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陷进两汪温柔乡
蛋糕上滴蜡的蜡烛。
姜南雨托着小下巴,笑盈盈地望着妈妈。
或许,这就是知事故而不世故。
加缇雅,希望你的每一天都快乐顺遂。
下午时分,一家人在小镇上转了一圈,主要是带姜南雨看海,爬上了小坡顶,还参观了一下教堂。
在坡顶望向大海时,能看见岸边礁石如同一柄利刃刺进浪涛中,在阳光的照耀下,雪白浪花扑簌,晃眼间竟会错以为那是利刃上反射出的银亮冷光。
见着姜南雨恋恋不舍的小狗狗模样,加缇雅揉了揉他的脑袋,怜爱地承诺他以后旅游若是去到什么海边,都会给他寄明信片回来。
说是来过个生日,还真的就只是来过个生日。
加缇雅毫不客气地说家里留不下他们住宿,可快别打扰她和爸爸的二人世界了。
返程前,连誉和连霄收拾着父母又让他们带回的礼物,满满一车来、又满满一车回。
加缇雅偏着头看了姜南雨好一会儿,忽然神色一动,拉着他进了房间。
姜南雨不知妈妈有什么事情,跟在她身后,见加缇雅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有一枚奇怪的工具、一柄长针、还有一些金环银珠。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加缇雅牵起了他的手,灰色的眼眸中盛满了大写的期待:“宝贝!妈妈想给你打个耳洞,可以吗?”
这座小镇上有一道习俗,母亲会在孩子结婚前夕为其亲手打上耳洞,以祈祷孩子的婚姻能够听见神的祝福。
加缇雅是在连誉接手了a国的公司后,一身轻松,才和连修闻定居在了这个宁静的小镇上。
知道这个习俗后,她一直跃跃欲试,对于给孩子打耳洞的迫切程度简直比想要下厨还要强烈!
姜南雨看着那根尖锐的长针,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加缇雅再三保证,她真的真的很会穿耳洞,哪位表姐妹家的表侄女结婚前都是她给穿的耳洞,谁见了都说好!
弄得姜南雨哭笑不得。
大学时期他就陪向悠悠去打过耳洞,知道一些枪打手穿之类的,向悠悠打第一个耳洞时吓得在他胳膊上掐了满胳膊的指甲印,打第七个耳洞时已经是逛着街喝着奶茶随意的心血来潮了。
那就当是哄妈妈生日高兴吧。
姜南雨点了点头。
加缇雅兴高采烈地用酒精擦拭姜南雨薄薄小小的耳垂,找了镜子放在面前桌上,在他的两只耳垂上各点上一点标记,柔声问他:“这个位置好不好?”
姜南雨大致看了一眼,点头。
反正相信妈妈的审美一定没有错。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镜子上,又不由飘飘忽忽地放空、望向了窗外。
连誉和连霄长身玉立,站在车边和爸爸交谈。
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却一个矜贵温俊,一个热烈张扬。
姜南雨慢吞吞地眨了眨眼。
虽然……这真的很疯狂。
但是,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呢?
直到加缇雅把消毒准备工作做好,姜南雨咬了下唇,终于犹豫着开口。
“妈妈。”他轻声道,“我可不可以,先只打一只耳朵?”
那天从小镇上回来之后,姜南雨就时常容易走神。
他总不自知地发呆,去摸热热的左耳垂,耳垂上穿着一枚小小的金色圆珠,是加缇雅让他戴着养耳洞的。
加缇雅还送了他一对简洁大方的钻石耳钉,说等耳洞养好了就可以换上,却被连誉勾了勾手指就收走了。
“等养好了,戴我给你买的耳钉。”
连誉好像格外喜欢他的左耳垂,哪怕现在上面只有个很普通的小圆珠,看到耳洞微微泛红时,总会皱着眉很紧张地用棉签给他涂消炎药。
“南南?”连霄偏了偏头看他,放下了手中的药膏,“你在想什么?”
姜南雨蓦然回神,望着面前的俊颜,顿了一下,才唤道:“霄霄?”
“嗯?”连霄看他,有些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怎么好像精神又不好了,时差不是倒过来了吗?”
姜南雨有些不自在地偏了下头。
是了,今天一大早连誉就换了一身偏正式的衣服,问连霄要了辆车,被他们舅舅喊走了。
连霄直嚷着可别碰他的宝贝飞翼x80,连誉冷笑一声“谁稀罕”,就施施然出门了。
连霄看见他偏让的动作,手指蜷了下,而后又自然地笑笑:“哥哥最近可能有点忙,我带嫂子出去玩吧?”
姜南雨换了一件外衣,跟在连霄身后下了车库。
艳红的的飞翼x80静静停在车库中,车身流畅酷炫,像是火焰一般绚烂。
连霄从墙上摘下了钥匙,在手指上绕了一圈,为姜南雨拉开了副驾的门:“嫂嫂上车?”
姜南雨的目光却落在了车库中央的一道卷帘门上。
那道卷帘门把偌大的地下车库分成了两边,自从姜南雨过来,几次下到车库坐车,都从来没见过这道门打开。
他伸手指了指那道卷帘门,轻声问:“那边……是什么?”
连霄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顿了一下,没回答。
“是邻居家的车库吗?”他的声音很清澈,柔软无害、又很容易被哄的模样。
连霄笑了下,依旧用很平常的语气道:“不呀,是我的,我的宝贝跑车有很多哦~”
“那我可以看看吗?”他又问。
连霄望着他的眸子,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又垂下了眼帘。
他再一次犹豫了。
“下次吧。”他嘟囔道,“下次一定给你看。”
在目的地附近找了一个露天停车场停车,远远地就能望见人头攒动,热闹呼哨。
姜南雨按下车窗,好奇地望向声响来源处,问到:“那里有活动吗?”
“有场车赛。”连霄笑道,潇洒地一个飘逸甩尾把车停进车位,就听边上路过的隐隐响起了口哨。
姜南雨也不由被这片欢快的氛围感染了,笑看了连霄一眼,嘟起嘴,很努力地也想吹出声口哨。
“呼——嘘——”
他被连霄拉下车,往街上走时还在噘嘴漏风,听得连霄差点憋不住笑,吹出一点点调子他就直拽连霄衣角,手指指着自己嘴唇,下一瞬两人屏气听他表演。
“吁——吁——噗——”
“哈哈哈哈哈!”
连霄实在没能忍住笑开了,姜南雨还颇有些小得意:“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吗?”
“听见了!”连霄的回应掷地有声,“特别响亮!”
今日天光大亮,实在晴朗,街边早已拥满了人群,而这处街道显然也已经经过了布置,充气拱门横跨街道两端,到处张贴着比赛的标志。
连霄带着姜南雨走过去,伸手把挂在自己衣襟上的墨镜架到了姜南雨鼻梁上。
结果这么一副墨镜差点没把姜南雨半张小脸给遮没了,不停地从鼻梁上往下滑,姜南雨只好伸手不停的向上推,回过神来时连誉已经带着他找到了街边一家门口有台阶的店铺,拉着他站上台阶看向街道。
被拦起的街道不过米宽,有些是笔直的下坡路,有些是来回转折的弯道,赛道总长也就一千米左右的样子,几摞干草垛堆在路边充当护栏、还有赛道中间的路障,近距离观赏下观众呼喊的气氛就更加热烈。
姜南雨伏在连霄耳畔,不得不提高了一些声音:“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