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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你师尊是昆吾家仅存的人了,他们便多关注些,”韩高说着,又看向远方,“毕竟,那可是神秘的昆吾啊。”
辛姮实在有些聊不下去了,她本等着韩高来试探自己,却没想到韩高还算沉得住气。也罢,韩高如今不信任自己也是理所应当,先拉进关系,他总会露出马脚的。
辛姮想着,便又站起身来,道:“师兄,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明幽馆看书,师兄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韩高见了,也站起身来,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他说着,又细细地将辛姮打量了一番。
辛姮很讨厌被他这样看,便直接问道:“师兄为何这样看我?”
韩高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十九你近来好像变了,变得活泼了。我还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看着就老实本分,大多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拘谨的很呢。”
“我当日是没怎么来过主峰,不熟悉,可如今不同了,”辛姮轻轻笑着,“如今,也算共患难过了。”
“说的也是。”韩高笑了笑。两人又客套了一番,这才分开。
辛姮独自走在路上,细细回想着方才的话。韩高方才也没提到什么法术,除了……除了那些世家的登不上台面的奇闻轶事。
辛姮想着,皱了皱眉。她不肯放过一点线索,决定还是先回明幽馆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藏书。一进明幽馆,只见屈龄还在看书。屈龄见她回来了,颇有几分惊讶:“十九,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八哥呢?”
“我来看书,师兄也要休息不是?”辛姮说着,径直向书架走去。
屈龄见了,便又问道:“你要找什么书啊?”
“没什么,就是找一找苍潭派的术法精讲,看看我有没有错漏的地方。”辛姮应付着说。
“又是术法,”屈龄叹了口气,“这明幽馆里全是正经东西,还真是无趣。”
辛姮听了,不由得停了脚步,回头看向屈龄,用开玩笑的口吻问道:“在明幽馆里不看术法,还能看什么呀?难不成你还想看不正经的东西?”
“我可没有。”屈龄连忙否认,看起来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我说的是关于各仙家的荒诞传言,你想的是什么,”辛姮笑问着,“我看你最不正经。”
“我,我说的也是这个,”屈龄忙道,“各家轶闻趣事,我门儿清!”
“我可不信。”辛姮说着,扭过头去,继续装作在找书。
“是真的,”屈龄憨笑着,“我以前不想练功的时候,就溜出去,专找人讲故事听,那些故事,可比这些枯燥的书精彩多了。”
辛姮听了,眉毛微微一挑,又回头看向屈龄:“哦?讲几个听听?”
“我才不呢,”屈龄一口回绝,又指了指他面前的书,“我还没看完呢,过两日就要交心得,我可没时间说那些破事。”
辛姮听了,便也没再说话,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自己去找妥当些。可她刚要去找,便又听见屈龄道:“对了十九,我在这书里发现了些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辛姮回头看了一眼,见屈龄正衝她招手。“你这炼器的书,能有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她说着,走了过去,只见屈龄正指着书上一段文字。
“你不是有法器吗,上次你在忘尘峰下跪着的时候,我见了几个。我当日对你说,我觉得那法器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你还记不记得?”屈龄问。
辛姮想起来了,也一下子提起了精神。“记得,”辛姮说,“但你上次没说是为什么。”
“我上次没说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啊,我连那个感觉都说不上来,”屈龄说,“但如今看书,算是对上了。这种法器我也听家里人说过,我还不信呢,没想到苍潭派也这么说。这样的法器失传多年,依我看,你的法器,多半就是这种。”
辛姮听了,越发疑惑,连忙看向屈龄指的那段文字。“赋能以灵,赋气以血,火炼三年,方得成器。器可自随其主、自认其主,不为旁人所用……”辛姮念着,可她对炼器不怎么了解,隻得又问屈龄,“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寻常法器,多由主人直接驱使。就算有的法器认主,那也是只有主人能用,它对主人没有半分影响。可这样炼出的法器却不同,你看注释,”屈龄说到自己擅长的地方,头头是道,“自随其主、自认其主,并不是我们以为的只听一个主人号令、能和主人有所感应。这里的主,不是一个人,而是某一类人,这法器可以辨别出这一类人,也只有这一类人能去用这法器。这法器斥外,若你不是它认定的人,接触到了它,便会觉得被排斥,心里不自在,想赶紧远离,若是不赶紧离去,严重的还会心痛如绞呢。我当日接触到你那法器之时,便是这样的感觉,只是没那么严重罢了。”
“什么?”辛姮皱了皱眉。她越听越糊涂了。她先听到屈龄说,那法器认一类人,只有那一类人才能驱使法器,她便想到了那玉珠,觉得自己或许就是被玉珠认定的一类人。可是没想到屈龄话锋一转,又说这法器排外,若是旁人碰了则会有所不适,而她已是严重的极其不适……这又是为何?