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节
周末也可以去补习班兼职,她有一个大学同学开了个补习班,非常缺老师,要不周末不休息了?
江河摇头,“不行,你平时上班就够累了。”
盛楚楚也道:“那你也开车上班吧,车子都买了,停车费年检不要钱啊。”
说到最后,夫妻俩又亲密地看着彼此的存折,互相感叹对方存钱有方。
“老公,咱们一个月给公婆一千五会不会太少了?”
盛楚楚是个心软的,老太太之前对她不好,她还惦记着,现在婆婆对她好了一些,她就更想孝顺她。
江河合上他们的存折,淡定道:“我爸妈身体好,没啥大毛病,老家的地里种着菜,家里还养着鸡鸭,农村没什么花销,一千五已经足够了。”
事实上,老头老太太比他有钱多了,他一年半前买房时,老两口帮忙出首付,多年积蓄全用上,还向亲戚借了不少钱。
但半年前,他们家里的一块靠路边的地被征收,还完亲戚的钱后,还剩下一大笔,这些钱都进了老太太夫妻俩的口袋。
老两口信誓旦旦地说,以后这钱留给他一个人,让他隐瞒盛楚楚,担心儿媳妇来沾他们的光。
原主当然不会不吭声,江河现在不吭声,是因为他不想啃老。
之前老两口的养老钱都给原主买房,这些钱就算是留给他们养老吧。只要老太太不要舞到他们夫妻面前,他自然也不会去剜两老口的心,要是老太太又故态萌发,那就别怪他当个不孝子,去啃老了。
盛楚楚也很高兴老两口的身体好,很多人都说她嫁了个抠门的妈宝男老公,还附带一对极品公婆,但他们没看到抠门的公婆三天两头送鸡送鸭送蔬菜上门。
上次村里杀猪,他们还送了满满一冰箱的猪肉,那一千五的养老,都让他们折成肉跟菜给他们返回来。
所以即使老太太有时候很吝啬,肉都给她老公挑最好的部位,盛楚楚也不太敢提意见,谁叫鸡啊鸭啊这些,都是老两口自己养的呢。
俗话说,吃人嘴软,就是这样。
转睛就到盛楚楚父亲的生日。
白天夫妻俩回了盛家一趟,并且给了盛父生日礼物,吃完饭就走了,并没有多待。
稍晚一些,盛楚楚的继母——方蓝雪正在用电脑和在国外留学的儿子视频。
虽然网络有点卡,还经常掉线,但到底不像电话那样费钱。
五十出头、身材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妇女已经和儿子抱怨了半小时:“安安,你说你二姐是不是很过分?你爸生日,他们夫妻俩就送了支钢笔。”
视频里的青年长相秀气斯文,他边看书边同母亲视频,闻言抬头问:“钢笔是什么牌子的。”
方蓝雪闻言,便跑到书房,然后将钢笔展示给儿子看。
“你瞧瞧,这么普通的钢笔,亏你爸当宝贝!”方蓝雪越想越气,“你大姐送的还是二十年的葡萄酒呢!也不见他夸一下,就算你大姐不是他亲生的,也在他面前长大的,比亲生闺女还孝顺呢……”
青年看过后,冷静地说:“妈,二姐送的派克钢笔是名牌,价值一千多。大姐送的葡萄酒不是自己买的,是别人送大姐夫的礼物吧?爸不怎么喝葡萄酒,如果大姐买酒当礼物,肯定会买白酒。”
大姐夫在政府工作,酒水来往是常事,大姐送个礼物都是二手的。
方蓝雪语塞,随即辩驳:“说不定那酒是你大姐亲自挑的呢?二十年的葡萄酒价格肯定比钢笔高……我说你怎么老站你二姐这边,你跟你大姐才是同一个妈!”
