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沈衡把沈辉往李时庆脚边一扔,他看在白娇娇的面子上才管沈辉这闲事,现在李时庆来了,他懒得再理。
乡亲们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跟李时庆复述了一遍,李时庆气得喘了一串雾气出来,雾气散开把他整个脑袋都给围住了。
“辉子,你这孩子!妈不是让你去看着粮食吗?你在这儿又惹什么祸了?!”
周寡妇闻声赶来,一到就先呵斥起了沈辉。
周寡妇是沈衡他爹娶的填房,今年四十出头,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比其他有男人的同龄媳妇还水灵。
村里人都说不用伺候男人就是老的慢,她又天生白,头发在脑袋后头不松不紧地挽着,两绺碎发在她脸边,让人看了真是我见犹怜,是大部分十里村中年男人晚上的幻想对象了。
她命不好,刚嫁到沈家没两年男人就死了,这么多年也没改嫁,就守着一个儿子过到现在,谁不得给她颁一个贞节牌坊。
大家都觉得她一个人过不容易,在生活上那是能忍则忍,能帮则帮。
周寡妇抱着沈辉,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她冲李时庆道歉:
“庆哥,辉子年纪小,他正是皮的时候,你儿媳妇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就冲我来,都怪我没管好他。你别动气,我给你跪下了”
周寡妇双膝盖往李时庆身前一跪,李时庆赶紧往边上撤了半步:“你这是干什么?”
周寡妇捂着脸哭:“是我平时没教育好孩子,他不懂事都是大人不好。庆哥,你千万别跟孩子置气,我给你道歉,怎么样都行。”
大家见周寡妇这样,都有点不忍心了。
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能把孩子养大就不错了,一时间看顾不上也是正常的。
沈辉这个性子也不能怪周寡妇,沈家这一枝就有问题,看看沈衡,那不就是明摆着的例子,天生这样,管是管不住的。
李时庆被周寡妇弄得下不来台,她这么一哭,他就算是有怨气也只能憋着了。
不然怎么办,村里人要埋怨他跟一个寡妇一般见识了。
沈衡看着这群人的表情就想笑,他倒不是帮李时庆,就是单纯的不想让沈辉这件事就这么被放过了。
他一脚踹在一边直挺挺站着的沈辉的腿弯,沈辉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嗷”地一声叫出来,回头看是沈衡踢的他,连屁都不敢放。
“惹上事让你妈帮你擦腚,你也有脸?要跪也是你来跪,我告诉你,你就他妈在这老老实实等着,最好人家是没有事。要是有事,老子今天就代你爹打死你个狗娘养的。”
沈衡把沈辉踹跪下,李时庆就舒服多了。
沈辉一个小辈,跪下来赔罪他受得起。
沈衡的话一出,围观的也都舍弃了对周寡妇怜悯的心思,取而代之的是看热闹的兴趣。
不管怎么说,沈衡和沈辉血缘关系是在的,长兄如父,他说代他爹行家法也说得通。
就是骂沈辉是狗娘养的这句,倒是引人深思。
周寡妇的脸立刻就黑了,她深深吸了一下鼻子:“小衡,你说这种话干什么,这些年你也没管过你兄弟,现在不是跳出来泄愤的吧?”
沈衡好久都没跟周寡妇说过话,也好久没听见她这么恶心的称呼自己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
周寡妇抽抽哒哒:“小衡,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怎么说也是你爹明媒正娶回来的”
“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逼用,有功夫寻思寻思自己的身后事吧,前年过年的时候,我已经把我爹的坟起了跟我妈埋一块了,你们这两天磕头磕的都只是个泥堆。呵,等你死了找你儿子给你另外找个好地方,到了下头,先找着他,再说名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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