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儿。”
“你哥。”
“嗯。”
“大义灭亲?六亲不认?举报自己亲弟弟偷税漏税,亏他想的出来。”柳岸啧啧摇头,“他是恨透你了。”
“应该的。”我很坦然,“还不到他最恨的时候。”
“是不是因为宋元。”
“是。”
他的表情一言难尽:“我不管你们三个想怎么爱恨纠葛,但无论是哪个哥,都不能耽误我挣钱。”
我说:“我们最好现在就分家,还连累不到你。”
“所以你是早就想到了,才说要撤资?”
我没说话,他说:“倒也是个方法。”
他坐在办公桌上,从下自上看我,“只是已经晚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你岸哥从不受人欺负。”
“你哥也不行。”
工作室做起来后我就将生杀大权拱手让给他,尽管当初付出了我全部的心血。为此他还好一阵生闷气,说我心思卑鄙,以龌龊地想法揣度他,他愿意跟我干,哪怕只是一个小员工。我说不是,是宋元跑了。是我当初坚持的动力不在了。我为了得到他,为了买他羡慕的房子,为了有能力困住他,就像我的一口气儿,他跑了,我也泄了。我本身就不是什么有大梦想大目标的人,为了努力而努力,尽管在别人看来天时地利人和,顺的像天意,但那都不是我在乎的,所以我说丢弃就丢弃,说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我不是天才,我只是坚信有志者,事竟成。
无论干什么。
柳岸接受工作室后也很上心,努力想把目前的境地提升一个层面,他有野心有梦想,也有抱负。尽管不赞同,但他很尊重,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工作室老板的界面也从没有少过我的名字。所以他很气愤,尽管他没说,但我了解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我哥这一招彻底得罪他,得罪他心心念念经营的工作室,他的心血。他说:“你是怎么想的,不能这么被拿捏。”
“我想我们可以省两箱酒钱,我哥那儿的好酒便宜。”
他抿着唇看我,“还有呢?”
“让他帮帮忙。”
“帮什么?”
“能帮什么帮什么。”
“……”
“他权力大。”
他笑出声,“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恨不得搞死你,他会帮你?”
“他会。”
我笃定,“他是我亲哥,他不帮我谁帮我?”
柳岸哈了一声,“你真。狗。”
“一般狗。”我说:“分店实体店选址你定的哪儿?”
“还是那儿。”
“换了吧。”
“换哪儿?”
“换我们家。”我笑着,“我哥眼皮子底下。”
当晚,我就给我哥打电话,他没接,我给嫂子打,嫂子接了。没说两句话,就换成我哥。他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在洗澡呢,没听到。我说没事儿。
他说什么事儿?让你大半夜打电话。
“也没什么。”我扯两句闲话,让他早点回家。
“你是怎么想的?”柳岸白天问我,“找你哥?”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我不会鸡蛋碰石头,但我会顺着杆爬。他想甩掉我这个包袱,我偏要贴着他。除非我们撕破脸,他不用再维持一个好哥哥的体面。
“怎么了?”宋元看着他。蒋琛看着手机,笑了笑,说没什么,睡吧。
关掉手机,他眼里的情绪一闪而过。
-哥,我想了想,副总不适合我。我也想自主创业,成为像你一样的大老板。你手上有什么资源?
-你存的酒我先搬走了。
-还有烟。
-晚安哥。
沿海城市一般都会靠海吃海,成为着名的旅游城市。宋元摘下救生圈扶着栏杆喘息,蒋琛在后面扶着他,额前的发有些湿,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些,质地极好的衬衫贴着胸膛,显出肌肉的轮廓来,他的笑有些邪气,问宋元玩的开心吗。宋元累喘喘地点头,直起身,仰头,长长出口气。一滴水从鼻尖滑落,没入脖颈,肌肤圆润滑嫩,白的发亮。蒋琛眸色稍暗,笑着没说什么。
他们从快艇上下来,找了一处旅客休息的地方。刚才在快艇上,蒋琛以为他会不敢尝试,没想到宋元抓紧他的胳膊,指尖发力,明显紧张,或许也有一些害怕,但他的目光很坚定,一脚踏上快艇,坐在了末尾,转弯时被惯性冲到甲板上。
蒋琛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他,宋元撑着地站起来,乐的直笑。蒋琛无奈地看着他,宋元笑的开怀,伸手抚平他因担心而皱的眉眼。
海边的人渐渐多起来,有商家推着车来卖东西,他们支起彩灯,摊开沙滩椅,将售卖的东西一铺而开。
宋元面带微笑地看着,目光看到一处停下,笑容不变,眼神却变了,甚至有一瞬间的怔然。
蒋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个小熊面具,有些愚笨的可爱。
“喜欢?”
宋元摇摇头,说:“我们走吧。”
蒋琛和他一同起身,没落下他眼里的留恋。
随后,两人没走几步,宋元就松开他的手,说:“你等我一下。”
蒋琛看着他跑远,到商家面前蹲下,耐心地询问小熊面具的价格,神情认真柔和,随后掏钱,买了下来。
蒋琛远远地看着,什么都没说。
他看着宋元小心翼翼的将小熊面具收起来,放在袋子里,动作轻缓,有些珍视似的。
“喜欢?”他又问。
宋元笑笑,说:“还好。”
蒋琛见过这个面具。
准确地说是面具同款,在一个大雨滂沱的黑夜,他接到电话,说蒋易危在旦夕,爸妈让他赶快回来,生死协议都签了好几份。
他淋着雨一路跑来,浑身湿透,一步一个水色的脚印。
“怎么回事儿?”他声音干涩的问。
他和蒋易的关系非常好,他们兄弟俩从没闹过矛盾,契合的像是上辈子就认识。
“不知道。”母亲脸色苍白,双眼通红,眼眶里的泪迟迟没落。他抓紧母亲的手,这个瘦小而坚强的女人,比他和弟弟都低太多。他是家里的老大,站在这里就是一个顶梁柱,他紧绷着唇,面色有强撑的冷静,看到一旁站着的父亲手里握着一个满是血的小熊面具。
他愣愣地看着,血把父亲的手都染的通红,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爸,那是什么?”
“小易脸上戴的。”父亲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声音颤抖,“上面都是他的血。”
“他到底发生什么了?”
父亲说:“我和你妈接到电话就赶来了,来的时候他刚被推进去。”
“谁把他送来的?”
父母摇摇头。
“你弟弟,他不会有事儿吧?”母亲抓紧他的衣服,眼里流露出悲伤与绝望,“我的小易啊。”
蒋琛喉结滚动,稳了稳心神,紧紧搂住母亲的肩,声音有些紧,说:“没事,妈,小易一定会没事的。”
大雨滂沱,大雨停歇,急救室的红灯一直闪烁。
那是蒋琛,我一瞬间血都差点吐出来,他是料定我会阻挠,直接拿原工作室做赌。这不活活掐我命脉,我就是再不想,也不会拿原工作室开玩笑,就是没有股份,还有情谊。我硬着头皮和装修公司的人对接安排,为了隔音还增加了海绵体,重改了线路,一切做的隐晦又隐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