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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

 

的人要留下小指,不然会被狼群吃的骨头都不剩。”他眼神落在那匕首上,“左手,还是右手?”

奇怪,明明眼前就只是一个孩童,领头人却是格外怕他,那种感觉就像赤裸裸被献祭在了凶兽面前,恐惧抓住了他的心脏,他哆哆嗦嗦地跪下来。

李烟罗目光依然冰冷,“左手还是右手?我不想再重复一次。”

领头人颤抖着伸出了左手。

“你自己来。”

众人本来在警视周围可能出现的狼群,突的听见一声惨叫,所有人都寻了过来,就看见他们的头儿捂着流血的手,汗流不止。

领头人从怀中掏出那金环递过去。

李烟罗只看了一眼,“他给你的,就是你的。”

“多谢。”领头人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道谢,却觉得自己此时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刚刚那种恐怖的压力比他这些年遇到的每一个国君都要强。

如果说谁能有这种令人心惊的威慑,也就只有突厥那位战死的老汗王了。

可是这可能吗?一个落难的孩子而已,汗王?

“啪啪”

早上,万物寂静时令狐府的大门被拍响,小厮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大门,“谁啊?”

“我,你家大公子!”令狐云一脚把门踹开,“把全府的人都叫起来迎接小爷我!”

“你……”小厮原本想说谁大早上的发神经,但一看真是令狐云,立刻把话给咽了回去,连忙点头哈腰,“大公子回来了。”

令狐云拉着李烟罗的手走进府中,邦邦的敲锣把所有人都吵醒后,再一掐腰踮脚站在台阶上吩咐道,“把小爷我的浴桶放好水,饭菜准备好,然后晚上再叫醒我!”

说罢,把房门一踹,拉着李烟罗进屋倒头就睡。

两人刚从外面回来,都是一身的尘土味,令狐云不在乎,李烟罗却是受不了。

他拽了拽令狐云的衣领,“起来?”

“干什么?”令狐云含含糊糊地问。

“沐浴。”

“不要,我要睡觉!”一回到熟悉的地方,令狐云就恢复了娇蛮的本性。

然而李烟罗并不会惯着他,李烟罗出身突厥皇室平日里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表面上看他是会为了权势而退避忍让,但其实骨子里他却是个极为强硬之人。

“沐浴。”李烟罗重复道,一把抱起令狐云,不顾他的挣扎将人抱到屋门,对着外面仆人吩咐道,“热水。”

待到浴桶灌满水,李烟罗剥了令狐云的衣服,将人摁进了水中。

“放开!这是我家!唔…”令狐云大力挣扎,将周围弄的遍地都是水渍。

“不要动。”李烟罗将额前碎发撩上去,露出那双乌黑眼瞳,俯身额头抵着令狐云湿漉漉的眉心,他的声音也放软些,“洗干净了再睡觉,好嘛?”

最后一字尾音压下去,介于青年和成熟男人之间的沙哑混着升腾起的水汽,攥紧令狐云耳中,意外的令他安静了下来。

“我好困,想睡…”令狐云声音很软,格外的轻,带着一点恳求,像是在外流浪的小猫终于回到了主人身边,蹭着手心发出的呼噜声。

李烟罗伸手托住了令狐云的脸颊,“很快的,等洗好了我抱你去床上,不会吵醒你的。”

