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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某人差点就暴露了

 

我祖母的安宁宫?他做了什么?他没有伤害祖母吧?”

释冉将他按在软榻上,小少爷现在身怀有孕,身体累不得。

“你别急,听我说,”释冉道:“我也以为那人是个刺客,要行刺太后,于是便破窗而入冲了进去,但是太后却挥了挥手让我退下,说这人是她的一个故交,不会有事的。”

释冉被太后的态度搞懵了,太后在齐国怎么会有故交?!

看着隐在幕帘后面的熟悉身影,释冉沉吟半晌,遵照太后的吩咐退了出来。

但实际上,他一晚上都躲在安宁宫的屋檐上监视着那人。

那人很奇怪,也不出宫,也不跟太后说话,太后安歇后,那人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的地上睡着了。

黎暮辞一听也觉得奇怪,他问道:“你看清楚没有,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老人,大概六七十岁的年纪,腿还有点瘸。”

“后来呢?”

“早上的时候太后起床梳洗,那个老人就拿着铲子去安宁宫的花圃里莳弄花草,太后也没有说什么。”

这样的场景,令黎暮辞不得不开始多想。

他原本是不会想歪的,但是自从他母亲纳了男宠之后,黎暮辞不得不开始考虑,难不成他祖母也纳了个男宠?!

不不不!他怎么可以这么想!这怎么可能!

但是若不是男宠,那么那个人是谁呢?怎么能在太后宫中来去自如。

他想起昨天在花园里,那个人似乎在暗中打量着他,那股视线灼热又熟悉。

黎暮辞内心没有感到什么紧张或危险,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人很熟悉。

难道祖母在齐国真有什么故交?

不过,只要祖母没有危险就好,至于那个老人究竟是什么身份,黎暮辞心想,祖母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吧。

“对了,阿冉,你有没有止血或者止痛的药粉之类的?”

释冉点点头:“有的,少爷你要吗?你受伤了?”

黎暮辞道:“不是,四九刚才被瓷片划伤了,我去拿给他。”

释冉道:“那我去给他。”

黎暮辞拿起伤药,笑着道:“还是我去吧,你去把景延的紫毫毛笔送去南书房给他,他最喜欢这支笔,每次写字一定要用的,今儿个早起从碧岚宫去的南书房,笔都没拿。”

释冉拿着毛笔去了南书房,黎暮辞托着腰走了几步。

他肚子三个多月了,总觉得比起怀景延的时候好像大了不少,再加上不知是不是昨晚醉酒的缘故,他腰好酸呐。

四九的房间在沧澜宫的偏殿,平时他要守着沧澜宫,不怎么睡觉,黎暮辞和景延睡在主殿,四九便会坐在主殿的外厅守着他们。

推开门黎暮辞道:“四九,我给你拿了些止血的药粉……”

声音戛然而止。

屋里的男人正赤裸着后背背对着他,听见他的声音身体一震,低声道:“别进来!”

黎暮辞觉得自己冒失了,应该先敲一敲门再进来的。

他没想到四九在换衣服。

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不进来了,药我给你放门口,你记得用。”

临走时,黎暮辞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四九的后背。

那背上有几道浅红色的印子,看着像是什么人用手挠出来的。

黎暮辞想起以前在北宫,有时候薛御弄他弄得狠了,自己也会不自觉地去挠薛御。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心里唾骂自己,还想那个男人干什么,真是贱啊!

他慢慢托着自己后腰走远了。

四九这才回过头来看着他的背影,走到门口拿起放在那里的两个小瓶子。

一瓶止血的药粉,一瓶止痛的药膏。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本脸上那道被瓷片划破的伤痕已经完全不见,若黎暮辞此时回头来看,不知是会大吃一惊,还是会上来给他两刀。

下午是景延上骑射课的时间,黎暮辞中午又吃多了,想着不如去马场散步消消食,顺便看看儿子练骑射练得怎么样了。

他慢慢从沧澜宫走到马场,足足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四九跟在后面低声道:“为何不叫步辇?”

黎暮辞本来就是想慢慢走路消化的,若是乘步辇不就达不到这个效果了。

最近孩子还算乖,没有在肚子里大闹天宫,所以黎暮辞食欲大开,每天都要吃很多。

走到马场,一群侍卫站在周围守着,黎妄言正在教景延瞄靶子,看见弟弟来了,兴奋地说道:“小辞,你来得正好,楚国向我们进贡了一匹千里马,那马毛色可漂亮了,你快来看看。”

那匹千里马正栓在旁边朝着侍卫们烦躁地喷气。

越是好马脾气越不好,烈马难驯。

黎暮辞对哥哥笑道:“哥,你对着人看不见人家的漂亮,对着马倒是知道马漂亮,我也真是服了你。”

黎妄言走到千里马面前,伸手去摸这匹枣红色的马,传言千里马又叫汗血宝马,可珍贵着呢。

马儿不耐烦地朝着人群喷气,撇开头不让黎妄言摸。

黎妄言耿脾气又上来了,不让他摸他今天还非得驯服这匹畜生了!

他把凤尾弓往四九手里一塞:“你去陪景延练箭。”

然后便翻身上马,想要驯服宝马。

黎暮辞看得有些不安,小声劝道:“哥,算了吧,这马看起来野得很!”

四九将黎暮辞拉得远了一些:“你小心些,别靠太近。”

他说话随意而熟稔,黎暮辞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古怪,暗卫对他说话向来恭敬有礼貌,但是四九自从来了齐国后态度便很奇怪。

黎暮辞一时想不明白。

景延在靶场那边看见爹爹来了,便拿着弓箭小跑到黎暮辞面前,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黎暮辞一见景延就绽开一个笑容,取笑道:“小馋猫,昨晚喝醉了吧,在舅舅宫里睡得还好吗?”

景延瞥了一眼正在驯马的黎妄言,低声吐槽道:“舅舅睡着了会打呼。”

黎妄言宫里就他一个人睡,所以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他把景延放他床上一起睡,景延原本睡着了,半夜听见黎妄言打呼声又醒了。

黎暮辞轻轻捂住嘴笑,他哥睡觉会打呼倒是真的,以前在将军府他偶尔起夜,听见隔壁他哥打呼的声音,甚至有时候还能听见祖父母房里传来的,他爷爷打呼的声音。

黎暮辞笑着笑着突然僵住了。

他想起自己的祖父,昨日那个瘸腿老人的身影,和他祖父的身影真的好像!

那个老人跑进了祖母的宫里,祖母也没赶他走,难不成是他爷爷显灵了,化作幽灵守护在他奶奶身边?

这怎么可能!

黎暮辞被自己的假想弄笑了,甩了甩头,问景延:“你骑射练得如何了?驭马之术精进了吗?”

景延有几分得意:“那当然,骑射有何难,我可是薛御的儿子!”

他父亲是整个大夏骑射驭马最好的人。

景延说完,看见黎暮辞的脸色沉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讨好地靠在爹爹肚子上,撒娇道:“爹爹,让我听听你肚子。”

黎暮辞深吸一口气,笑道:“在睡觉呢,这会儿可听不到。”

景延不管,反正贴着爹爹的肚子,煞有介事的听了起来。

他们父子俩像打哑谜似的,看得四九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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