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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两年前,沈先生的一幅画还拿了奖,而且还是毕设作品,这还没大学毕业,就能有这样的成绩,也算是很不错了,就是这两年,倒没怎么见过沈先生的画作了,有些可惜。”
殷语蓉笑笑,继续开口道: “不过你那位弟弟,之前出过一幅画,还拍出了高价,这算是……后来者居上?”
陆书珩猝然皱眉: “妈。”
“怎么了,妈又不是乱说的,那个林青然,虽说人品不怎么样,但画出的那幅画,确实是很有水平,不是吗?”
殷语蓉抚了抚耳边的头髮,又看向沈乐郁: “不过也能理解,沈先生这两年都在国外,大概也没时间沉心静气,再在画作上有所展现,被自己弟弟超过去也无可厚非,没什么好丢人的。”
“我拿出来的这幅画,沈先生可以好好看一看,好好学习一下,现下回国了,以后可多得是时间慢慢进步。”
说着,就让人将那幅画竖起来,供给大家观看。
裴听澜嗤一声: “不过是一幅画而已。”
“小裴,这就是你没品鉴能力了,这怎么就只是一幅画——”
沈乐郁这时开口道: “那想必阿姨拍下这幅画,肯定对这幅画有所了解了。”
“这是当然。”
殷语蓉朝沈乐郁笑了笑: “我家书珩以前和你是一个学校,一个专业的,虽然说现在又是玩摄影,又是玩设计,但在画作上,也没落下多少,我这个当妈的,自然也是多少有解过这方面。”
“沈先生一毕业就去了国外,都不知道在哪里干什么呢,对自己专业上的事情,应该也是有所疏忽了吧。”
陆书珩眉心蹙得更紧,脸色不好: “妈,你够了。”
“没关系。”
沈乐郁开口道: “就麻烦阿姨给我们讲讲吧。”
“郁郁……”
“你要是不知道,那阿姨就给你讲讲好了。”
殷语蓉成心要给沈乐郁难堪,介绍这幅画的时候,也是话里话外连带着贬低沈乐郁,好像沈乐郁这两年无所事事,什么能力本事都没有,当初一副毕设作品拿了奖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变成这样。
今天把沈乐郁请来这里,就是想打压他,好让沈乐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到这里,沈乐郁当然是想明白殷语蓉邀请他的目的。
不过是为了陆书珩罢了。
怕他攀着陆书珩不放,所以先一步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按理说,殷语蓉想让他离自己儿子远点,他无所谓,但用这种方法……
“……这幅画展现的城市风光既写实又华丽多彩,我当时在拍卖会上见到这幅画的时候,就是看中了它将繁华都市之景描绘得淋漓尽致,场面宏大广阔,细节上又很到位,很符合我的审美和喜好,所以立即就拍下了。”
殷语蓉说完,就有人附和。
“这幅画的作者在国外就挺出名的,而且在圈子里也很被看好,您真是有先见之明,把这幅画拍下来,以后可有的升值了。”
“倒也不是为了升值,我是觉得这幅画很有收藏价值,也喜欢这幅画的立意——”
“阿姨,您知道这幅画叫什么吗?”沈乐郁这时候开口道。
殷语蓉看过去,一副沈乐郁这是在说废话的表情: “当然知道,这幅画叫《明暗》。”
“哦。”
沈乐郁点点头: “那您知道这幅画为什么叫《明暗》吗?”
殷语蓉下意识皱了下眉,但没多想,指着画的近景和远景: “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作者画的繁华都市之景,又将白天和夜幕降临巧妙融合在一起,前面是白日光景,越往后,天色渐暗,成了夜景风光,显而易见的吧。”
沈乐郁又哦了一声: “那阿姨解过这幅画的作者吗?”
“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这位作者的名字,沈先生,你这问题问的,可真是让人……”
“看来沈先生刚才没好好‘听讲’啊。”
“大概是不理解?”
周围传来几道笑声,裴听澜瞪过去,简直气得牙痒痒。
然后又转过头: “沈乐郁,你问这些问题……”
他可不觉得沈乐郁会明知故问这些蠢问题。
果不其然,就听沈乐郁开口道: “我只是觉得奇怪,要是阿姨觉得这幅画很有收藏价值,那为什么只收藏了这一副,而不收藏另一幅画?”
殷语蓉皱眉道: “什么这一幅画,另一幅画,我收藏这幅画,和其他画有什么关系?”
“啊……”
沈乐郁一副惊讶的样子: “阿姨,您不知道《明暗》这幅作品,其实是两幅画吗?”
“什么……”
“什么两幅画?”
裴听澜立即有些兴奋起来,连忙开口问道: “沈乐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你要知道这幅画的立意,其实眼前这幅画不是为了描绘繁华都市之景,而是为了作对比,因为画上的地方,在这座繁华城市旁边,就是贫民窟所在,那位作者可不仅画了这里,还画了旁边的贫民窟。”
沈乐郁看向殷语蓉: “阿姨要是解那位安格斯的话,就该知道他是位致力于慈善的年轻人,所以对方画了两幅对比图,合在一起才叫做《明暗》,而不单只是白天到黑夜的过渡变化。”
“你……”
“哦对了,这幅画也不是为了渲染美好,而是为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