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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这之中的玄妙在哪里,苏佩也知道这事情要紧的很,记在心里面之后就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这回出去会不会有事?”
“不会。”甄诺保证得十分坚定。
按理来说京都之中有人想要加害自己,那人的手就算是再长,也不会蔓延到边关,蔓延到顾家的地盘上面。如今长君的命才是被所有饿狼盯着,稍一不小心,就会被咬掉一块肉。
“长君可会出事?”苏佩眼中是等量的担忧。
“”甄诺抬起手,将苏佩整个揽了过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苏卿,这是谁写的?”
刘靖穿着一身吉服,上头绣着祥云还有几隻神态各异的野鹤。眼中有异样的惊喜,这惊喜皆是来自于龙案上面摆放的这两卷竹简,是苏朝前个呈递上来的,只不过今次才有空来看。
苏朝手中没有拿笏板,这回不是上朝,自己是被陛下急召进宫的。苏朝深吸了一口气,挺胸抬头,双唇开合之间就吐出了两个字。
“甄诺?”刘靖有些震惊,“就是那个年前被任命成监军主簿的女娃子?”
“正是。”
“几岁啊?”
“再过两个月就二十一了。”
“二十一岁?”刘靖有些震惊。双手又将龙案上面的竹简拿了起来,二十一岁竟然就能写出来这样有立意,有见地的文章,简直是不可置信。“真是年轻啊”
“是柳夫子的学生?”
“是,第三位,算是关门弟子。”最后一句是苏朝擅自添上的。不过也确实是可以这么说,自己与甄兄在花山书院待的时间都不过短短三年,但诺儿可是六年,还是日日住在清心居之中,与先生甚是亲厚。
刘靖轻轻甩了一下袖子,也觉得有些惋惜了。若是考评的时候,拿出这么一份策论,定是要给她一个京官,待在自己的身边培养着的。但偏偏就是沉不住气,就是闹出了一份治军的策论,还在民间闹出了那些传言,可惜了了。
“终究是败在了沉不住气上。”
“不是沉不住气,而是耐不住这孩子性子耿直,挡不住外头的那些暗箭中伤。”苏朝的声音之中颇有些忿忿,茶楼里面的那些流言,就像是一根毒刺一样一直扎在自己的心口上,提醒着自己没有将诺儿给看顾好。
“暗箭?”
“那孩子忠君爱国,仁孝。不会中伤陛下,也绝不会拿自己父亲的事情做文章!”
“”当初的甄淼
刘靖沉思了半晌,将桌上的策论合了起来,“苏卿如今将这份策论呈递给朕难道就是让朕惋惜一下这个人才不成?”
“该这孩子的,就得是这孩子的。这孩子能受委屈,臣不能不能让这孩子受委屈”
说到最后都有些哽咽住了,刘靖扬了扬袖子,叹了一口气,“若是考评上面出了这份文章,朕定是会将她安排到九卿之列,选个重要的职位。但如今,就等她三年任期满,借调回京吧”
有这么一个回復,陛下已经是为了惜才而做了让步,苏朝自然是不再多说了,拱手就为甄诺接下了这道恩典。
“这上面的法子就交给廷尉司来拟定新法吧,到时候署名就写甄诺吧。”
“诺”
作战
“既然都已经跟出来了, 那就好好待在我的身边。”
都已经跟在自己的身边了,出去也已经三十多里地了,叫回去也没有可能了, 顾长君也就认下了。现在只能希望秘阁里面教会的东西,宋榕能机敏一点,千万别受伤
宋榕神色一黯, 没有回应顾长君说的话。身下还是那一匹顾长君送给自己的小母马,如今这匹小母马已经有了名字,叫做踏风。虽然说个头小小的,脾气也温驯, 但跑起来也是丝毫不落于人后的。若是再长个两年, 说不定能和疾风差不多个头了。
宋榕此番是有些发愁的,不过愁的不是未知的战场危险,而是秘阁和宋平。这遭阁主特意传回来了信, 命令自己看着顾长君,将宋平留在军营里面监视顾帅。若是按照宋平的态度来看, 宋平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秘阁既然是会派宋平前来,定然也是对自己的行事做派颇有微词,但为何爷爷就是选择让自己跟着。
这究竟算是信任,还是想要看自己这回跟着的结果
“在想什么?”
“”
“别担心,有我在。”
“我不怕。”
腰上面绑着的剑随着马背上人儿的晃动也动得不停,顾长君环顾四周, 机敏地提放着这四周的异动, 就好像是一个捕猎的猛兽一样, 既要盯着自己的猎物,又要防备着可能出现的猎手。
宋榕的视线回笼了过来, 看向顾长君的眼中多了两分的歉疚。无论我是否喜爱你,我肩上还是有着秘阁的担子,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若是你会背国弃主,我依旧不能放过你。
顾家军的营帐和匈奴人设置的前方营帐隔得并不是很远,不过六十多里地,隻不过中间隔着一条湍急的河流,冰雪消融之际淌过去还是有些难的。行至河边,顾长君便下令整修了起来,等入了夜,就可以渡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