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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进门碰见白世波在炕前蹲着烧炕,沈衡在炕上倚着墙,脸色已经好多了。

“妹夫醒了,太好了。船上到底是怎么个事?”白世晴松了口气,便好奇起来。

李树先也竖起了耳朵,白娇娇就把事情的始末跟他们说了。

“那些畜生!幸亏妹夫是自己跳下去的,要是让这些人给捆起来扔下去,可是真完了。”白世晴想想都后怕。

李树先听到真相,十分震惊。

“衡哥醒了的事情你们先别说,姐夫,你回去也先别告诉庆叔,他当村长的不好偏私,你可得先帮我们瞒瞒。”

白世波补充道:“今天早上我出去扫雪的时候,看到雪上又覆盖了一层新的脚印,在咱们家门口看样是踩了好几遍,一看就是有人坐不住,来听墙根的。”

昨天将近黎明的时候,又下了次雪,那脚印一看就是沈衡被背回来之后,消息传到有些人耳朵里,他们做贼心虚过来查看情况时留下的。

“听见没有?我妹可是没瞒着都告诉你了,你敢乱说试试。”白世晴深深瞅了李树先一眼。

“我也没说要告诉我爹啊!”

李树先两手一摊,比窦娥还冤。

沈衡突然笑了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他,白娇娇见沈衡脸上还挂着没收起的笑意:“你笑什么?”

“笑你姊妹俩一模一样。”

这小脾气。

老白家的闺女谁娶谁知道。

“啧,你少乱说。”白娇娇轻轻拧了沈衡一下。

李树先朝沈衡投去一个‘没想到你也同病相怜’的眼神。

十里村谁都不敢得罪的混混头子在家里头都得挨掐,李树先突然觉得,自己在家做不了白世晴的主也挺正常的,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许多。

白世波这个当哥哥的尴尬地咳了两声。

“你说吧小妹,你打算怎么办,姐帮你。”

白世晴现在属于气上头了,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遭遇上这种事。

船队的人都是十里村的,大家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沾亲带故的,竟然会在船上逼地一个人跳海。

白娇娇道:“等大队长收集好他们供词漏洞的证据,我就去报警。先抻着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着急的时候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船上发生的事大家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如果上法庭,还需要让船员们说真话:“船上也有人是没有动手的,只要他们愿意去作证,我可以原谅他们坐视不管,爹也说了,咱们在村里也得继续生活,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娇娇自己倒是准备和沈衡两年后一走了之,但白家一家人是在十里村扎了根的,就算以后他们愿意跟着自己去城市生活,白娇娇也拿不准那得多久以后,这人情总是要顾的。

白世晴也很赞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种情况下就算是想拦也不敢拦,也不能太怪人家。”

逼别人勇敢那就是道德绑架,与其跟这些人生气,不如收归己用。

李树先道:“那我回去让我爹给周富坤施点压,看看他是什么反应,放心,妹夫醒了的事我一点都不会透露,就说他从昨天晚上一直发高烧,现在还在床上说胡话呢。”

李时庆为这事儿嘴边一宿起了三个水泡,李树先回去添油加醋给他描述了一下沈衡的惨状,李时庆在心里还不得怨死周富坤。

白世晴投过去一个表扬的眼神:“就这么干,看看周富坤狗急能不能跳墙。”

“我跟大哥就在家里守着,要是有人来,直接拿铲子铲断。”

白世波跟他那个师父三年,手艺没学多少,脾气见长。

李树先环顾,心中暗叹,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

村里还说白娇娇嫁给沈衡是羊入虎穴。

现在看来,人家两口子就是天生的一家人,他李树先当白家的女婿才是羊入虎口。

他爹还说白家这个亲家不错呐!

李树先从小被李时庆教育做人得方正,要做好事,要守规矩。

在这么一群不着调的人里面,李树先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的同时,还觉得怪刺激的。

白世晴前脚刚走,王福顺就过来了。

那大雪从前天晚上开始下,王福顺被堵得一天没出门,昨天晚上就没有过来拿肉松饼,王福顺见天晴了一点准备去镇上,路过十里村想过来跟白娇娇交代一下道个歉,顺便把昨天的饼也拿着。

卖不出去就自己拿回去吃,毕竟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违约。

王福顺知道白娇娇的娘家住哪,见白娇娇不在家,就骑车来白家找她。

结果他一来,看到沈衡子在炕上将死不活地躺着,吓歪了:“衡哥回来了!这是怎么了?”

白娇娇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跟王福顺说了一番:“前天晚上你带着肉松饼走了之后,就开始下雪了,我们村的船半夜回来”

王福顺要是按时来了也没用,昨天一整天白娇娇才是真正的半死不活,哪有心思做肉松饼。

王福顺听完,气得直拍大腿:“衡哥福大命大,谁敢把那么晦气的事安你头上?衡哥,要不要我找两个人弄他一顿?”

沈衡和王福顺十几岁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老实。

周富坤崩溃

王福顺话刚落,白娇娇一个眼神就向沈衡扫了过去。

沈衡吞了口唾沫:“都多大岁数了,还来这一套。”

白娇娇这才满意:“我出去帮嫂子做饭,小王,你也留下来一块吃。”

“不了嫂子,我娘在家里还等着我呢。我跟衡哥说会话就走。”

白娇娇出门之后,王福顺就坐上了炕沿,看着沈衡:“不是,那咱们就这么算了啊?”

沈衡不耐烦得舔了舔后槽牙,冲王福顺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你找东子往周富坤家里放点东西”

东子算是两人的共同好友,之前乐意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为这事还进了不少次局子。

王福顺听着沈衡的计划,笑容越来越猥琐,笑够了道:“这也就够恶心他一下的,他差点把你命害了,咱们不能轻易放过他!”

“剩下的就不用你了,”沈衡嘚瑟道,“有你嫂子给我操心呢。”

“衡哥,你现在是真成入赘的了。”

都住老丈人家了,还让媳妇出去给自己出头。

“你懂个屁。”

沈衡懒得跟王福顺费这口舌:“赶紧找个媳妇你就明白了。”我不跟没媳妇的人说话。

王福顺听了沈衡的话,没有再去镇上,反倒是转了个丢去找了东子。

东子一听沈衡的遭遇,立刻表示义不容辞。

第二天。

周富坤因为上火开始牙疼,伸手一摸,左边脸肿的天老高。

昨天他找儿子去探探情况,结果那个穷瘫子他妈的跟没出过门似的,隔三差五就让人推出来晒晒,周燕山无法靠近他们家门口。

他亲家的村长被撸了,换成那个李时庆,过来找他,告诉他让他做好准备,因为沈衡的事故要受牵连。

周富坤心气不顺得很,早上就没吃饭。

院子里突然传来“嘎——”的一声怪叫,下一秒周富坤媳妇手里举着一块红色的东西冲进屋里来:“周富坤你个丧良心的,这是哪个骚胯子的玩意儿你揣行李里头,在船上天天搂着睡呢吧?”

周富坤媳妇今天把周富坤带回来的脏衣服放在一块洗,洗前翻兜,以免里面装了什么见不得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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