时没时间细看的风景,心情就会好很多了。」

nv孩子没有明说,江以默却听懂了,她知道他心情不好,才带他过来的。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梁芙洛皱眉,再次回头,「你这人怎麽这麽ai道歉?」

男人一怔,不禁笑了。他摇头,「不知道,从小养成的习惯吧。」

只有不断道歉,不断认错,不断把所有与自己无关的责任都揽下,他才不会再被推下泳池,不会被关进地下室的储物间里,不会被人拿着碎玻璃在手心里写字。

感受到深藏於习惯二字背後的晦暗,梁芙洛心一沉,别开眼。

她不喜欢他今天笑起来的样子,太过牵强,也太过无奈,像是不得不的伪装。

和那一晚不一样。

「前面有个关东煮的摊子,要吃吗?我请客。」

话说完,梁芙洛没等他回应,迳自走了。

江以默轻怔,迈步跟上,来到摊子前时,恰巧听见老板朗笑寒暄。「梁警官,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忙什麽啊?」

「前阵子过年嘛,积了不少案子要处理。」nv孩子简短回应,接着点餐,「老板,我要萝卜、茭白笋、竹轮、鱼板。」想起後头的人,她回过身问:「你想吃什麽?」

「都可以。」

男人语声温沉,眼神顺服的不可思议,梁芙洛一顿,立刻转开眼。「再一份香菇、百叶豆腐,还有高丽菜卷。」

老板依序将餐点夹上砧板,笑问:「交男朋友了?」

瞳孔轻颤,梁芙洛立刻否认,「不是,只是一个朋友。」

江以默无声失笑。

至少这回不是陌生人了。

付了帐,两人在堤边的长椅落座,梁芙洛拆了竹筷给他,也怕她误会自己吝啬,率先承诺,「我知道关东煮和你买的蛋糕不能相b,下次再请你吃贵一点的。」

男人轻笑,发现她对钱这回事还挺计较。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什麽问题?」梁芙洛分神看他一眼,又低下头觅食。

「刚才你说,我们是朋友,这句话算数吗?」

身子一顿,筷子上的萝卜掉回纸碗里,梁芙洛咬了咬唇,闷着声回:「我也不会请陌生人吃饭。」言下之意,他们当然是朋友了。

江以默莞尔,将视线转向了河岸,「刚才在餐厅里的是我哥,同母异父的哥哥。」

思绪震荡,梁芙洛哑了声,不自觉抬眼看他,男人却是噙着笑,云淡风轻。

江以默的生父是江政清多年的助理张垣。

当年江政清与余芊芸结缡,不过是奉父亲江峰之命,江政清对事业以外的事都不感兴趣,新婚那几年总忙着经营基层,跑遍南北各地,久而久之,余芊芸也厌倦了持家。

每当妻子来了电话,江政清便交代张垣随便买样礼物回去交差,若是她说想出去散心,就让张垣带着她去,一切花费交由他来处理。

时间一久,张垣和余芊芸培养出感情,甚至意外怀上了孩子。

当时江峰发现这桩丑事,怒不可遏,直言要把媳妇赶出家门,江政清却说选举在即,此时要是闹出婚变,反而影响选情,於是将错就错,对外宣布妻子怀上第三胎,甚至频繁在媒t面前作秀,替自己博得更多妇nv族群的选票。

「有时候我也挺佩服我父亲,能容忍我这麽多年。」

男人还是笑着,像说着别人的事。

梁芙洛却看得难受。

世界上怎麽会有人像他这样,在自揭疮疤的时刻,却还能笑得出来?

她别开眼,不忍心再看。「你其实不用告诉我。」

「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为什麽心情不好,朋友之间还得相互猜忌顾虑,那太累了。」他解释,默了片刻,又说:「但要是你不想听,我以後就不提了,对不起。」

梁芙洛一怔,下意识转过眼,看见了他眼底沉暗的流泽。

太孤单了。

江以默这个人,太孤单了。

她抿了抿唇,「我没说不想听。」

回程,梁芙洛搭了江以默的车,她原本只请他送他到捷运站,他却坚持要送她回来。

男人的车款和厂牌放在他们这个社区太过显眼,她本来还担心,要是被哪个老ai话长短的邻居看见,估计又要找上她母亲天花乱坠一番。

结果这回用不着旁人多嘴,她直接被自家人逮个正着。

才刚踏入家门,就见成天加班的亲哥坐在客厅里,目光直盯门口,一副守株待兔。

「哥,你回来啦?今天怎麽这麽早?」作为警察,梁芙洛演技也是了得,口吻冷静,表情还若无其事,从挂钥匙到脱鞋再到进屋,一切动作泰然自若。

梁禹洛却没被呼弄,「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梁芙洛脚步没停留,笔直朝房里走去,口吻还漫不经心,「什麽谁?」

梁禹洛起身,双手抄兜,薄唇扬笑,「需要我把车牌号码念出来让你b对吗?」

梁芙洛止步,估量了几秒,还是决定装傻。「听不懂你在说什麽。」她转下门把,走了一步又停下,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他只是顺路送我回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yu盖弥彰。

梁禹洛扯唇,眼神全冷了。「我想的是怎样?」

他缓步上前,脚步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某种危险的讯号。梁芙洛转过身,迎上男人视线,不甘示弱地回嘴,「梁禹洛,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所以你是承认了?」

「承认什麽?」

「送你回来的那个人,」他偏头,眸光锐利还沉。「你们在交往?」

「我说了不是。」

梁芙洛向来不喜欢这种场面,她知道梁禹洛是好意,身为兄长,关心她的交友状况也是正常,但两人都这个年纪了,即使是兄妹,立场也该对等一些。

「梁禹洛,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别再像以前一样?」

生在父权意识浓厚的家族里,梁禹洛从小耳濡目染,嘴上说得开明,实际上却是和梁德修一样,下意识地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凡事都得照他所想,不能有半分偏差。

中学时期,她一度被他束缚得喘不过气,极尽可能地叛逆反抗,甚至一度逃家,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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