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
“谁说我们没有证据的?”白娇娇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站在院子里,连屋都不准备进的人。
“你们有什么证据?”
沈衡看了一眼这小公安,冷笑着进了屋把高培富踢了出来。
“这算不算证据?!”
那公安定睛一看,喊道:“你们这是乱用私刑!”
“你胡乱嚷嚷什么,他带人破窗而入,我们家正吃饭呢,这又是女人又是老头的,我不把他安顿好,能放心出去报警吗?”
沈衡把高培富往公安面前踢了踢。
“行行行行行行”那个公安似乎很不耐烦,“那你们把人都抓了,这事打算怎么办?”
保住饭碗
白娇娇道:“我记得入室抢劫是刑事犯罪,公诉的话,不是看我们怎么办吧?”
“入室抢劫?你瞎说什么?”公安指着白娇娇,“你那么懂,污蔑人也是一种犯罪你知不知道?”
“你把手拿开,”向安期听不下去了,“你作为一个公安民警,竟然不关心受害者,从进这个院门就那里抱怨,现在证据确凿人都给你抓好了,你不惩治罪犯,在这立什么威呢?”
“你注意说话的态度!”
向安期中等个头,文质彬彬年纪又大,一拳就能把他脸上的眼镜打下来,看起来好欺负极了。
向安期自从评上教授之后,就再也没有被人这么吼过。
他脸和脖子一块通红:“你叫什么,你这样的执法态度,我要去检举你!”
“我态度怎么了?我还非得把他们当成爹娘来对待不成?这本来就是一个纠纷,这个女同志非要上升到入室抢劫,我必须实话实说啊!”
高培富上回闹事,他小舅子潘超没来得及反应。
现在通过气了,正好来的这个公安算是潘超的心腹,潘超嘱咐过,该向着谁、怎么办事,都是交代好了的。
沈衡道:“不是入室抢劫?他敲碎了我们家的玻璃,从窗户跳进我家,不是抢劫难道是为了串门吗?”
沈衡这话令这位公安无言以对。
“唔唔!”
高培富口中的布条塞满了口腔还勒在头上,他自己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其他人争吵的间隙,他终于吸引了那公安的注意。
“你们先把他解开!”
“你去解,我怕他咬我。”沈衡抄着手。
“你说什么?”那个公安没想到自己能听到这么离谱的话。
沈衡不再说话,就抱着手臂,看着那个公安。
没办法,公安只能自己去把高培富嘴里的抹布解开,高培富立马就开骂了:“呸,小子,你们给我等着!妈的!”又冲那公安吼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绳子给老子解开!”
沈衡捆的是猪扣,高培富越挣越紧,现在勒得很。
那公安赶紧去解,沈衡道:“你把这绳解了,他跑了怎么办?”
“跑什么跑,就算你们要报案,人家也是有人权的!”
明明是受害者报案人,却没有得到一点好脸子,向安期坐不住了:“你拿手铐了没有,没有手铐,你就不能解这个绳子!”
“老不死的,你少他妈管闲事!这祖祖辈辈都是我们老高家的房子,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高培富骂道。
“你!”向安期都被气得发起抖来。
白娇娇从来没见过儒雅随和的向安期这个状态,赶忙道:“老师,我们没必要跟他生气。他说的不算,等到检察院来了一切自有公道。”
向安期被白娇娇扶到了沙发上坐下:“你说的对,我不生气,不生气”
“我建议你们,能调解,尽量调解,对你们两个都好。”公安道。
白娇娇道:“我建议你把手铐给他拷上,如果你不想被举报消极执法的话。”
“你”
沈衡报警的时候,并没有说他把高培富抓到的事,这公安只是被他烦的没有办法,过来走个过场,出来就没有带手铐,按理说这都是不符合规定的。
“你没带手铐的话,就不要解开绳子,总归算给我们一个交代。”
白娇娇情绪稳定,但是字字诛心。
那公安看了高培富一眼,停下了手。
“那行吧,那你们也跟我走一趟?我们去所里调解调解?”
“过去录笔录说明事情真相是我们的义务,但我们不接受调解,我们只等开庭,相信法院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结果。”
“呸,你们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劝你们老老实实接受调解,不然到时候后悔莫及!我告诉你们,在这个地界儿,想好好过日子,头一条就是得拎得清!”
高培富冲地上唾了一口唾沫,在黑灰色的水泥地上显得格外恶心。
白娇娇冷眼看向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以后你会知道,是谁把事情想简单了。”
在院外头搞破坏,最多叫闹事,民事纠纷派出所管事,高培富的小舅子是个能说了算的,谁知道里头会有多少猫腻。
但白娇娇当初听了沈衡说“砸碎后窗”的话,就想到了这个计策,让沈衡半夜先去高培富家里砸窗挑衅,高培富一定不可能吞下这口气,绝对会以牙还牙。
高培富心里只想着报复,昨天根本没有报警,加上沈衡跑得快没留下证据,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清人,昨天晚上的事不可能事发。
白娇娇熟知高培富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无视法律有恃无恐,所以算准了今天高培富一定会做出过激举动。
高培富更是大大超出白娇娇的预期,竟敢直接私闯民宅。
私闯民宅加损坏财物,够让他在刑法里面认领一条的。
出警的公安听到白娇娇说这样的话,倒是没有再反驳。
他还能干什么?
高培富不懂法,他一个执法的人还能不懂法吗?
这一家子咄咄逼人的,那个女的刚刚还叫那个老头是老师,在燕大门口,这老头什么身份不用多想。
他怕说多错多,高培富这回估计是栽了,可别最后闹的连他自己的饭碗都保不住!
“那你们也跟我走一趟吧!”他撂下一句话,带着高培富走了。
心想赶紧把人带回所里,剩下的事,就交给他队长去头疼去吧!
这事一直弄到半夜,三人才从派出所出来,白娇娇把所有有利于判罪的细节都在笔录中说了,向安期也不是白来的,当即说的是“燕大需要一个交代”。
现在不是前几年大家都以不读书为荣的时候了,这些知识分子,以后毕了业就是国家栋梁,现实点说,以后都是当官的,风水轮流转,这压力一下子就给到了。
“老师,真是耽误你休息了。这房子也怪我们买的不好,但毕竟我们两个已经成家了,一想分开住宿舍不是滋味,这才买了这么个小院。”白娇娇出了派出所的门,跟向安期道歉。
宝贝疙瘩
利用向安期帮他们作证说话是真的,但愧疚也是真的。
“不用跟我说这样生份的话,我作为学校的老师,学校里任何一个同学,遇上这样的事情我都不能不管。更何况我可把你当成个徒弟,以前都说师者如父,你也别嫌我占你便宜,一个徒弟半个儿,我能不管吗?”
“向老师,这回真的多谢你。您也看到刚才那个公安的态度,这不是高培富第一次上门找茬了,前几天也来过,报了警却再也没有音讯。我们两个人微言轻,说话根本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