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节
犯不着把赵大勇当傻子似得哄骗。
金爱菊乍一听到这些事儿的时候,还很生气。
当然,现在还是生气。、
所以看向安宁的目光,满是心疼。
“幸好你叔当初硬给你们分了几间房,你要是觉得城里不舒坦,就回来。乡下自由自在的,一到干农活儿的时候,我和你叔说说,让你少干点活儿,咱们乡下赚工分,也有底气!”金爱菊道。
怒火
“那敢情好!只是我现在,怕是不能干活儿了!等过上一年。”安宁道。
金爱菊一开始没明白。
可到底是生过孩子的妇人。
再看看安宁坐着的姿势,她一下子就猜到了,“怀孕了?”
安宁点头,“恩!”
“这……多大月份了?”金爱菊盯着安宁的肚子看着。
看着这肚子很平坦,月份应该比较小。
“快两个多月了!”安宁道。
“好事儿,好事儿!不过婶婶还是建议你留在乡下养胎,乡下房子大,除了吃肉不方便,别的也还好。
不过你有寒生,一个月半斤的肉票,也够你们娘两个吃的!大勇那儿,要是有多余的肉票,我让他匀点给你们。”
“别……别!婶婶,赵大哥和小沈姐两个马上就结婚了,这一结婚,到时候就有小孩儿了!小沈姐之前在娘家吃了苦头,身子一直瘦弱,孕期得好好补补,赵大哥的肉票,还得好好攒着才行,哪能给我。”
安宁这话,倒是提醒了金爱菊。
这结婚了,孩子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那她不仅要准备新娘子的东西,还得准备一些小孩儿用的。
比如尿戒子,这不等准备?
还有包婴儿的襁褓布,这也得有啊!
小婴儿皮肤娇嫩,那粗糙的布,还不能拿来做襁褓布。
只是,金爱菊都夸下海口了,如今肉票送不成,她很不好意思。
“寒生呢?”金爱菊问。
“他先回家了,说是将家里收拾一下,晚上我们住自己家里!”安宁道。
“住自己家好,我和你王叔,就没有去大勇那儿住过。哪怕偶尔去城里办事儿,天黑了,我们也得走回来,你王叔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瞅着也是,外头再好,哪有自己家好啊!”金爱菊笑着道。
安宁附和着点头,“等我生了孩子,就多在乡下住着!婶婶,我多嘴问一句,寒生他奶奶他们,现在活儿干的怎么样了?”
“还能咋样,别人拿十个工分,他们拿五个,四个,三个!老江家那几个孩子,就是狗蛋和苞米那两个,忒不是东西了!狗蛋那小子,带人去人家家里偷东西,被人逮了个正着,差点被人打死!
还有苞米那丫头,整天跟附近大队几个不三不四的二流子在一起,整天在村口晃悠,也不知道在谋划些啥!你王叔说就没见过这样的孩子,他想教育,可老江家一个个的,都不是东西,压根不管这些孩子。”
说起他们几个,金爱菊是满肚子的怒火。
可见,平日里也没少被他们恶心到。
安宁安抚金爱菊,“婶婶你也别生气,苞米和狗蛋都是有爹有娘的人,该教育,也是它们爹教育!既然他们爹都不管,你们也别管了。”
“还真不打算管了,浪费力气!”
“对了婶婶,我出门前,在家里留了一块布,不大,做衣服应该不成,但是做小孩儿襁褓布或者尿戒子之类的,应该蛮不错的,要不我待会儿回家去给你拿过来?”
“那咋好意思!你不是自己要生孩子的吗?自己留着用!”
金爱菊虽然已经开始发愁这些东西了。
可她也不能不知道好歹啊。
尽想着占别人便宜了!
安宁:“不瞒婶婶,寒生他一个长辈的爱人,送了我一块布,我放在城里,打算用那块布做小孩儿的襁褓布和尿戒子。
我就一个孩子,这些东西,多了也用不上,而且这东西可以传承的,老大用了,洗干净收好,老二也能用。
多了,对我也没啥用处,要是能够帮到婶婶,那也是好事一件!”
安宁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金爱菊也不拒绝了。
只想着,自己拿什么补偿安宁好。
思来想去,她开口:“宁宁,这样行不?我给你六两棉花,你让你家老太太给你做两双棉鞋,就当是作为那块布的补偿!”
“好啊!”
安宁一口应下。
金爱菊松了口气。
她又道:“要不……咱们现在就去你家?我也顺道去你那儿看看!”
安宁巴不得。
她就是想让金爱菊去她家,才饶了这么大的弯。
老江家始终和江寒生是有血缘关系的。
她这样贸贸然的跑来告状,即便王大山会处理,可难免不会有人说她和江寒生赶尽杀绝。
但这件事,她如果没告状,是金爱菊来发现的,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她之前说了那么多,已经暗示金爱菊,自己要多在乡下住了。
要是那个家保不住,金爱菊也会给她想办法,去劝王大山,重新给她划一块宅基地。
有时候,要一些东西,自己开口,也不是不能要到。
可情分这种东西,是消耗品。
一次两次开口找人家要东西,次数多了,就算是举手之劳的事儿,也难免不高兴。
最好的法子,就是把握好那个度。
不能不要,一点不要,人家觉得你不拿他当自己人。
也不能总要,贪得无厌比无欲无求更不招人待见。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安宁家走。
彼时安宁家的院门是开着的。
就是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安宁和金爱菊两个,赶紧捂着鼻子。
“什么味道?好臭啊!”金爱菊道。
安宁:“我也闻到了!可能是茅房出了问题了,当初那口缸选的质量可能不好!”
听安宁这么说,金爱菊放心的往院子里走。
这一走,差点没吐出来。
安宁和江寒生房子的墙壁上,到处都泼了粪,地上也是。
都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金爱菊赶紧叫住准备跟着进院子的安宁。
“宁宁,别进来,太恶心了!”
金爱菊退了出来,一边喘气,一边大骂,“这是哪个狗日的弄得?这还让人活吗?”
金爱菊这一骂,进了屋内的江寒生走了出来。
“寒生,你还站在里头干嘛?赶紧的出来!”金爱菊赶紧冲江寒生招手。
等到江寒生出来,金爱菊立刻道:“寒生,去喊你王叔过来,反了天了!真以为没有王法是吧?今天要是揪出这个人,直接送派出所去!”
兴师问罪
江寒生很快将王大山请了过来。
他瞧见这情况,也是气的大发了一通脾气。
和无头苍蝇的金爱菊不一样,王大山一下子就猜到这事儿,是谁做的。
安宁和江寒生两个小年轻,素来和大队的人接触少。
没有和大队的人结过仇,唯独只有老江家的人,一直想着占他们的便宜,却没占上。
前些日子,江老大和江老三来找他,问寒生如今在哪里工作。
明摆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