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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青筠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双眼之中带着审视,似乎是要将甄诺彻底剖析开来。卢青筠悠悠地将苏朝当时的打算说了出来,试探道:“不影响你的仕途了,你可愿意?”
甄诺一怔,紧锁着眉头,全然没有想到老师竟然是为自己找了这样的一个法子。
“我不愿。”
训练
朱友屿站在顾长君的身后, 将她挥枪的动作都记了下来。看过十几招之后,便不屑地嗤笑出声,嘲讽道:“你觉得你这样的招式很好?”
顾长君单手持着长/枪, 凌空一划,风声仿佛都一下子被划破了。朱友屿的冷嘲热讽就在耳边,顾长君虽不喜, 却没有打算理会,手上的动作更重,仿佛自己的面前真有敌人一样。
朱友屿直接将自己半个身子都靠在了木桩子上面,扬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遮住一点那刺眼的太阳光。慵懒不屑地说道:“压根就不清楚自己练的招式, 就算是练了也不过是空流汗的白练。”
顾长君皱了皱眉头,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破风声甚是明显。
朱友屿尤嫌不够, 腔调十分不屑,“说真的, 顾青山那个小子就教会了你这些小孩子玩意的招式吗?”
前头的话,顾长君都忍下了,这句话却直接踩到了顾长君的痛脚之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顾长君背对着光径直地走到了朱友屿的面前,张扬的双眉透着此刻的气恼。顾长君冷声,“朱校尉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好,可以直接上手指教, 但不能说我三叔。”
顾青山啊
朱友屿背手一撑, 直接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高了顾长君小半个头,气势却与顾长君不相上下。朱友屿拍了拍染了泥土的双掌, 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我现在就帮着顾青山那个小子教教你。”
“”淡青色的青筋浮在了顾长君的手背上面,眼中虽然没有杀心,却是难得的凌厉。
朱友屿慵懒地走到了落兵台,扬手慢慢地划过落兵台上面放置的长/枪,斧、棍棒,最后却停留在了小小的峨眉刺上面。兵器之上,一寸小,一寸巧。
顾长君系紧了自己额头上面的抹额,依旧选择了以长樱枪作为自己的武器,抿唇朝着朱友屿横扫而来。朱友屿难得露出了正经的模样,右手挡在自己的面门之前。刀锋两面相触,隐隐可见淡淡的火花。
兵器相碰之声在训练声之中并不算明显,但比武之人实在是吸/精,若不是在训练,怕是都要直接围过来了。
顾长君对朱友屿这样欺负逃兵的人本就有些不服,加上刚刚三叔被朱友屿明嘲暗讽,挥枪的时候带上了怒火,虽然攻势甚猛,偏偏急躁 了一些,在老手朱友屿的面前总是占不到上风。十几招过去,顾长君久久找不到朱友屿的破绽之处,每一次进攻都能被这小小的峨眉刺轻易化解,只能加快了自己挥枪的动作,朝着朱友屿的下盘进攻而去。
朱友屿实战经验丰富,一阵退让之后,直接用脚踩住了枪头。拿着峨眉刺对顾长君一阵连招攻去,直逼得顾长君迅速转换了招数,化攻击便防守。顾青山教的招数有守有攻,偏偏顾长君隻学会了攻,瞬间就叫朱友屿发现了破绽,小小的峨眉刺竟然是直接将顾长君的长/枪挑了出去,枪尖一下子插到了旁边的泥土中,顾长君的脖颈处也抵上了冷冷的刀刃。
顾长君双手被朱友屿刚刚挑枪的力气震了震,一股子麻麻的感觉从指尖直衝到手腕之处。微微睁大了眼睛,顾长君暗自心惊,一个校尉,竟然是有这样的武功。
朱友屿不屑地撇了撇嘴,将兵器从顾长君的脖子上面拿了下来。慵懒地说道:“顾青山那小子的功夫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本校尉手把手教的,本校尉叫他小子,说他不行,他都得乐呼呼地应下来。”
顾长君握紧了自己的手,眼神不似刚刚的凌厉,对这朱友屿的所做所为甚是不理解。
牛埂子脾气,真是顾家人的特色。朱友屿还是没忍住笑了笑,将峨眉刺重新放在了落兵台上,拍了拍双手,装腔作势地说道:“这回你输给了我,那你就给我打一个月的洗脚水作为你输给我的惩罚。”
顾长君凝眉,直接拒绝,“我们比试之前没有说过有赌注。”你的洗脚水,我才不会倒。
还真是和顾青山那时候的脾气一模一样,没像爹爹,倒是像叔叔。
朱友屿压根就不愁製不住顾长君的脾气,双手背在身后优哉游哉地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就悠悠地说道:“一寸长一寸强,但长枪若是在第三招的时候回收一寸的距离会更好。第五招过于急躁,迎战两人之时,一人攻你上,一人攻你下盘,你必败。十一招与十二招之间若是加上你的第五招,才会将第五招的杀劲完全挥发出来。”
就是成心说给顾长君听的,就算是心里面傲的很,但朱友屿清楚,这顾长君准是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练练自己说过的话。
校尉营帐里面,朱友屿刚脱下了自己的铠甲,坐在床边,门外的小兵就发出了熙熙攘攘的声音。朱友屿刚想要起身出去看看,一个低着头,肩膀上面挂着一块白毛巾,伙夫模样的人衝了进来,手里面还端着一个脚盆,脚盆里面的热水正往外一阵一阵地冒着热气,来人正是顾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