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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了当初我写就的策论,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几千字的文章,当时你央着我给你副本,算上前世,好像都已经七八个年头了,你却是背了下来。
我听着你对师母说的话,“我”没有进来。我这游魂是真的有些不好受,我想了你这么多年,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告诉你,也从来都没有勇气要将我对你情意告诉老师师母。我真是胆子小,还没有什么责任感。连带着这一世的“我”也是一样逃避的性格,就连你赠簪予“我”也
在你的努力下,当然也在十九岁的“我”的一同努力下,你我得到了老师师母的允准,我们总算是能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了,至少在府里面是这样的。
我看着,不知有多么的高兴,我爱你,“我”也爱你。无论是什么时间线,什么时空,甄诺一定爱苏佩的。
我们一起去了边关,回了京,我们成亲了。你是“我”的妻子,是正儿八经,是有亲人支持祝福的。去了安阳,我看着你帮“我”痛骂那姓甄的,又看你心疼银钱的财迷样子。若是我能像“我”一样,摸摸你,与你切切实实地说句话就好了
前世我没有看清崔雪的狼子野心,今生没有想到也会被崔雪这人绊了一跤。“我”被带走了,被掉包了,我看见你哭得伤心,看见你又一次变成了前世的模样。我好怕,我好怕,我还没有回到我的身体里面,我还没有与你真真切切地说说我的事情,我不能允许你又一次在我的面前死去。
幸好,你回京了,老师师母成为了你的牵绊。但看着你为“甄诺”扶棺,看着你为“甄诺”流泪,我还是好心痛,我隻愿“我”能快一点,快一点
我看着你赢下了那些老学究,看着你为了考评一事去麒麟阁偷盗试卷。我心疼,害怕
齐王党胜了,“我”知晓了考评的真相,当然前世的我也知道了,只是晚了一点。当时的我也是如现在的“我”,我痛惜着我的文人身份,我痛惜那些我为读书付出的日日夜夜是个笑话,我日日想着的是若是可以,我便上那堂上撞柱死谏,用的我的鲜血来衝刷这肮脏腐朽的朝廷。
但那时,老师死在了我派去的人的剑下,师母自缢于祠堂之中,我眼睁睁地看着苏家支离破碎,看着你与阿词被打下了牢狱,阿词吃尽了责罚。我不能死,不能靠一时的文人意气,我调整了过来,因为我要为苏国公府光复,我不能离开朝廷,更不能倒下。我宁愿在这一条不归路上走到底,清流忠臣,弃我如敝屣,那我便做能臣,做佞臣,做这世人唾弃,不配为人的狗贼。
若按照律法,苏家男丁只有死一条路,女眷即使能生,也只能充作军妓或是暗娼。我与陛下争了许久,但终究是保不住。阿词只能死,因为苏家不能再有后,这便是那些人眼中的斩草除根。我见了阿词的最后一面,将我要做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至少我要他去的安心,知晓苏家有一日是能光复的,而你也是可以活下来的。也是那一日,我为了不叫人起疑,亲自命人给他动了刑具,我亲眼看着狱卒打断了他的腿骨,外翻的血肉之下是横出的骨头。
往昔的京都清流门第,一夜之间尽数毁去,这一切…错的自始自终都是我。
然阿词做得极好,他将我的一切都在你的面前遮掩了下去。你恨我,才安全。
“我”呕了血,“我”昏了过去,鬼差不知何时出现了,将我推了进去。
这个时空的甄诺没有死,我也没有死,只是有了两世的记忆。既是两世,这一世,我绝不能叫你哭了
值得
“因祸得福, 脑子里面的淤血竟然是清掉了。”
“可不是,都是大人福星高照,等醒过来之后定然是更加生龙活虎的, 小姐不必担心的”
“你们都叫我不必担心,但现在阿诺还没醒过来,我如何能够不担心!”
“”
甄诺意识有些混沌, 听着苏佩的声音却听得不太真切。慢慢拨开睡梦之中的这些迷雾,甄诺总是看清了,走出了那迷宫。眼睫从微微扇动慢慢变得剧烈,甄诺睁开眼, 第一眼便看见了苏佩。两世的记忆已经融合在了一起, 本就是一样的人,自然是没有什么排斥的。
可算是醒了,苏佩都要急疯了, 虽然说御医与周婷都说没有关系,而且还因祸得福, 但苏佩还是担心。幸好是醒过来了。
“别哭。”甄诺的声音有些沙哑,听着却不是很难听,唇角还挂着笑容。虽然虚弱,但是精神状态瞧着还是不错的。“刚刚在梦里面我发誓,不能叫你哭了”甄诺抬手,一点一点地握紧了苏佩的手。
切切实实的相碰,真真切切的体温相触, 我的身体终于不会穿过你的身体了。
“你俩真是在杀我啊!”
顾长君双手背在身后, 一脸邪笑地走了进来。顾长君拍了拍自己的脸皮, 开玩笑地说道:“刚醒过来就这样,拉拉扯扯的, 真是好不害羞。”
“不许开玩笑!”苏佩对着顾长君嗔了一声。打打杀杀的,这样的词不吉祥,不能说。
“可以开。”甄诺淡淡地笑了笑,“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