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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祝城渊站在原地没动:“去哪里看?我没参加过地下城的狂欢日。”

淮烟一扭头,看着他:“你没参加过地下城的狂欢日吗?”

“小时候在十三区,那里的人跟狂欢日没关系,所以也看不到雨,后来我就进了基地训练,基地里也是不允许我们参加的。”

这个规矩淮烟隐约还记得,他眉头皱着,心里想,回头可以跟父亲商量一下,基地的特训人员,也应该给他们放放假才行。

那是祝城渊第一次参加降雨节,六点一过,路边很快就站满了等雨的人,淮烟一边走一边给他介绍狂欢日的大概流程。

“穹顶上空的太阳光线会调到阴天模式,人工降雨从早上开始,断断续续会进行十几到二十次,毛毛雨小雨大雨雷阵雨暴雨,你想体会什么样的雨都有,直到晚上八点结束,地下城的排水系统就是为这一天准备的。”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果然很快就下雨了,一开始是毛毛雨。

祝城渊伸出手,仔细感受雨丝落在他手指上的感觉,好像湿漉漉的羽毛,飘在手心里,惹得他一阵心痒痒。

“你喜欢降雨节吗?”祝城渊问。

淮烟也伸出手,仰头看灰蒙蒙的上空:“还好,小时候觉得好玩儿,长大了就没感觉了,有时候就出来看一眼,然后回家睡觉。”

祝城渊有兴趣,淮烟在旁边观察着他的兴趣,那比他以前任何一次参加狂欢日都有趣。

街上的孩子穿着雨衣雨鞋,手上拿着玩具水枪,尖叫着,旁边的大人干脆直接在头顶顶个盆,同样在欢呼。

“除了安防局会维持治安外,今天全天禁车禁飞,中央广场那边的面积最大,那里的人也最多,你想去中央广场吗?”

“去。”

话音一落,头顶的雨就变大了,祝城渊拽起淮烟的手往中央街区那边跑。

小雨,大雨,雷阵雨,狂风暴雨……

两个人混在狂欢的人群中间,忘了时间跟身份,更没人注意他们。

中央广场的人越来越多,有人直接用盆接了雨再泼,孩子手里的水枪随便对着谁喷着,祝城渊被雨水浇得睁不开眼。

刚刚他还拽着淮烟的手,后来还是被冲散了,祝城渊擦了擦眼前的水,扭头焦急地四处找人。

雨太大,视线也差,耳朵里除了欢闹没有别的声音。

“淮烟,淮烟?你在哪儿?”祝城渊在人群里叫他。

半分钟后,有人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别喊了,我在这儿呢。”

淮烟身上的西装早就被雨淋湿了,外套已经脱了,不知道放在哪里,身上的衬衫紧贴着他的身体,布料已经半透,微卷的头发贴着额头,笑着看他。

祝城渊看到人了,慌乱一扫而空,一伸手,拽着淮烟胳膊把他搂进怀里:“我以为你不见了。”

周围都是别人的狂欢,祝城渊被传染,他心里那么多年静谧无声的感情被雨一淋,此刻发酵沸腾,不停叫嚣着。

这么多年了,他只敢远远地偷看几眼。

那时候他还在十三区福利院,他混在一群孤儿里,齐齐站好,等待着淮正卿跟淮烟的出现,只要淮烟出现,他就能得到一次拥抱。

那么干净的少年,他不敢触碰,又异常渴望。

小少年站在高台上演讲,眼里是悲悯跟伤感,他说,我们空无一物,我们勇敢往前,我们好好活着。

地下城大乱,十三区没人管,干净的少年冲进废墟里,把他从人群里拉走。

他趴在车顶,又被甩下来,车里的少年又一次拉住了他的手,把他从死亡边缘拽回来。

膝盖被磨破,出了血,很疼,少年的外套盖在自己腿上,他的指甲只敢小心翼翼摸一摸袖口。

直到现在,那件外套还叠在他枕头底下。

淮烟一直是他的光,他的信仰。

耀眼的少年已经变成了耀眼的青年,祝城渊发抖的双手抬起来,捧起淮烟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全是诱惑的唇瓣。

不管了,他要疯了。

祝城渊像头刚觉醒的豹子,吻得极具攻击性,淮烟挣扎了几秒钟后就彻底放弃。

他怕被吞掉,又渴望被吞掉。

雨水是凉的,但淮烟感受到了落在他脸上的滚热,一开始被动接受的他,慢慢不甘示弱地用力回应,抓在祝城渊后背上的双手,很想就那么直接掐进去。

八点钟降雨结束,祝城渊拉着淮烟的手,从狂欢后的狼藉里,奔向另一处欢乐场。

最近的酒店就在中央广场旁边,房门卡贴上去响起的磁音,两个人同时吐了口气。

门一打开,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撕扯跟撕咬同时进行,湿衣服从门口一直脱到床上。

狂欢继续。

淮烟听到了祝城渊身体里那些雨滴聚合在一起后的爆炸声,正在野蛮地、噼里啪啦地围着他响,他无处可逃。

那天晚上,他的身体里只有一望无际的暗河水,短暂的平静无波时有船舶停靠,更多的是警铃预警后的风暴中心,所有他自认为的敏感柔韧,孤傲跟锐利,通通被祝城渊粉碎个彻底。

祝城渊只想更重地沉进淮烟的身体里,带着他穿透黑暗,奔向更深的深渊里的泥泞地带。

淮烟觉得自己就住在祝城渊的心脏里,要不然为什么他的心跳声那么鲜明,就连血液流淌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地下城的太阳准时六点亮起,祝城渊一夜没睡,做了半夜,又看了半夜。

作者有话说:

来了宝子们~两更合一,很粗长,求个海星呀,鞠躬~

我好像,可能真是祝城渊

那年的降雨狂欢日之前,淮烟一度认为自己可能是情感缺失,所以对谁都没有心动过,甚至还嘲笑过自己身边沉溺在爱情里分不清自我的人。

因为在淮烟看来,陷入爱情从而失控的人,容易变得愚蠢。

他不想变得愚蠢,但他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俗人一个,俗到短短几天就沦陷。

天亮了,窗帘缝隙里漏进来一点儿白光,但酒店房间里还半黑着,身后那个地方的疼让淮烟很不想睁开眼。

他以前并没怎么想过上下的问题,区分方式无非是一个是主动方一个是被动方。

但昨晚面对祝城渊的侵略,他也只是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想着就这样吧。

祝城渊应该是没有经验的,一开始虽然很小心很小心,但他还是觉得不怎么好受。

雄性的本能是征服,淮烟也一样,哪怕他在下面,在床上也想要不相上下的较量。

他喜欢看祝城渊脸上失控的表情,偏冷的眉眼半眯着,变得狭长,里面酝酿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很有魅惑力,也很性感。

虽然结果是会让他很疼。

后来他是半昏迷着,祝城渊叫过客房服务,保洁进来换了一套干爽的床单跟被套。

他的脸被祝城渊摁在怀里,那是一个十足的保护性动作,所以客房保洁应该是没看见他的脸。

后来他就直接靠着祝城渊的胸口睡着了。

淮烟身体一动,浑身又酸又疼,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已经没一块好地方了。

“你醒了。”祝城渊一直看着淮烟,淮烟眼睛虽然还闭着,但睫毛一直在动,明显是醒了。

淮烟抿着唇,哑哑地“嗯”了一声,祝城渊听着他那猫爪子挠一样的声音又差点儿没控制住。

最后只是吻着淮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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