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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陈闻也看也没看她,双手突然捻起了那蓝色无袖运动衫的下摆,高高地拉了起来,露出劲窄的腰,线条明朗的腹肌,和粉粉的……

衣服后面还有个兜帽,脱的时候恰好绊住,让他动作更恼怒急躁,最后直接将那衣服从脑袋上拽下来,然后投球一样,狠狠地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

垃圾桶离他还有点距离,里面一点垃圾也没有,也是他刚刚出去跑步倒掉的。

他扔得猛而准,空荡的垃圾桶跟着打了个晃儿,才堪堪立住。

脱得太粗鲁,运动衫的绳结从他白皙的脸上蹭过,让他鼻尖和眼尾都跟着发红,被汗微微浸湿的发也略显凌乱,像是被谁蹂躏过似的。

许馥简直惊呆。

……这孩子发什么神经?

她睁圆了双眼看着他,陈闻也像刚回过神来似的,眼睫掀动地望向她,湿漉漉的黑眸好像有些委屈,唇微微颤抖了下,却没说出话。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震惊,也太过肆无忌惮,过了几秒,陈闻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半身正光裸着。

他反应过来,手忙脚乱起来,想要遮挡,又觉得好像不应该遮挡,半天才小声憋了一句,“……沾到脏东西了。”

许馥握着手机安静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眼神却没收回来。

不看白不看。

天呀,平时穿着衣服的时候只觉得是个肩宽腰窄的清俊男孩,怎么脱下衣服竟然这么有料?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而且真粉啊……实在是漂亮。

他去卫生间洗澡就务必要路过客厅,匆匆从她身边走过时,也被她仔仔细细近距离看了个遍。

许馥堪称胆大心细,直勾勾的眼神从他身上寸寸扫过,简直犹如她寸寸抚摸过似的,陈闻也打了个颤,只觉得脸颊完全涨红,身子也随着她的游曳的目光开始阵阵发烫。

就连走过了她身边,还隐约觉得她的目光始终在自己背后追随着似的,让他背脊都有些僵。

总算转过弯,陈闻也关上卫生间的门,打开水龙头。

水声响起,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惊魂未定地打量镜中光裸的自己。

……脸也太红了。身体怎么也跟着红了,搞什么?

这下完蛋了。陈闻也后悔不迭,恨不得一拳砸在镜子上——真丢人!刚刚是不是很狼狈?许馥会怎么看他?

客厅的沙发上,许馥饶有兴趣,手指卷着发尾回味起来——真性感。陈闻也刚刚是不是想勾引她呀?她能不能上钩的?

她有点儿后悔了,当时真不应该答应黎茵答应的那么爽快。

话说回来,如果对方都主动勾引她的话,她凭什么还要忍耐啊?简直说不过去。

她怎么会这么愚蠢,随随便便应下这么不平等不合理的条例?

再说了,万一对方也只是想玩一下开心一下呢?黎茵根本就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

谁会真的把那激素上脑的冲动一刻当回事呢?

“……喂?”陶染温润的声音响起来,“在听吗,馥馥?”

“馥馥”两个字好像隐约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许馥如梦方醒,立即毕恭毕敬道,“在听呢,学长。”

“真的很感谢!幸好有你在,不然这个项目肯定不会这么顺利开展。今天辛苦你啦,改天请你吃饭!”

她彩虹屁张口就来,尤其是夸陶染,可以几分钟不带喘气也不带重样儿的。

从上学时期,陶染就作为她老板的儿子,同时又作为学生会主席,帮过她大大小小不少的忙。她各种感谢和夸奖之词挖掘的太多,素材库丰富,而且一般都会用“改天请你吃饭”作结尾。

她知道陶染才没时间,也不屑于吃她请的那一顿饭。总归她过段时间就要去他家报道的,给他父母带些礼物,肯定比送给他什么东西要强。

说实话,她也压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所以谢礼也从来没送到过他身上。

正常来讲,陶染会温柔地笑一声,道,“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然后她就可以装模作样地跟着傻笑几声,糊弄过去就完事儿了。

而让她出乎意料的是,陶染这次竟然沉默了片刻,随后轻柔地追问——

“改哪一天?”

语调轻松,问题却直截了当,让人分不清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许馥顿住,“改……”

陶染温和地笑道,“不如就周六晚上?”

这周六是“走进寂静”公益项目的义诊时间,陶染和她本身就都会参加,晚上一起吃饭是自然而然的事。

卫生间里,陈闻也用冷水冲了好几次脸才总算降下来些温度。

但很奇怪,关上了水龙头之后,哗哗的水声好像还在脑海中回响着似的——

这个病怎么后遗症这么久的?

陈闻也有些不耐烦地蹙起眉来。

他甩甩脑袋,想把那些乱哄哄的声音甩出去,但却收效甚微。

需不需要告诉许馥呢?

他犹豫着,出来拿换洗衣物,恰巧听到许馥的声音。

她在那边讲电话,正柔柔笑道,“好呀。那学长想吃什么?”

什么学长?

哦,那个陶染,一起做项目的。

好像是个大学老师?

陈闻也油然而生一种紧迫感。

他可不想再回到医院了,每天连见到她一面都是奢望。

陶医生当时也说了,这个病是需要长期休养的,可能是他太心急了。

再给一段时间,肯定会痊愈的。

不过是有点耳鸣嘛,小问题。

可能是这几天在车队和凌祺他们泡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今天还忍不住上车跑了几圈,被引擎声吵到了。

明天在家休息一下好了。

-

这天晚上,陈闻也又失眠了。

很奇怪,越是安静的时候,耳里越是吵闹,埋在枕头里也没用,反而会将那些噪音不断地放大——

其中陆时零的声音最突兀,他那声音像搀和了甜蜜糖浆的毒药,“……她最爱我蓝色的眼睛。”

陈闻也恼怒地睁开眼睛来。

胡说八道!

人家就不能只是喜欢蓝色吗?

这么一火大,就觉得更吵闹了。

直到黎明初起,清脆鸟鸣在晨光朦胧中似远似近地响起时,他才进入了一种浅眠的状态。

睡去还不过五分钟,手机突然响起来。

范子明的电话。

陈闻也捏捏鼻梁,疲惫地接起来,“说。”

“出事了!阿也,”范子明急急道,“工厂有人受伤了。”

语气是压不住的焦灼和慌张。

“……严重吗?”陈闻也瞬间恢复清明,他下了床穿衣服,“哪里的工厂?什么时候的事?”

“断了一根手指。南通的工厂,大概是一周前的事。那边一直压消息,今天闹上门来了。”

“一周前出了事现在才来报?!”陈闻也火气上涌,态度恶劣,快步走进厨房,“负责人是谁?张彬学?他能耐挺大啊——叫他立刻给我滚来上海!”

范子明道,“已经在路上了,我刚和他打过电话问了问情况。”

“嗯,”陈闻也三两下把粥煲上,撕下一张便笺纸,“先安抚情绪,人都请进我办公室。让他们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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