“我跟二姐是同一个爸。”青年冷淡地说,“妈,你别忘记了,当初爸想让你照顾二姐才娶你进门的,没有二姐你也嫁不成爸。他一个干部,什么样的女孩子娶不到,不是非要娶个二婚带孩子的?还有,你是不是忘记奶奶的遗言了?你答应过奶奶,要一视同仁的。”
方蓝雪都快要气死了,这儿子怎么就不和自己一条心呢?
“我怎么就不一视同仁?你二姐的婆家抠门得要死,没脸没皮的索要嫁妆,害得我跟你爸不得不动用养老钱。”
那江河的老母亲就是个村里来的老泼妇,闹得全小区的人都知道她是个恶毒继母。她以前在小区里的人缘多好啊,
现在只要一出去,大家都对着她指指点点,她真是恨毒了盛楚楚。
青年犀利地问:“大姐结婚时,你给了二十万。二姐结婚,你让她净身出嫁,这就是你的一视同仁?”
方蓝雪反驳,“我给她买了多少家电,怎么算净身出嫁了!那电视空调洗衣机不要钱啊。”
“我记得你买的都是便宜的牌子,全部加想来不到两万吧?”青年思考了会儿,又说道,“大姐的新房,你买的都是进口电器,还不算在嫁妆里?”
这有力的举证,让方蓝雪难堪得涨红了脸。
她气急败坏地反驳:“你大姐结婚时,咱们家里的条件还行,嫁妆当然丰盛点,你二姐嫁人的时候,恰巧你出国留学,家里的钱没多少了。”
青年闻言,再次沉思会儿,然后严肃道:“好的,我明白了,原来是我花了二姐的嫁妆!妈,我再过一年就毕业,到时候我赚钱了,会给二姐补上。”
方蓝雪只能直拍着自己的胸口,她都快要被这儿子气出心脏病。
“放屁!你就算赚钱了,也不能给你二姐花,我这当妈的你还没孝顺呢!再说了,谁家嫁妆是弟弟给的?她盛楚楚敢收,我就骂得她不敢上门!”
在方蓝雪激情怒骂的时候,青年已经挂断了电脑视频,没再听他妈骂。
方蓝雪气呼呼地走回房间,只见房间里,醉酒的盛父睡得正香,她边生气边照顾他。
喝醉酒的男人的身体重得像石头,方蓝雪好不容易为他换上睡衣,擦干净脸,然后满身大汗的在他身旁躺下休息。
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做不到一视同仁。
可这么多年,她对老盛是一心一意的,还给老盛家生了个儿子,凭着这些功劳,她就能理直气壮说自己是个贤妻良母!
江河父妻俩刚回到家,江母的电话就过来了。
她记得今天是盛楚楚父亲的生日,询问儿子送了老丈人什么礼物。
江河自然如实地说了,隐去钢笔的牌子,然后又和母亲唠叨一下岳父白天生日上发生的事。
江母放下手机后,又是高兴又觉得没面子。
他儿子儿媳妇送钢笔,儿媳妇那没血缘关系的继姐送的是二十年的葡萄酒,相比之下,确实有点寒酸啊。
“咱们家还是太穷了!”江母走过来,捶着未到五十、晒得黑成炭导致比较显老、实则身体倍儿强壮的老头子。
她推着他,“老头子,咱们想办法赚点钱吧。”
闻言,江父转过身去,明显对这话题没兴趣。
去年家里的地征收后,他们有了一大笔在农村人看来很多的钱,江父觉得自己能躺赢,不需要再像以前那么辛苦地干活,应该可以悠闲地养老。
他也是这么说的:“咱们都到退休的年龄,手里还有点钱,可以享福了,赚什么钱呢?”
现在他最多每天种点菜、养点鸡鸭,剩下的时间就是去钓鱼、溜达和找人人唠嗑。
这样的日子,村里的老人哪个不羡慕?这日子多悠哉啊!
要是像那些儿子没出息的、一把年纪还得干活,老太太怎么可能有时间和精力去找儿媳妇的茬?按他说,她就是闲得没事干,才总会想着去城里烦儿子和儿媳妇,都不懂得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