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白志满被沈衡噎地不轻,又听他道:“娇娇一片孝心,你就承着吧。”
这话白志满才舒坦了一点,又对白娇娇道:“爹知道,但是沈衡这小子自己一个人赚钱不容易,你不能乱花,知不知道?等以后有了孩子,这钱开销的地方的就多了去了,以后还是省着点。”
白娇娇什么作派白志满清楚,所有人都只知道家里只有沈衡一个人正经出门上工,并不知道白娇娇才是家里主要赚钱的那一个。
只是白娇娇现在做的事不好明说:“我知道了爹。”
你真是好生不要脸
回家路上,沈衡抓着白娇娇的手,借着星光和酒意,十分畅快:“你看老丈人高兴那样儿,老脸上都是泪。”
“你这话怎么不在我爹面前说。”白娇娇捏了捏沈衡的手掌。
“你要我在他面前说啊?那我下回可说了哈!我就说你让我说的!”
“衡哥!”
两人打打闹闹,回了家里,却看到门口蹲着一个人。
“顺子?”
“哎,衡哥,你们上哪儿去了?”
王福顺看到两人回来,立刻站起来:“哎哟,哎哟我脚麻死我了。”
“你怎么来了?”沈衡说着把大门打开,请王福顺进去坐。
“过来跟嫂子商量个事儿。”王福顺看向白娇娇。
“跟我商量?江米条的事?”
王福顺立刻点头:“嫂子,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哈,上回端午不是弄了一批肉松饼吗?现在不少客户都来找我要渠道,有个人要的还不少呢,我想着你要是方便的话,咱们是不是停下江米条几天,做些肉松饼我拿去卖?”
肉松饼贵,不好零售,但要真遇上有钱的,这玩意儿赚的也多。
白娇娇现在手里正缺钱呢,当然答应:“行,就还像上回那样,你给我单数,我来做。但是明天的江米条我已经做好了,这个还得给你。”
“当然当然,嫂子,你明天就先做着肉松饼,我以后天天给你送订单。”
瞅着王福顺的说法,以后就要纯干肉松饼了。
白娇娇倒是无所谓,只要能多赚点,卖什么点心都是次要的,肉松饼做起来工序还没有那么繁琐呢。
“你车上那是什么?你还倒卖这个?”沈衡看到王福顺车筐里放的好像是渔网。
“这是我妈给网绳场干的私活,就是人家给网绳,让她回来结网的,老太太闲不住。”
这是偷偷干的,王福顺正准备趁天黑去送呢。
“私活啊?这能让吗?”
白娇娇问道。
王福顺道:“那个网绳场说是急需赶一批单子,我不是消息多么,知道了,就帮我妈找了这么个营生。”
“结一张网多少钱?要多少时间?”
听白娇娇这么问,王福顺以为她想干,劝道:“嫂子,我妈一个礼拜才结这一张,给两块钱,你做点心做的好好的,这东西比不上。”
白娇娇不是想自己做的,她对王福顺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是哪个网绳场?”
“就是镇上那个,衡哥知道。”
王福顺也没瞒着。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小王。”
“嫂子跟我客气什么,你可是我的大财神爷。不早了,我得赶紧去送,不然人家要关门了。”
王福顺赶着走,沈衡也没有多留他。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沈衡见白娇娇很感兴趣的模样,不由好奇。
“上回美娟姐的事情,让我挺难受的,她现在就算支棱起来,但是也很难说得了算,等她那个婆婆回来,保不齐又是一顿鸡飞狗跳。她要是能往家里搂钱,跟建成哥收入差不多的话,那就有主动权了。”
“你想帮她?”
白娇娇摇头:“我想以集体的名义,上网绳场承接一批单子回来,让咱们村的妇女没事在家说闲话的时候,手上能顺便赚个仨瓜俩枣的。”
这样,不仅是黄美娟,十里村很多在家里受气的妇女有了收入来源,在家里腰杆都能挺直一点。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每个月多点收入,也是好事。
沈衡笑道:“你可真有意思,在家里说我的算就罢了,还想让全村男人都变成耙耳朵么?”
“你是耙耳朵么?”白娇娇上下打量了沈衡一眼,“你可不是。”
“我还不是?”沈衡气笑了,觉得自己白疼白娇娇了,“咱家里什么事不是听你的,我连个饺子都吃不饱。”
“你怎么又提这事!”
“好好好,我不提,你就说,我什么事不听你的了?”
沈衡看着白娇娇质问。
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娘们怎么反驳。
“那咱们俩今天各睡各的,你别进我被窝。”
“那不行!”
沈衡一下子就激动了,耙不耙耳朵不重要:“炕上听我的,下了炕听你的。”
他什么事都听白娇娇的,不就是为了能在被窝里哄着白娇娇给他亲亲摸摸么?
不然他图什么?
白当好人呐?
“你就是个流氓!”白娇娇小粉拳往沈衡肩膀上一砸,沈衡肩膀上的骨头硬得厉害,锤的她生疼。
白娇娇:这玩意儿带刺!
沈衡捏着白娇娇的小手,一边吹着气,一边揉捏占着便宜:“小心点,别把我媳妇打坏了,我得找你赔的。”
“”你真是好生不要脸。
。
白世波好不容易回趟家,就跟白志满挤在一个炕上。
他正脱了衣服想睡,却被白志满叫住:“你等等吹灯。”
“怎么了,爹?”
“你把背心脱了,我看看。”
白志满不方便上前,他吩咐道。
白世波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听白志满的话脱了栅栏背心。
白志满刚才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原来白世波后背上真的有好大一块淤青,看起来一楞一楞的,应该是棒子抡在上面。
“你师父打的?”
“啊。”
白世波准备把背心穿上,不想让自己爹看到这些。
“你去找你大哥,拿点红花油来,”白志满深吸一口气,“快点。”
“哎。”
白世波出去了,白志满坐在炕上,脸色难看。
都说严师出高徒,师父对徒弟体罚自古以来都是有的,但白志满作为当爹的,心里还是难受。
白世海看到弟弟身上的伤痕,皱了眉头:“这都什么社会了,他怎么还打人呢?”
这打的还挺重。
白世波道:“我师父就那个臭脾气,打铁的劲儿都大,他下手没有轻重。”
白志满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算了算时间:“你也学了三年了,该出师了吧?你师父有没有说以后怎么弄,是继续留在他那干,还是介绍你去别的地方?”
白世波默了默:“应该就留下干吧。”
“那工资的事怎么说?你这孩子小时候就傻乎乎的,这种事你不得早问清楚吗?”
白志满只能干着急,他生的这些孩子里面,现在看来就白世波缺根筋。
“我师父说,再学两年。”
“两年?哪有这样的?!”
拖进苞米地
白志满嘱咐白世波,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出师的事情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