“嗯。”令狐云点头都没力气,眼睛眨巴两下,睫毛被水汽越压越重终于进入了梦乡。

李烟罗捞过帕子沾着水轻轻为令狐云擦拭着身子,虽然令狐云脸看起来圆圆的,但身子却是纤瘦,浅浅掐一把都能摸到骨头。

湿重的帕子轻轻擦过赤裸的身体,李烟罗在心中比划着手中这具躯体,丈量着他的骨形,慢慢描绘着令狐云长大的模样。

纤瘦的骨架,细腻的皮肤,清秀的眉眼,一位翩翩佳公子的样子逐渐浮现在眼前。李烟罗唇边带上一丝笑,沾着水的手指在令狐云眉心点了一下,心里暗忖,还要再加上一些娇气。

听着水流被搅动的潺潺声,李烟罗心中也有了一些困意,他从水中抱起令狐云,拽过旁边绸布裹在了他身上。

未擦干的水珠浸湿了薄薄的绸布,顺着浸透了李烟罗的衣衫,也连着将那一颗冰冷的心一并温热。

动作间,指腹不经意就会摩擦到令狐云露在外的肌肤,细腻的比身上的丝绸还要光滑。

李烟罗的神色逐渐和缓,他想到了在匪窝里令狐云的聪慧,和刚回到家中的放松与信任,抱着令狐云腰肢的手搂的更紧。

“我很好奇你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会是珍珠还是鱼目呢?”

寂静的寝房中听得一声轻笑,随后就再没了声音。

“我要吃这个。”

晚膳时令狐云坐在上位,颐气指使地命令李烟罗给他端菜。

令狐夫妇陪在身侧,旁边则是坐着他们的二儿子令狐月。

“哥哥,你能逃出魔窟我也很替你感到高兴,可是将一个不明不白的人领进家的确是不太好。”令狐月长的格外白净秀气,他比令狐云小两岁,然而看起来却要稳重不少。

“你那看起来是像为我高兴的样子吗?”令狐云生气道,“你要真高兴就该笑一笑,而不是板着张脸,比夫子的脸都要拉的长。”

“我哪里有板脸了,难道我没有在笑吗?是你一回来就睡的跟死猪一样吧!”令狐月也很生气。

“行了,”当家夫人出来打圆场,“你们两兄弟一见面就斗嘴,阿云你不要总挑你弟弟的错,还有阿月你也是,你兄长被掳走的时候你在家急得不知哭几回,一天到晚眼泪都没停过,还抱着自己的文房四宝要买了筹赎金,怎么你哥哥一回来你倒是又把脸板上了?”

“我没有!”令狐月急了,一张白脸气的通红。

令狐云在旁边做着鬼脸,“略略略,令狐月是个哭包,小时候是小哭包,长大了是大哭包,娶不到媳妇找不到郎。”

“我不理你们了!”令狐月咬着牙,将眼中的泪珠紧紧逼回去,转身就跑出了饭堂。

“哭包月!又要下雨了!”

晚膳结束,令狐云坐在院子里双腿悬在高高的椅上一晃一晃的叉蜜瓜吃。

李烟罗站在身侧,削着手里的蜜瓜,灵巧的将熟透的瓜肉切成一个个小块放进白瓷盘,长长的瓜皮在桌上累成一堆,“公子你不喜欢二公子?”

“没有啊,”令狐云嘴里咬着蜜瓜,黏黏的瓜汁将他的双唇染的一片晶亮,“只是他很喜欢哭,好烦人的。”

“是有一点不喜欢的吧。”李烟罗说了句。

令狐云晃荡的双腿停住了,“没有的。”

“家里再多一个男孩的话,就不会是只有自己一个了,那样就算被匪徒劫走,在父母眼里也还有个备选的孩子……”

“你在胡说八道,你滚出去!我不要你伺候了!”令狐云拿起盘子朝着李烟罗砸去,心却一下揪起像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

蜜瓜块砸在脸上,李烟罗却不生气,反而是跪了下来,抬头直视着令狐云,“请公子恕我冒犯,我只是想告诉公子,在这世上公子可能不会是别人的唯一,却是烟罗我唯一的依靠,除了公子身边,我再无别处可去。”

李烟罗拉过令狐云的手,额头抵在他的手背,“请不要丢下我,一辈子,好吗?”

“我……”两人相触的地方格外滚烫,令狐云吓得几乎要抽出手去逃跑,可是他的心中却偏偏升起了一点贪婪。

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依赖你,只看着你。

那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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