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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嘴角微微勾起,却又极快地压了下来。
宋榕的手中拿着一个锦帛,锦帛之内包着方方正正的东西,不用打开,刘铭便明白了,这就是传国玉玺。
强压住内心的喜悦,刘铭抿紧了双唇看着宋榕慢慢解开锦帛,玉白色,雕着盘龙的玉玺展露在了众人的面前。宋榕双手虔诚地拿着这玉玺,郑重万分地盖在了新写就的册立储君的诏书上面。
宋榕恭敬非常,双手托着诏书,将其交到了刘铭的手中。
考评
甄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伤口, 还是苏佩发现了的,叫来了周婷,硬生生地给每个手腕上缠上了纱布。强製性要求甄诺一定是要躺在床上好好休养, 更是直接将甄诺安顿到了韶玉居,毕竟洗墨轩清静有余,但实在是太偏了。
“张嘴。”苏佩比了一个啊呜的样子。
甄诺一笑, 这古灵精怪的小模样。乖乖张嘴,甄诺将杓子里面吹得温温的参汤喝了下去。
“好喝吗?”苏佩又舀了一杓,放在唇边吹了吹。
甄诺又吸溜了一口,嗒巴了两下嘴巴, 这模样就是在认认真真地品味。“就是参的味道, 还有点枸杞子,有一点苦”
“还尝出枸杞子了?”
“看见上面飘着了”甄诺乖乖的,诚实的很。
“平常倒是没有看出你这么精明。”苏佩又吹了吹, 送到了甄诺的嘴边。“明日喝鸡汤吧,我到时候让厨房把鸡皮给剥下来, 这样就不油腻了。”
“哎不对不对,还是喝鸽子汤吧,娘说鸽子汤比较好”
甄诺摇了摇头,这小家伙,现在是做美食家了不成。“若是你再这样将我喂下去,怕是我肚子上面就要长上一圈肉了。”
苏佩才不管,长肉就长肉, “对了, 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 为什么阿诺你变成了江微?”
具体的事情甄诺也不知道,但想来一切都是因为崔雪自己的执念罢了。甄诺努了努嘴巴, 言简意赅地将自己当初醒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苏佩。
苏佩可不打算夸甄诺一醒来就装失忆的事,一脸着急地问道:“那现在脑子里面还有淤血吗?”苏佩将药碗放在了一边,径直站了起来,双手都扶在了甄诺的脑袋上,前前后后都摸上了一遍,果然在后脑杓的位置摸到了一块大的很的伤疤,凸起的一块,当时受伤一定重。
“长箐,去叫周婷来。”苏佩急急地说道。
甄诺啧了啧嘴,哪里有这么严重啊,都已经落疤了。“没事了”
瞅着甄诺这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苏佩教训道:“脑子受伤可不是什么小事。”
“若是你以后突然间就不记事了怎么办?突然将我忘记了怎么办?”
一连两个问题,问得甄诺都笑了。从脑袋上面将苏佩的手拉了下来,甄诺收起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会忘记我家阿乖的,一定不会的!”
“哼。”苏佩可不理,一定要好好看看,还指不定崔雪对甄诺下过什么不知名的药呢
周婷的屋子就在韶玉居附近,来得极快,仔细查看了一下甄诺的脑袋。旋即说道:“估计脑子里面是会有淤血的,但这也是治不好的,说不定已经它自然而然就会消掉的”
周婷没有太大的担心,毕竟这伤都已经一年多了,一直都没有复发,想来是已经消去了吧,总不能将脑袋给剖开,不用太忧心的。
甄诺一副坦然的样子,摊开了自己的双手,这意思就是说着苏佩大惊小怪,哪有那么容易出事。
苏佩反瞪了一眼甄诺,看得甄诺毛毛地错开了自己的眼睛。苏佩忙问道:“那以后一定没事?”
毕竟是脑袋,谁能保证一辈子?周婷只能简单交代了两句,说明了这可能性,这才退了下去。
“得好好养着!”苏佩下了决定。
以后甄诺就是个瓷娃娃,捧在手心里面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甄诺一笑置之,重新开了一个话题,“对了,除名的那件事情是不是与考评有关?”尽管在东宫待了一年多,但甄诺还是没有忘记考评这件事情,也记着苏佩被苏家除名的事情。
考评查到了陛下的身上,难不成这话能对着阿诺说吗苏佩迟疑了,自己不是文人尚且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甚是气愤,阿诺是个文人,是个眼里面揉不得一颗沙子的人,这样的事情要是直接说出来,未免太过残忍,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以后,寻到了好的时机,再说吧
“我难道不能进甄家的族谱吗?”苏佩反问,不留痕迹地想要将这个话题给揭过去。
甄诺笑了,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吗?但说到这件事情,甄诺还是想要与苏佩写在一张纸上,至少这是两人切实是夫妻的证明。看苏佩不想说,甄诺也不着急,靠着松松软软的枕头,悠声道:“瘦了”
阿乖明显瘦了,瘦得骨头都凸出来了。
“以后可以多吃。”
折叶从外面匆匆地跑了进来,禀告道:“大人,小姐,宫里面有消息传大人去。”
“是谁?”甄诺不急不缓地问了一声。
“是齐王不对不对,是太子。”
甄诺休息的这几天里面,皇城已经大换血了一拨。废太子党除了崔家没有被牵连,其他的废太子党全部下狱,一时之间真是将天牢和京兆尹府的地牢全部都塞满了。至于刘攀,进了宗正寺,虽然还没有处置的命令下来,但想来要不就是处死,要不就是一生都需要留在那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宗正寺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