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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按照计划,事不宜迟,宁芙明日便要被人安排着离开郢都。

这次,韩烬罕见地将即将要实施的计划详细告知给她,一方面是想叫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接下来的计划的确有需要她配合完成的部分。

宁芙认真听着,慢慢消化。

她没有想到阿烬会叫自己配合雳绉在二哥面前演一出戏,似乎还十分考验演技……

她面带忧色,很担心自己能否做好,也不由心生推辞之意。

可又想,阿烬已经辛苦做了那么多准备,眼下到了她的关键时刻,她绝不能拖后腿。

他完成了前面的九十九步,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步,她如何能退缩?

所以即便忍羞,最终宁芙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

最后一晚,两人歇得很早。

内寝烛火皆灭,只余贴着月纱纸的窗棂此刻能将月光一半透隙,照在铺玉的榻前地板上,折出浅白的皎影,隐约的芒辉。

拨步床上不算太暗,抬眼就能看到雕顶绘纹,纹路不甚清晰,但走向却十分明了。

两人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份静幽沉默。

宁芙睁眼用目光慢慢描摹床顶的案纹,之后恍然想起,几月前两人在懋场离别那次,当夜她分毫不知,也没有任何离别的愁绪,而阿烬满腔伤意无人相诉,孤单强忍,当是成倍煎熬。

思及此,她更难受舍不得了。

试着伸出手去,她轻轻牵住他,试探问:“睡了吗?”

“睡不着。”

他回得很快,同时用大掌将她的小手整个包裹住,给足她安全感。

宁芙顺势朝他翻了下身,伸手环搂住他的腰,往他怀里凑贴。

察觉到她手凉,身上也凉,韩烬二话没说,直接弯膝把她双腿夹住,又拉着她的手腕往他胸口处贴,他丝毫不觉得冰,眼皮都没抬一下。

倒是宁芙率先不自在地面色讪讪,先显羞意。

当下,他正抵着她腿,存在感十足,宁芙也不懂,为什么他能这么快,才蹭了没一会,就长到这般程度得骇人,这叫她以后还哪敢碰到他。

赶紧找个话题聊为妙。

宁芙咳了声,假装未觉:“你刚刚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

“想到了懋场。”

“……”

原来还真有心有灵犀,宁芙明显惊讶了下,没想到会这么巧。

她低喃,“其实我刚刚也想到了,那是我们第一次分离,虽然你很坏的什么都没有告诉我,自己一走了之……现在马上就要第二次了,阿烬,你觉得我们会分开多久啊,会不会也像上次一样,我三个月都见不到你。”

说到最后,宁芙声音越来越小。

她心里闷闷难受,很怕忍不住的再哭一次,那好丢人。

“很快,很快。”他连连保障,又承诺,“若顺利,最多超不过一月。”

“那万一不顺利呢。”

一想到还有别的可能,她便忍不住心忧起来。

韩烬摸摸她的头,说道:“芙儿只好按我教的演,我保证顺利。”

“我会努力。”

宁芙吸了下鼻,脸蛋儿贴着他的胸口,将他搂得更紧。

韩烬又揉揉她的耳垂,玩捏两下,忽的又开口。

“懋场分离那夜发生了什么,芙儿还记不记得?”

闻言,宁芙认真回想了一下,凭着记忆说:“当夜,我们在草场痛快骑了马,之后还躺在草坪上一起仰头看星星,好像还一起喝了酒,其他的……有些想不起来了,我后面可能醉了,我和我二哥都一样,喝醉酒就容易忘事,是这些吗?”

“不止。”

他看着她回,眸底深深。

“啊……”宁芙倍感意外,而后看着他诚心发问,“我真忘了一些事吗?是什么啊,我记不得了。”

韩烬没说话,抬手,摘下拇指上的玉扳指。

自从被她亲身浸过,他格外珍视,期间特意封盒,甚至平日都不会带在手上。

可今日,他特意取来挂指,就是想她看到。

“也不记得它了吗?”

边慢悠悠问,韩烬边将扳指放到她手心里。

明明是凉玉触感,可宁芙却莫名觉得手心被烫住。

他言语明显意味深深,笑容更似隐着坏,宁芙一下便听出这问题的不简单,可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只能全程被他牵着鼻子走。

见他目光转而移向自己的唇,宁芙一滞。

突然,她想到前几日咬他那次,他伸指在自己嘴里胡作非为地乱搅,熟练的仿佛并不是第一次。

难不成……

她不可置信抬眼,惊诧又羞耻地将心头怀疑问出口:“你不会趁我醉酒,将你的扳指……”

话音都在嗓口,她羞耻地有点儿说不出来。

“没有。”他做否。

怀疑错了吗?宁芙一怔。

可不管怎样,他否认了就好,还不至于叫她太羞。

正要松一口气,哪里能想到他下一句话才是真正的惊人之语。

他抬手,往她腿间指了指,“你是吃了它,不过……是用这。”

宁芙僵住,一动不能动,羞耻冲顶,她愣了片刻,猛地将被子拉过蒙上自己头顶。

没脸见人……阿烬就是混蛋!

她羞愤地连骂声也喊不出来,干脆不要理他。

韩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窘意,他只从容矜雅地笑笑,而后俯身搂着包成粽子的娇宝,声音低沉,继续肆意惹羞。

“芙儿你知道吗,当时我好嫉妒,它陷进的温池是我做梦都想品尝到的霖泉,我得不到,只能把带着温度的戒指咬进嘴里,以此,尝到你的味道。”

“不要说了……”

她真的呼吸都快不畅了,但她此刻也的确是恨不得把自己闷死。

韩烬没有那么好心的轻易把人放过,他伸手,将她死死护在怀里的被子拉下。

看她已经冒了一整头的汗,发丝也胡乱的糊在脸上,他耐心细致地帮她擦,又将碎发拨去耳后。

宁芙吸了下鼻,看着他满目委屈,似乎已经到达自身能承受的极限。

“阿烬,你不能对我这么坏。”

他目光很抱歉,“临近分别,我忍不住。”

忍不住对你的恶劣,邪念。

眼下这样,已经是他极力克制的结果。

“你,你还要怎样……”

攥着被衾边缘,宁芙声颤颤的发问。

他直言,没有任何避讳,“想成为一次玉戒,陷入,被滋养,湿掉。”

“做不到的。”

她连连摇头,根本连想象都艰难,更不要说实际做到。

韩烬向她证明。

把人抱起来,箍腰向上托举,而他本人则向下缓慢移挪。终于调整好,她两手在前支撑,两膝抵在他头左右。

韩烬喘息明显重了很多,他稍提她的裙,裙摆便跟着拂撩过他的鼻尖,像羽毛剐蹭,带来涟漪一样荡漾漾的痒。

“别抖,不要怕。”

他安慰着,哄着,怕她临阵脱逃,不肯慷慨为他降下这一场春雨。

宁芙紧紧闭上眼,黑暗吞噬了她。

“……要怎么做?”她懵懵懂懂,很害怕无助,完全不知道会被指引到何处。

“坐好。”

韩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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