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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因,当场梗住,看着庭檐声逐渐消失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今天天气好,太阳很大,阳光被遮光窗帘一挡,整个房间都变得昏暗起来。濯枝雨醒的时候一时分不清这是早上还是傍晚,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一看才发现是下午了,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

他浑身又酸又疼,一点力气没有,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翻了个身,动了动抽筋的大腿,这才发现身旁还睡着一个人。

濯枝雨立马停下了动作,轻轻又转了下身子,面向庭檐声躺着,他不知道庭檐声是不是午睡睡过了还没去上班,但看起来睡得很熟,濯枝雨不想叫醒他。

庭檐声睡着侧躺着的样子也很好看,脸枕在枕头上也没有变形,冷淡的五官因为熟睡柔和了一些,一只手放在濯枝雨的枕头上,不知道是不是想抱他。

濯枝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拎起自己枕头上的那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睡梦中的庭檐声似乎有所发觉,胳膊一泉,把濯枝雨拉进了自己怀里,大手放在他背上,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肩膀,将濯枝雨整个人几乎趴在自己怀里,然后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不动了。

濯枝雨闻见了淡淡的烟味,和沐浴露的香味混在一起,组成一股很独特的,属于庭檐声的味道,濯枝雨盯着面前的锁骨,上面还有很淡的牙印,是他咬的。

盖了个戳儿。

濯枝雨有点高兴,抿着嘴笑了好一会儿。

“笑什么呢?”

头顶忽然响起说话声,把濯枝雨吓了一跳,然后立马从庭檐声怀里滚了出去,抱着被子推回自己睡觉的地方,“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庭檐声说,声音哑得厉害,不像说谎。

“哦,”濯枝雨生硬地看着他,随口说:“我大腿抽筋,才找的。”

庭檐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摸了摸濯枝雨的大腿,“哪儿抽筋?”

“都抽。”濯枝雨说。

庭檐声没说什么,把他的腿放到自己腿上,不轻不重地给他捏腿,濯枝雨觉得舒服,没躲开,他的大腿上也有好几个破皮的牙印,庭檐声仔细地避开,怕他喊疼。

捏了一会儿,濯枝雨又看了眼手机,问:“你不去上班吗?”

“休假了。”庭檐声头也不抬地说,“最近都不去。”

濯枝雨想问他忽然休假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但觉得太自作多情,最后也没问,被庭檐声抱到卫生间去洗漱了。

吃过午饭,濯枝雨半躺在沙发里看绘本,他不爱看大段的字,某天从庭檐声的书房里翻出一本绘本,画的是小镇故事,倒是很有意思,能看很久,他看得仔细,又不常看,到现在只看了一半。

下午的阳光穿过阳台笼罩着半个客厅,濯枝雨躺在有阳光的那一边,咬着指甲看得认真,看了两页后无意间一抬头,正好和庭檐声的目光碰上,对方站在客厅中间,双手插兜,目光柔和,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看什么!”濯枝雨有点不好意思。

“看你。”庭檐声说。

濯枝雨脸红了一下,换了个姿势背对他,嘀咕了一句:“不许看。”

庭檐声便没再看,去了书房。

濯枝雨趴在沙发背上盯着绘本好一会儿,一点都没看进去,满脑子庭檐声刚才看他的目光,脸又热了起来,看向半掩着门的书房。

这种和庭檐声安安静静共处一室的时候很少,濯枝雨今天其实很想离庭檐声近一点,这时看不见人,他有点烦躁。

庭檐声半个多小时都没出来,濯枝雨扔下绘本,走过去推开了书房的门,庭檐声的书房非常大,光是书就放了整整两面墙,还带一个视野开阔的大玻璃窗,窗边有架钢琴,濯枝雨知道庭檐声会弹琴,他还听过。

“怎么了?”庭檐声从电脑前抬起头,哑了一天的嗓子终于好了点。

“无聊。”濯枝雨歪了歪头,靠着门框看他。

庭檐声笑了,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找我解闷儿吗?”

“嗯,”濯枝雨点点头,“能解吗?”

“能吧,”庭檐声把电脑关了,“你想干点什么?”

濯枝雨清了清嗓子,脸上的表情绷着,一副高冷样儿,“给我弹个曲儿听听。”

庭檐声立马站了起来,“行。”

“就是上学的时候……你那次弹的那个。”濯枝雨赶紧补充道,“还挺冷门的,后来我再也没听到了。”

“那个啊。”庭檐声已经走到了钢琴旁边,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没说什么。

濯枝雨本来就底气不足,见他这样就卸了劲儿,有点失落地说:“怎么,忘了弹的什么了?”

“没忘。”庭檐声看了他一眼,在琴凳上坐下了,“那是首歌,你要是喜欢,我还能给你唱两句。”

卖艺呢。濯枝雨心里默默道。

庭檐声没翻琴谱,打开调音软件调准音后,试探着按了几个键,濯枝雨没忍住走了过去,把胳膊放在琴上看着他弹。

这首歌,无论是上学的时候还是这十年里,庭檐声都听过很多遍,还挺荡气回肠的,但是钢琴弹起来就减弱了气势,原版是喝多了倾诉,被庭檐声弹成了压在心底的秘密。

濯枝雨说的那次,是高一,当时两人的关系在众人眼里属于谁也看不上谁,但从小就认识,互相很熟悉,还是勉强能说几句话,有什么分组合作之类的事,要么同桌要么前后桌,那次就是音乐课,前后桌的两人用一架钢琴,结果濯枝雨不愿意弹琴,被音乐老师罚下课打扫琴房卫生。

庭檐声留下陪他了,但濯枝雨还是不高兴,琴房很难打扫,一不小心就会碰到琴,声音叮叮当当地乱响,到最后他干脆不打扫了,让庭檐声一个人擦琴。

“累了?”庭檐声也不生气,看都不看他,站在旁边擦琴。

十六岁的濯枝雨脾气比现在骄纵一些,没好气地说:“我讨厌乱响还难听的声音。”

“钢琴弹好了不难听的。”庭檐声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很好听。

“你会弹?”濯枝雨看了他一眼。

“会啊,”庭檐声也看他,还对他笑了一下,“你要听吗?”

濯枝雨不知道他真的会弹钢琴,从来没听他说过,他对庭檐声的注意力总是比对其他事多很多,便点头,“要。”

“那我随便弹了。”

当时庭檐声坐在窗户边的一架钢琴前,濯枝雨站在他对面托着脸看他,也是下午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温暖和煦,和现在一模一样,当时弹的就是这首歌。

庭檐声的手指有条不紊地弹奏,声音响起来的瞬间两人都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庭檐声看着黑白分明的琴键,几欲开口唱出烂熟于心的歌词,到底忍住了。

他没跟濯枝雨说过,这首歌叫我是真的爱上你,是十年前他就想唱给濯枝雨的歌。

弹完后,庭檐声抬头看濯枝雨,那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没唱啊。”濯枝雨半天才说。

“忘了。”庭檐声说完,盖上琴盖,握住濯枝雨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你心情挺好的?”

“还成。”濯枝雨把手抽走了,“有事?”

“嗯,”庭檐声抬着头看他,“一直想问问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濯枝雨不上当,“问完这个问什么?为什么走,为什么销户,去哪了,干嘛了。”濯枝雨轻轻哼了一声,“少打听我的事,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庭檐声挑了下眉。

濯枝雨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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